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2章 番外三 一葉子凡(81)
“母親。”葉子凡微微垂下頭。
林靜瞥了葉子凡一眼:“你這是要去哪兒?”
“回母親的話,爹讓我去金玉坊和布莊瞧瞧。”
“呵……”林靜冷笑了一聲,略帶幾分不屑地睨著葉子凡:“現在你爹無人幫忙,所以勞累你了,等著我們明月將孩子生下來之后,這些事也不用你來做了。”
葉子凡暗自覺著有些好笑,不用他來做?莫不是覺著,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,就能幫著葉瀾淵置葉氏的事務?
心中雖這樣想著,面上卻是不聲,只晦地看了那明月的子一眼:“娘親思念二弟的心我亦是明白,只是,兒子覺著,娘親還是莫要被這思子之心蒙蔽了眼睛,被有心之人利用了……”
林靜聞言,臉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,面猙獰:“你個賤皮子,說什麼呢?你就是覬覦葉氏的東西,你就是嫉妒!”
“我告訴你,有我在一日,你就不可能從葉氏拿到一兩銀子!”
葉子凡垂著眼,仍舊眉目恭順:“母親莫要太過激,氣壞了子可就不值當了。”
“滾!”幾乎是聲嘶力竭地。
葉子凡卻也渾然不在意,只垂著頭應了下來:“是。”
說罷,便徑直同兩人檫肩而過,朝著正門口走去。
后遠遠地傳來林靜的罵聲:“這個小孽畜,當初我就不該留他一命,就該把他掐死算了!不行,我要去告訴老爺,說這個小孽畜心懷不軌,一定不能留在府中,應該將他趕出去!趕出去!”
隨后,是那明月聲相勸的聲音:“夫人,你莫要因為這些無關要的人氣壞了子。沒事的,即便現在二公子不在了,我腹中也還有二公子的孩子呢,斷然不會讓大公子的計得逞的。”
“對,對對對!”林靜似是突然醒過神來一般,喃喃自語著:“還有孩子,還有修竹的孩子。不生氣,不生氣,你不要生氣,生氣對孩子不好的。走,咱們散步,繼續散步去,多散散步,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也容易一些。我生過兩個孩子,我有經驗的。”
葉子凡聽得分明,角微微一勾,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厲。
也不知葉瀾淵人查探那明月查探了那麼些日子究竟查出了些什麼,只是那明月卻也在葉府中住了下來。
林靜對那明月幾乎算得上是百依百順,疼寵有加。時不時地往明月住著的青蓮居送些東西,綾羅綢緞,金銀玉飾,應有盡有。還專門分派了六個丫鬟一個嬤嬤去服侍著,也早早地人請好了穩婆在府中等著了。
臨近中秋節的一日半夜里,明月便發作了。
葉子凡還在熬夜看賬本,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,眉頭一蹙,就聽見餃子從外面跑了進來:“公子,青蓮居的那位,快要生了。”
葉子凡拿著賬冊的手微微一頓,隨即便將那賬冊放到了一旁,張起來:“走吧,我也瞧瞧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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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青蓮居正鬧騰得厲害,剛踏進院門就聽到屋中傳來痛苦的喊聲,葉瀾淵與林靜都已經到了,在院子里擺了兩把椅子,葉瀾淵坐在椅子上,面清冷,不辨喜怒。
林靜臉上卻俱是焦急,來來回回踱著步:“怎麼還沒生下來啊?”
走兩步便念叨一回,還時不時地轉過頭問葉瀾淵:“老爺,不會有什麼事吧?”
葉瀾淵蹙了蹙眉,似是有些煩躁了:“穩婆不是已經說了,還得要些時候?你在哪兒念叨什麼呢?實在不行,你先回屋睡一覺再過來?”
“我哪兒睡得著?”林靜瞪了葉瀾淵一眼:“這可是修竹的孩子,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關心?”
“也是了,你有好幾個兒子,而我不同,我只有修竹,修竹沒了,就什麼也沒了。如今修竹好不容易留了個后,自然只有我最為在意了。”
葉瀾淵眉頭皺的愈發了幾分,卻也知曉林靜自打之前發過瘋之后,緒一直有些不穩,越是與爭執,只怕鬧得越厲害,索也不再同吵鬧。
林靜卻已經瞧見了葉子凡了,臉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,聲音尖銳地質問著:“你來做什麼?”
葉子凡上前行了個禮,輕聲解釋著:“方才聽見外面吵鬧,問了問下人,才知道是明月姑娘要臨盆了,因而過來瞧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林靜厲聲打斷了:“你幫忙?你一個大男人能夠幫什麼忙?我知道,你定然是擔心明月生下孩子,你的謀就沒有法子實施了,你定然是來害修竹的孩子的!”
隨即便高聲喊了起來:“來人!來人啊!把他給我拉出去,拉出去!”
“你發什麼瘋?”葉瀾淵終是忍不住,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。
林靜愣了愣,卻突然反應更為激烈了幾分:“你幫他?你竟然幫著這個賤種說話?”
葉子凡垂下頭來,低聲道:“母親不必激,我不過過來看一眼罷了,母親若是不喜我在這兒,我走就是。”
“滾!你給我滾!滾得遠遠的!”林靜大喊著,聲音幾乎變了調。
話音剛落,卻聽見一直閉著的正廳門“吱呀”一聲打了開來。
林靜聽見了靜,也顧不得葉子凡了,只飛快地迎了上去,向從屋中出來的那穩婆:“怎麼樣?怎麼樣了?生了沒有啊?”
那穩婆的手上滿是跡,臉亦是有些慌張:“夫人,這孩子是個逆生子啊,腳先出來了,只怕是難產了……”
林靜聞言,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,猛地往后退了兩步:“怎麼會?怎麼會?”
卻又飛快地回過了神來,急急忙忙地拉住了穩婆的手,急切地道:“保住孩子,不管你用什麼法子,一定要保住孩子!”
穩婆臉亦是有些不好:“生孩子本是鬼門關走一遭,還遇著孩子是逆生子,夫人,要保恐怕很難,保住了孩子,這大人也未必能夠……”
“不管,不管大人,我只要孩子!給我把孩子保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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