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2章 番外三 一葉子凡（71）

不過兩日，就有傳言在府中傳了開來。

“聽聞夫人不是病了，而是瘋了。聽聞這兩日夜里，總聽見在院子里大喊大的，說什麼有鬼的，可是了下人進去，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。夫人就大發雷霆，又是摔東西，又是對下人拳打腳踢的。”

“是啊，我聽到進去查看的下人后來暗地里說，其實他們瞧見當時夫人的模樣，披散著頭發，臉白得不見，胡言語大喊大的模樣，倒是更像一個鬼。”

“我今天去給夫人送飯了，一進去就看見夫人衫不整，頭發亦是散著，一個在屋中不停地來回走著，一個勁兒地自言自語著，一會兒說，有人要害，一會兒說，是冤枉的，一會兒大喊不要來找的，我瞧著都覺著有些駭人。”

“會不會是以前做了什麼虧心事，真有鬼回來找報仇了？”

“誰知道呢，左右我覺著夫人神志已經有些不正常了。”

葉子凡一直派人盯著府中靜，這些個閑言碎語自然很快就傳了他的耳中。

“老爺剛剛回府了，一回來就直奔那邊院子了，我猜想定是因為有人向他稟報了夫人神智失常之事，所以回府來瞧瞧的，公子你一直窩在屋中，難不就一點兒也不想去瞧瞧？”

葉子凡言笑晏晏，卻答非所問地道：“東西都收拾好了嗎？”

“收拾好了啊。”被葉子凡這麼一打岔，餃子有些愣。

“那就好，這兩日，我們應該就可以搬出去了。”

“嗯？”餃子顯得有些詫異：“公子不留在府中看戲？”

“看戲？”葉子凡角一翹：“戲可不是那麼好看的，萬一惹火燒，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。這個時候，咱們躲得遠遠的，才是最好的。”

等著晚些時候，餃子打探到葉瀾淵離開了攬月居，就要離府，葉子凡才連忙趕了過去，終是在府門口等著了葉瀾淵。

葉瀾淵的臉有些不太好，見著葉子凡，也只是神淡淡地掀了掀眼皮：“你怎麼在這兒？”

“孩兒是想要向爹爹辭行的。”葉子凡朝著葉瀾淵作了一揖。

“辭行？”葉瀾淵眉頭微微一蹙。

“是。”葉子凡應著：“之前一早就已經定下了年后離開的。”

“東西可都收拾好了？都準備好了嗎？”

“東西一早就收拾妥帖了，馬車那些都準備妥當了。”葉子凡一一應了，才又問著：“爹是剛從母親那里過來吧？母親子可還好？這兩日我聽見了一些不太好的閑言碎語，說母親神智失常，只是我是不怎麼相信的，大前日在安山寺的時候，母親都是好好的。”

葉瀾淵神淡淡地：“你母親沒什麼大礙，不過是去安山寺的時候了凍，子本就不怎麼好，因而引發了一些舊疾，我讓暫居攬月居也不過是想要讓換個清靜地兒好休養休養而已，你無需擔心。”

“那些個胡說話的下人，我也都已經置了。”

葉瀾淵說完，微微頓了頓，才又接著道：“你既然一早就已經定下了

行程，也不該耽擱了，一路小心一些就是。記得沒事多回來看看，莫要在一去五年不見蹤影了。有什麼事，也可傳信給我，我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，自己的孩子還是有本事庇護的。”

“是……”葉子凡一一應了下來：“孩兒在外面也定然會謹言慎行，不丟爹爹臉面的。”

“嗯，你素來是個有出息的，我也不擔心。我還有些事，先走了。你什麼時候走？”

“明日一早。”葉子凡忙不迭地應道。

“明日一早啊……”葉瀾淵蹙了蹙眉：“我今天晚上要出城，明日一早也不知能不能夠趕得回來。”

“爹爹忙自己的事便是，無需擔心我。”

葉瀾淵點了點頭：“那好，你一路順風。”

說完，就要往外面走，走了兩步，才又突然停了下來：“對了，你母親這兩日子不怎麼妥當，你也不必去向辭行了，我會去同說的。”

“是。”葉子凡規規矩矩地應了下來。

葉子凡目送著葉瀾淵出了府，才轉慢悠悠地回了院子，腳才踏進院子門，就看見餃子飛快地跑了出來：“公子，公子……”

葉子凡揚了揚眉：“這樣著急忙慌的，要做什麼？”

餃子像是知道了天大的似得，低了聲音，神神地道：“小的剛剛聽聞，這兩日去過攬月居侍候過夫人的下人，全都不見了，聽聞是被老爺悄悄發落了……”

葉子凡方才已經聽葉瀾淵說起過此事，倒是并不怎麼驚訝，只似笑非笑地著餃子笑：“你猜，是怎麼發落的？”

餃子眨眨眼，大著膽子猜測著：“發賣了？”

葉子凡笑得愈發有深意了些，搖了搖頭：“不不不……”

說著，抬起手來，在脖子上比了一下：“是全都被……咔嚓……了。”

餃子頓時瞪大了眼，連聲音都有些結了：“都……都殺……殺了？可是……他……他們也沒有做錯什麼啊？”

“暗中編排府中主子，這也沒有做錯什麼？”葉子凡瞥了餃子一眼：“你問我要不要去看熱鬧的時候，我就已經告訴過你，看戲，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
餃子有些艱難地吞了口口水：“我……我也沒有想到，這代價會是這個啊……”

“咱們不看熱鬧了，不看熱鬧了。公子，咱們快些走吧？”

葉子凡瞧著餃子的模樣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。這些年餃子一直呆在他邊，只是他素來覺著，餃子這樣經歷了許多事，卻還能夠保持子純真的人，是難能可貴的。因而極讓他去接一些灰暗的事，他倒是覺著，這個決定，是十分正確的。

“走啊，我們明日一早就走。你再去清點清點，看看東西可都收拾妥當了沒有。”

餃子連忙應了下來，飛快地去了。

包子這才上前來：“公子，可要接著鬧鬼？”

葉子凡搖了搖頭，想了想，卻又從腰間取下一個香囊來，遞給了包子：“火候差不多了，這里面有些致幻的藥，你想法子讓林靜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