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6章 報復

昭懷安將秦卿帶到了離觀景樓尚且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，笑瞇瞇地道：“害怕你離得太近了會發瘋，你就在這兒好好看著吧。”

昭抱著孩子快步朝著觀景樓走去，上了樓梯拐角，棠梨和娘一早等在了那里，昭和換了手中襁褓，棠梨輕聲道：“奴婢方才去廚房人弄了一些在襁褓里，用荷葉包著，公主將襁褓朝下扔下去，就能將那摔出來。”

昭點了點頭，想著秦卿也是個聰明的，只怕是看將孩子扔下去，不一定會相信。

便又吩咐著：“我上去之后，你想法子讓孩子哭出來，越大聲越好，秦卿站的位置不遠不近，能夠聽到孩子的哭聲的。但是我將襁褓扔下去的時候，孩子的哭聲一定要戛然而止，可能夠做到？”

“奴婢待會兒給孩子喂就是。”娘應著。

“好，你喂讓孩子停止哭，我再讓暗衛帶你們從另一側離開。”

棠梨應了一聲，昭抱著那襁褓走到了觀景樓上，靠著欄桿站著，低著頭手輕輕弄著那襁褓中的荷葉。

孩子的哭聲一下子響了起來，十分響亮。

昭抬眼，就瞧見秦卿似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，不停地掙扎著：“楚昭，你不能這樣做！你這樣對待一個孩子，會遭報應的！”

昭笑了笑，瞇著眼看著，手一翻，將襁褓朝下，扔了下去。

襁褓落在地上，孩子的哭聲果然一下子戛然而止，隨后，就有暗紅的從那襁褓中流了出來，慢慢蔓延開來，染紅了下面一大片地。

秦卿一下子呆住，沒有了靜，只是下一刻，卻突然發出一陣嘶吼：“不……”

隨后便一下子跪倒在地，嗚咽著哭了起來。

昭眸沉沉，沉默了一下，才轉下了觀景樓。

秦卿哭得渾都在抖，昭在跟前站定：“你此前說對了一件事，你做得最錯的事就是選擇與我為敵。我給過你機會，你明明可以有選擇，若是你選擇一開始就對我說實話，配合我做一些事，我自然會人將你的孩子救出來給你。”

“可是你沒有。你有你要守護的，我也有我要守護的。為了我想要守護的，我親手殺過人，手中沾滿了鮮，我不是什麼善類，也并不仁慈，既然你做了那些事，就應該一早準備好承擔后果。”

秦卿哭得難以抑制。

昭目冷冷地著，卻也不想再折騰，只人拿了東西上來，神淡淡地道：“毒酒，匕首，三尺白綾，你自己選吧。”

秦卿終是抬起眼來向了昭，眼中卻沒有恨，只剩下了絕。

昭人將東西放在了的面前，秦卿看了一眼，緩緩閉上眼，淚水不停地落。

昭正要開口，就瞧見飛快地出手，拿過那托盤上面的一個白玉小瓶子，拔開上面的瓶塞，仰起頭喝了下去。

昭見喝了，只淡淡地吩咐著懷安：“待會兒人將的尸首收殮了，送到了空寺后山安葬了吧。”

說罷，就徑直轉離開，回了清心樓。

一到寢屋，就聽見有嬰兒的哭聲傳來。

“娘親，娘親，你之前說等我們從宮中回來，你就給我們把小妹妹種出來了，這就是種出來的小妹妹嗎？”慕臉上俱是喜。

慕的話音一落，蘇遠之就朝著昭看了過來，臉上帶著思量。

……

昭沒有理會慕和蘇遠之，徑直走到娘跟前，就瞧見那孩子哭得滿臉通紅，娘正抱著哄著。

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，方才還在吃呢，突然就哭了起來。”

昭沉默了片刻，才開口道：“脈相連，大抵是知道自己沒了娘親，才如此的吧。”

“娘親娘親……這是種出來的小妹妹嗎？”慕沒有得到昭的答案，不停地拉著昭的袖，仰著臉問著。

“不是妹妹。”昭了慕的頭發：“這是別人家的弟弟，暫時放在這兒，待會兒就要接回家的。”

“哦。”慕聽昭這麼一說，方才還無比興的神一下子就懨了下來：“那小妹妹呢？娘親不是說我們從外祖母那兒回來就能夠看到了嗎？”

“哪有那麼快？小妹妹還要好多個月才能長好呢。”

“哦。”慕癟了癟，不怎麼興趣地看了一眼那襁褓，就扭頭出了屋。

“……”

昭聽見蘇遠之低笑出聲，笑了好一會兒，才抬起眼來向昭：“唔，怎麼能夠這樣騙小孩子呢？這是不對的，不如和我一起，給他種個小妹妹出來？”

呵呵……

“你騙他騙得還？”

蘇遠之卻是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：“我與你不同，我那是善意的謊言，你卻是實實在在的騙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遠之見昭轉頭瞪他，也不再胡言語，只將目落在了那仍舊在哭鬧的孩子上：“準備將他如何置？”

昭沉默地想了想：“選一戶人家送了吧。”

蘇遠之沉了一下：“也好，其實可以放在樓中做暗衛的。只是樓里面的暗衛，從小便十分辛苦，你大抵也見不得他吃苦。”

“我傳信給信部，讓他們費心選一選。要不愁吃穿的，卻又不會太大富大貴的，沒有三妻四妾，也沒有多余的孩子的，這樣一來，才能保證他真正舒心。”

“多謝夫君。”昭笑瞇瞇地道。

蘇遠之搖了搖頭，臉上頗有幾分無奈：“你若是真心想要謝我，那咱們還是說說種兒的事吧？”

昭白了他一眼，索置之不理：“我已經派了人回丞相府，讓他們將丞相府收拾妥帖。因著你此前就坐椅，丞相府中沒有石階，沒有門檻那些，你椅行起來也稍稍方便一些。”

“待會兒我就人將東西收拾收拾，咱們明日就搬回丞相府吧，以后咱們還是在丞相府住好了，這公主府景致好，以后可以每年來小住幾日。”

“嗯。”蘇遠之漫不經心地應著，似乎對此事不怎麼興趣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