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1章 番外三 一葉子凡(40)
葉子凡這一走,便是五年。
只是即便是離開了五年,林靜卻也并未功讓葉瀾淵忘記,他還有那麼一個兒子。
只因,每過一段日子,葉子凡總是會想方設法地通過葉氏的商隊帶些東西回府,葉瀾淵,林靜,葉修竹、葉川,甚至葉瀾淵的幾個姨娘,從不曾有一個落下。
因而不只是葉瀾淵,府中上下也都不曾忘記過,葉府還有這麼一位離家在外的大公子。
五年后,又是一個冬月,葉瀾淵正帶著葉修竹一同,在葉氏的一家茶樓雅間之中翻看賬本。
管家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:“老爺,西蜀國來人了。”
葉修竹這兩年前便跟在葉瀾淵邊學著置各種事務,聞言率先抬起了頭來:“可是送琉璃來了?”
葉瀾淵輕輕頷首:“這個時候,想必應當是吧。”
說罷,就站起來:“他們還住在福滿樓?”
“是。”管家應著。
“走吧,過去瞧瞧今年的琉璃可有什麼好東西。”
一行人到了福滿樓,就瞧見了曲幽邊的侍從正好從樓上下來,見著葉瀾淵,那侍從便笑了起來,忙低下頭,恭恭敬敬地行了禮:“葉老爺先到樓上的桂園坐一坐吧,我家主子馬上就過去。”
葉瀾淵應了下來,上了樓。
不多時,雅間門就被推了開來,葉瀾淵聽見靜,抬眼看了過去,就瞧見曲幽、曲奇和王潤走了進來,后跟著一個看起來約十五六歲的年。
年容貌極盛,皮細白如瓷,睫細長,臉上帶著溫笑意,笑起來角還有兩個梨渦,十分討喜。
葉瀾淵的目在那年臉上頓了頓,莫名覺著,眼前這個年,似乎有些眼。
葉瀾淵卻也沒有多想,只站起來拱了拱手,笑著同幾人打著招呼:“曲兄,王兄。”
三人坐了下來,那年卻只站在一旁笑瞇瞇地著葉瀾淵,葉瀾淵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剛想開口問,卻聽見曲奇哈哈笑了起來:“葉兄莫不是連自己孩子都不認得了?”
他的……孩子?
葉瀾淵一怔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,會與他們一同出現,卻又說是他的孩子的,自然只有……葉子凡了。
心中這樣想著,便又仔細打量了那年半晌,這才發現,他會覺著這年眼的原因,正是因為這年容貌與葉子凡有些相像。
只是五年不見,五年前的葉子凡不過一個孩,如今卻已經是一個年,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法子將兩人聯系到一起。
葉子凡卻已經笑著上前同葉瀾淵行了禮:“爹……”
不等葉瀾淵應答,就淺笑著道:“五年未見爹爹,爹爹認不出我也是正常。”
曲奇亦是笑著點了點頭:“莫說五年了,我每年見你一回,都覺得你變得不。”
葉瀾淵這才回過神來,連忙道:“是啊,實在是認不出來了,變得太多了。”
頓了頓,卻又肅容訓斥著:“你這孩子,一走就是五年,也不知回來瞧瞧爹,可讓爹擔心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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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 這話,自是一半虛一半假意,不過是因著曲幽、曲奇與王潤在罷了。
葉修竹到這時也回過了神來,瞪大著眼睛著葉子凡,張了張,卻是半晌沒有說出話來,許久,才出了聲:“葉……葉子凡?你是葉子凡?”
葉瀾淵眉頭蹙了蹙,轉過頭瞪了葉修竹一眼:“胡鬧什麼?大哥。”
葉子凡卻是笑了起來,笑容和煦:“二弟。”
目上上下下打量了葉修竹一番,臉上笑意愈濃:“二弟的容貌倒似乎沒怎麼變?”
曲幽目在父子三人上掃了一圈,方開了口:“好了,你們團圓認親的,待會兒回府再說吧,咱們先將琉璃的事說一說。”
葉瀾淵這才回過神來,連忙頷首稱是,葉子凡在側坐了。
與西蜀國的琉璃易已經十多年,一切流程幾人都已經十分悉,倒是不一會兒就置妥當了。
葉瀾淵又與他們吃了頓飯,才站起來意離開。
目落在葉子凡的上:“子凡同我一起回府吧?都已經回了渭城了,怎能還在外面住?”
葉子凡輕輕頷首,亦是跟著站了起來:“曲叔,王叔,我先回府了。得了空再來拜訪……”
曲奇擺了擺手:“去吧。”
葉子凡方隨著葉瀾淵出了福滿樓,門外停著兩輛馬車,葉瀾淵想了想,葉子凡同他一起上了前面的那一輛。
冬月里天冷,馬車中燒了炭火盆子,倒是暖和。
葉子凡將上披著的大氅解了下來,剛將大氅放在一旁,就聽見葉瀾淵問著:“這幾年在外過得可好?”
葉子凡笑著點了點頭:“也遭人騙到無分文過,也因為將上所有的錢全部買了貨,只能挖野菜吃野味,不過總的來說,倒也還是十分有趣的。”
“無分文怎麼都不去葉氏的商號求助?不是給了你那玉牌嗎?”葉瀾淵蹙了蹙眉。
“就是想著,既然出門是為了游學,增加一些自己的經歷,就不能夠事事依靠家人,不過是肚子,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,也沒有命之憂。若是危及命的事,我定也會去求助的。”葉子凡笑意溫和。
葉瀾淵看了葉子凡一眼,沉了片刻,終是問了:“我讓你隨著葉府的商隊一同,怎麼剛出渭城沒幾日你就和商隊走散了?你可知,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有多擔心?”
有多擔心葉子凡出了事,從此他就失去了琉璃商道。
只是后面半句,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講的。
葉子凡垂下眸子,睫微微了,臉上的笑容亦是淡了下來。
“爹爹不知道?”
葉瀾淵聽葉子凡如此疑問,眼中閃過一抹疑:“我知道?我知道什麼?”
葉子凡沉默了好一會兒,才突然笑了起來,那笑容似乎帶著幾分自嘲,也似乎帶著幾分釋然:“是我胡思想了。”
“我隨著商隊出了渭城,剛行至桔萍縣,商隊中就有人意殺我,當時險象環生,我亦是了傷,好不容易逃,心中駭然,害怕回去在遭遇不測,便不敢回商隊。”
“那時,我還以為,是爹爹不喜歡我,想要除掉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