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8章 解恨

慕眨眨眼：“爹爹怎麼了？”

說著，就朝著床邊走了過來，剛走到蘇遠之跟前，就飛快地退后了兩步：“爹爹你是掉進糞坑了嗎？好臭！”

“……”蘇遠之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，輕哼了一聲：“懷安，帶他下去，今天蹲馬步加半個時辰。”

昭掩笑了起來，手攬過慕：“作何要罰孩子？他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罷了。”

慕撇了撇：“真的很臭啊。”

頓了頓，才又接著道：“不過沒事，爹爹臭我也喜歡爹爹。”

嘖。

昭瞧著慕那副言笑晏晏地樣子，忍不住搖了搖頭，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，溜須拍馬的功夫倒是極好。

“爹爹你看，我下來的小鳥。”

慕將手中捧著的鳥兒放在了蘇遠之眼前，蘇遠之手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，那小鳥似乎有些神不濟的樣子，掀了掀眼皮子看了蘇遠之一眼。

蘇遠之懶懶散散地道：“你給我做什麼？要給我讓我去將它烤來吃了？”

慕聞言瞪大了眼，急忙將手了回來，飛快地搖了搖頭：“才不要，爹爹壞，我要將它養起來……”

說罷，又轉過頭眼地盯著昭瞧：“娘親，你給小鳥做一個窩，讓我養著它好不好？”

因著此前那老鼠之事，如今落在慕手中的東西都是經過幾番檢查的，且方才蘇遠之也瞧過，昭也不擔心這鳥兒有什麼問題，只笑了笑輕聲應著：“好。”

頓了頓，方又說道：“只是鳥兒本來有自己的窩，有自己的爹娘，喜歡在天上飛。你若是養著，它也會很難過的。你若是喜歡，我也就由著你，不過要是它難過得厲害了，就會不吃不喝就會死的，要是它死了，你可不許難過……”

慕眼中閃過一抹猶豫。

“怕什麼，我蘇遠之的兒子，做事怎能這樣扭，死了扔了人抓一只新的就是。”

“……”

昭瞪了蘇遠之一眼，只是慕素來聽蘇遠之的話，聽他這樣一說，似是到了鼓勵：“養養養，我要養著它，我會好好照顧它的，像照顧慕楚和慕昭一樣……”

“……”昭想說，若是像照顧慕楚慕昭那樣，這鳥只怕活不了多久。

只是瞧著慕緒高漲，便也不忍打擊，只由著他去了，只吩咐著跟在慕后的丫鬟：“去準備一個鳥籠子吧。”

慕見丫鬟去準備鳥籠子，也歡歡喜喜地跟在丫鬟后去了。

昭轉過頭看向蘇遠之：“這鳥果真是慕下來的？”

蘇遠之將手墊在頭底下枕著，聞言笑了笑：“慕學的是箭，若果真是他中的，這鳥還能活著？大抵是暗衛見著慕一直不下來害怕他失了興致，趁著他箭的時候用石頭打下來寬他的吧。”

昭失笑：“為了讓昭對箭興趣，暗衛們還真是煞費苦心。”

“嗯，我吩咐的。他有事做，才不會整日來纏著你我。”蘇遠之毫不掩飾。

“哪有你這樣教導孩子的？孩子那樣小，整日讓他練功箭也就罷了，還讓他養這麼個小東西，若是那小東西沒了，慕只怕是要傷心的。”昭幽幽嘆了口氣。

“你將他保護得太過了，他姓蘇，是你我的孩子，這就注定了他需要面對更多的事。一味地將他護在我們的羽翼下，不如讓他學著自己變強，能夠護住他在意的東西。”

昭自然知曉蘇遠之所言極是，只是做為母親的，卻實在是看不得自己的孩子苦。

蘇遠之一瞥昭神，就知曉在想什麼：“你如今的心態，與此前你母后和你對陛下是一個樣。”

“你瞧著之前陛下是什麼模樣？天真，不學無，整日里跟個紈绔一樣……都是你們給慣的。”

“后來我教導了一段時日，不就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？”

“……”昭瞪了蘇遠之一眼：“瞧把你能的，我不管了就是……”

蘇遠之將頭轉到一旁，笑出聲來。

“要是慕他們是孩子，你還會這樣？”

“可惜他們不是孩子啊。兒是要捧在手心里面寵的，兒子是得摔打摔打的。”

昭撇了撇，蘇遠之笑了笑，手握住昭的手：“我想要個兒，不過也是因為不曾見過你小時候是什麼模樣，想著若是能夠有個兒，與你長得一樣，將養大，就像是瞧著你從小到大的樣子……”

昭有些詫異地向蘇遠之，愣了愣，才盈盈淺笑：“原來你真正喝多了的時候，神志是無比清楚的，只是這話一堆堆的……嘖，以后我便知道如何分辨你是不是喝醉了……”

蘇遠之輕笑一聲：“來，與我一起躺會兒。”

“滿酒氣，臭死了，誰要與你一起躺。”里這樣說著，卻已經了鞋，抬腳躺了上去。

蘇遠之將昭圈在懷中，昭嘟囔了兩句，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。

“主子。”是懷安的聲音。

蘇遠之應了一聲，坐起來。

他一，昭便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。

“醒了？多睡會兒？”蘇遠之了昭的頭發。

昭抬起眼看了看外面的天，搖了搖頭：“都已經傍晚了，再睡晚上就又睡不著了。”

昭說著，坐起來，整理了一番發髻與裳，才將懷安喚了進來。

懷安將蘇遠之安置在了椅上，低聲稟報著：“今日大人所邀參宴的幾位大人中，有一位刑部侍郎李大人的妹妹嫁到了安慶侯府，為安慶侯府三公子的妻子。”

安慶侯府？

昭聽見這四個字，轉過頭向蘇遠之，就瞧見蘇遠之冷笑了一聲：“安慶侯府，我還沒有去尋他們的麻煩，他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，找死。”

昭見蘇遠之的反應，微微揚了揚眉，想著先前母后的話。

莫非，蘇遠之此番提議撤爵，果真是因為安慶候？

當初他已經將那安慶侯府的小侯爺一鞭子打死了，還沒解恨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