第1001章 前世今生

而后又收斂了神：“咱們從西面突圍，他們定然想不到，我們剛從柳州出來，會繼續繞回柳州去，西邊的守兵定然最。”

隨后便是一陣影變幻，似乎是在一懸崖之上，蘇遠之和一行暗衛被圍在中間，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數百人。

蘇遠之好似了傷，上的青沾染上了不紅跡。

一聲令下，蘇遠之坐在椅上，帶著暗衛用盡全力突圍，一片。

“活捉！活捉他！”不停響起的聲音。

已經到絕路了，蘇遠之和邊暗衛上都了不傷，蘇遠之不停地咳嗽著，眉頭蹙，面蒼白，似乎已經虛弱到了極點。

后面還有不人才近，圍攻他們的人越來越多。

蘇遠之蹙著眉頭，似乎輕嘆了口氣，握著椅扶手的手骨節泛著白。

隨后只見他猛地一拍扶手，子躍起，卻是朝著那一旁的懸崖徑直跳了下去……

“不……不要！”昭猛地坐了起來，額上滿是汗水，連背上都已經被汗水浸。

“怎麼了？”蘇遠之也睜開了眼，見昭這副模樣，愣了一愣，便也坐起了來，將昭擁懷中：“可是夢魘了？”

昭閉著眼，著氣，還未從方才的夢中回過神來。

還坐著椅的蘇遠之，楚臨沐，從柳州剛剛出來……

方才那個夢，昭幾乎連每個細節都尚且記得清清楚楚，這些線索串聯起來，昭幾乎不用細想便知道自己夢見的是什麼了。

是蘇遠之的前世……

應是蘇遠之接到了父皇的求援信，帶人從柳州準備返回渭城，可是突然染上了急病，卻又被楚臨沐的人圍困……

他……最后是自己跳了懸崖？

昭的手拽住被子，終是睜開了眼，轉過頭向蘇遠之。

“沒事了……不過一場夢而已。”蘇遠之神溫和。

昭卻只愣愣地看著他，后是他尚且溫熱的子，他還活著，真好。

“夢見什麼了？”蘇遠之聲詢問著。

昭張了張，卻發現自己大概還沉浸在那夢中，連都有些輕，半晌，才將方才那個夢同蘇遠之說了一遍。

蘇遠之聞言，蹙了蹙眉：“柳州？楚臨沐？”

“我好似記得，你似乎此前也說夢見我在柳州出了事，所以不愿意讓我去柳州？”

昭的心像是被人扼住一樣，一下一下，跳得飛快。

昭咬著，將臉埋在被子里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淚水卻突然涌了出來：“不……不是夢……”

“嗯？”蘇遠之有些疑。

昭抬起頭來向蘇遠之，眼淚不停地落下來，怎麼也止不住：“我說，我方才說的那一切，不止是一個夢，而是真

實發生過的事。”

蘇遠之眼神愈發茫然了幾分，真實發生過？他為何不記得？

昭深深地吸了口氣，心中暗自想著，好似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過前世的那一切了。剛剛重生的時候，那些事倒是夜夜都要的夢，在的夢中重演，一遍一遍地提醒著，前世死得怎樣的慘烈。

只是即便是夜夜被夢魘所困，哪怕是面對自己最為敬的母后，哪怕是后來與蘇遠之這樣親，也從未將那些事與任何人說起過。

只是經歷了這一回蘇遠之被秦卿抓走，甚至昭險些失去了他，再到今日又夢見蘇遠之的前世，似乎冥冥之中，是在給指引。

昭張了張，又重復了一遍：“不是夢。”

而后便又是長長地沉默：“你可還記得，我第一次來你府上，是為了什麼事？”

蘇遠之似乎是回憶了一下，才開口道：“你跑來告訴我，楚臨沐與定北將軍孫尚志聯合，要謀反。”

昭頷首：“其實這個消息，并非是我聽而來的。”

蘇遠之蹙了蹙眉，眼中帶著疑：“不是聽而來？”

昭頷首，眼中似乎有些茫然，半晌，才垂下頭，苦笑了一聲：“可能說起來你會覺著我是在說笑話，可是有些事卻是真實發生過的。”

昭深吸了一口氣，抬起眼來定定地著蘇遠之：“柳州洪澇，你去柳州賑災之時，楚臨沐與孫尚志謀反，帶大軍圍困皇宮，殺了父皇母后君墨……還有我，而你，在回渭城的路上，重病，卻又被楚臨沐的人圍攻，跳下了懸崖。”

“這些事都真實發生過，我被淳安做個人彘，死得十分凄慘，然而死后，我卻發現，自己又活了過來，重生回了那件事發生的……兩年前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，此事聽起來也實在太過玄虛，可是這絕不是我的夢。正是因為我經歷了那一切，所以我才知道楚臨沐有謀反之心，知道他與孫尚志的算計，我才會跑到丞相府來，向你求援。才會知道劉平安與孟志遠會為文武狀元，而早早地將他們二人納麾下。才會那樣害怕你去柳州……”

蘇遠之眉頭輕蹙著，眼中黑沉沉的一片，昭全然不知他在想什麼，也不知他信不信說的話，拽著被子的手愈發了一些。

半晌之后，蘇遠之才開了口：“那你仔細與我說一說，前世都發生了什麼。”

聲音聽起來倒是平靜的，昭點了點頭：“其實說起來，前世的我被母后保護得極好，素來無憂無慮，母后舍不得我太早出嫁，因而一直留在宮中，我雖知道德妃一直寵，可是卻也并不知道他們起了反心，所以其實我能夠說的，也不過是事發前最后兩個月，已經開始出現異常的時候……”

昭仔細將前世所發生的一切同蘇遠之一一細細說了。

待所有事盡數說完，心中卻是難得的輕松了起來，自己深藏了這麼多年的，那些一直在昭心上的負擔責任，終于有人能夠同分擔。

昭仰著頭著蘇遠之，眼中帶著試探：“……其實算起來，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，你會不會覺得……可怕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