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0章 番外三 一葉子凡（29）

琴姨娘見葉子凡幾乎毫不避諱，心下愈發詫異，張了張，卻半晌沒有說話。

過了許久，才終是開口問道：“大公子這樣做，難道只因為葉修竹曾經欺凌過你？只因為夫人對你不好？”

葉子凡抬起眼來看了一眼琴姨娘，眸沉沉。

琴姨娘活了二十余年，自認心機也不弱，不然也斷然不能在府中活下來，且還算得上寵，只是卻竟然被葉子凡的一個眼神給駭住，心中有些發。

“琴姨娘府多年了？”

琴姨娘不知葉子凡為何有此一問，卻也答道：“八年有余。”

葉子凡垂下眼來笑了笑：“八年，那我娘去世的時候，你應當還未進府，琴姨娘可聽說過我娘，可知道是怎麼死的？”

琴姨娘有些詫異地向葉子凡，斟酌了半晌：“我進府后倒是打探過先夫人，只是關于先夫人的一切，似乎是府中的忌，沒有人敢說。只約約知道，先夫人是生大公子的時候難產而死，更多的，卻是不知道了。”

葉子凡瞇著眼，眸泛著冷：“所有人都說，我娘是難產而死。可是我前些日子才知道，我娘的死，與現在的這位夫人有關。”

琴姨娘聞言，頓時瞪大了眼。

“若只是葉修竹對我肆意欺辱，夫人對我冷落，我尚且可以忍一忍。可事關殺母之仇，我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忍的。”葉子凡冷冷一笑，卻又看向了琴姨娘。

“所以，我將我最大的都已經如實告訴琴姨娘了，琴姨娘可否考慮考慮此前我的提議，與我合作？”

琴姨娘張了張，似是想說什麼，只是因著突然聽到這一，心中震撼無比，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。

“此番我鬧出這樣一樁事來，琴姨娘想必也獲了利的吧？我聽聞，夫人現在在養傷，府中許多事務，爹爹都給了你置，倒是應該恭喜姨娘了。”

琴姨娘訕訕地笑了笑，目落在葉子凡的上，卻再也不敢將他當一個小孩子了。

“我要報殺母之仇，要除掉夫人。若是除掉了夫人，最有希的，就是姨娘了。姨娘若是被爹爹扶正，那阿川，就是葉府名正言順的嫡子了。嫡子與庶子，是何等天差地別，夫人想必最是清楚不過了。”

打蛇打七寸，葉子凡拿著琴姨娘的七寸，只三兩句，便讓了心。

嫡子與庶子……

琴姨娘咬了咬，便是庶，因著是庶，在府中盡欺凌，費盡心思地討好主母，最后也只能嫁給人為妾。

琴姨娘咬了牙關，沉默了許久，終是點了點頭：“好。”

面上不聲，卻早已經心跳如擂。

葉子凡角一翹，臉上溢出一抹笑意來：“姨娘如此識時務，定能夠得償所愿。”

琴姨娘拽了手中錦帕，微微有些輕：“你需要我做什麼嗎？”

葉子凡笑著點了點頭，倒也毫不客氣：“最近琴姨娘在幫著主持中饋，可以做的事不。”

“我雖然在幫著打點府中一些事，可是真正的大權，夫人卻是不曾

給我，也不會給我的。”

葉子凡笑了笑：“我自然明白，不過，這件事不需要你手中握有大權。”

琴姨娘抬起眼來向葉子凡，眼中帶著幾分疑。

葉子凡瞇著眼，眼中劃過一抹厲：“你說，我爹為一家之主，最忌憚當家主母做的事是什麼？”

琴姨娘沉了片刻，猛地瞪大了眼：“大公子所言，該不會是……”

葉子凡角一翹，卻是點了點頭：“自然是，不貞了。”

琴姨娘只覺著渾泛冷，半晌才道：“此事做起來，實在是不易。”

“卻也不難。”葉子凡笑了笑：“只不過作戲就要做全，既然決定要這麼做，自然不能讓輕易洗了去，如此一來，便需要些時間了。”

“至，應該選一個與夫人相匹配的男子，不然即便事發，我爹也斷然不會相信。其次，便是要制造機會，讓夫人時不時地與他相遇，或者，哪怕不與他相遇，只要兩人在同一個地方出現。如此一來，便可作為證據。”

琴姨娘聽著葉子凡一步一步，似是早已經算計妥帖，心中寒意更甚。

“此事卻也不急，咱們有的是時間，畢竟咱們都等了這麼久了，也不怕再等一兩年不是？”

琴姨娘點了點頭：“大公子所言極是。”

“娘！娘！”外面傳來葉川的聲音，兩人俱是停下了話頭。

葉川從外面飛快地跑了進來：“娘，我與餃子一起堆了個雪人，娘你快去瞧瞧。”

琴姨娘低下頭笑了笑，手握住了葉川的手：“你不要玩雪，你非不聽，手都凍得冰冷。”

說著，便轉看向葉川后的丫鬟。

丫鬟連忙遞了個湯婆子過來。

琴姨娘接了，讓葉川將湯婆子抱著，才聲道：“娘去瞧瞧你堆的雪人。”

葉川頓時喜笑開，又轉過向了葉子凡：“大哥也去吧？”

葉子凡笑著搖了搖頭：“我子未好，不能出門，等子好了，在陪你玩雪。”

葉川撇了撇：“大哥什麼時候才能好啊？”

“快了。”葉子凡抬起手了葉川的頭發。

琴姨娘便帶著葉川同葉子凡告了退，出了門。

葉子凡著母子二人的背影，角微微翹了起來。

有著共同的敵人，便可以為朋友，果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。

琴姨娘帶著葉川離開了，餃子卻并未進屋，一直到了下午，餃子才匆匆忙忙回來了。

“又跑去哪兒浪去了？”葉子凡笑著了過去。

餃子手中端著藥，給葉子凡遞了過去，才低了聲音：“小的先前去給公子端藥，卻瞧見了林府來了人，就想方設法地打探了一下消息。林府來的是林府的大夫人，也就是夫人的嫂嫂，去夫人院子里探了之后，后來稍晚些時候，老爺回府了，而后林府老爺就過了府。”

“聽聞林府老爺與老爺聊了許久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，后來林老爺離開之后，老爺就去了正院，現在都還沒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