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8章 番外三 一葉子凡（97）

餃子嘖嘖了兩聲：“唉，我還以為老爺會直接暴跳如雷的，卻沒想到這樣淡定，實在是太平靜了啊……”

葉子凡笑了起來：“不然，你還想讓他大庭廣眾之下，與四叔大鬧一場？我想，他大抵做不出這樣的事來。”

“表面上越是平靜，心越是風起云涌。”葉子凡的目落在琉璃閣那牌匾上，眼中笑意更深。

葉四叔這琉璃閣的招牌上，沒有葉氏的標志。

葉子凡一盞茶尚未喝完，就瞧見葉瀾淵從對面的琉璃閣走了出來，臉黑得快要遞出墨來。

葉四叔跟在他的后追了出來，一個勁兒喊著：“三哥，三哥……”

聲音雖然帶著急切，面上卻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。

“三哥你這是做什麼？弟弟我的新店開張，三哥你這樣，未免有些不好吧？我知道三哥你氣我也開了一家琉璃店，可是這也沒有哪條律例規定，這琉璃的生意只能你自己做吧？大家都是兄弟，有錢大家一起賺，三哥你又何必生氣？三哥莫不是覺著，害怕我得了這琉璃貨源，搶了三哥你的家主之位？”

帶著說不出的譏誚味道。

葉瀾淵轉過頭，瞇著眼看了葉四一眼，幾乎從牙中出兩個字來：“好，很好。”

說完，便抬腳上了馬車：“回府！”

葉四笑地看著葉瀾淵的馬車走遠了，才嗤笑了一聲，轉過頭吩咐著后管事模樣的人：“多找些人來，不分晝夜，將這琉璃閣給我看好了。我那三哥今日在我這兒吃了這麼個悶虧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
“我這里面的東西可幾乎讓我傾盡家財，若是有什麼閃失……”

那管事連忙應了下來：“四爺放心，我明白的。”

葉子凡手敲了敲桌子：“四叔在咱們這兒花了這麼一大筆銀子，咱們自然也應該知恩圖報。”

葉子凡的話并未說得太過徹，包子卻也已經立馬應了下來：“屬下明白，待會兒屬下就派人盯了這琉璃閣，定不會讓這琉璃閣出事的。”

葉子凡輕輕頷首，才慢條斯理地站起來，緩步下了樓。

剛踏進葉府的大門，葉子凡就瞧見了等在門口的管家：“大公子，老爺請你去書房。”

葉子凡倒是并不太意外，點了點頭，往書房而去。

葉瀾淵背著手站著，似是在欣賞墻上的一副字畫。

“老爺，大公子來了。”管家垂著頭，低聲道。

“知道了，你退下吧。”葉瀾淵的聲音波瀾不驚地。

等著管家退出去掩上了門，葉瀾淵才轉過頭來，眸沉沉地向葉子凡：“不是最近都在府中休養的嗎？今日跑哪兒去了？”

“瞧著今日天氣不錯，去街上走了走。”葉子凡垂著頭應著，恭恭敬敬地。

“你四叔的事，你可聽說了？”

葉子凡點了點頭：“先前從青龍大街路過瞧見那十分熱鬧，因而特意進去瞧了瞧，就看見了四叔。兒子還以為那是葉氏給琉閣開設的分店，結果在招牌上沒瞧見葉氏的招牌，才聽四叔說，是他自己鼓搗的。”

話音剛落，葉瀾淵便隨手起手邊的茶杯，朝著葉子凡扔了過來，茶杯打在葉子凡的前，茶水盡數倒了出來，隨后茶杯才落到地上，發出一聲清脆的響，碎了。

葉子凡垂下眸子，天氣冷，他穿得厚實，倒是并未有什麼太大的覺。只是那茶水在上穿著的那件月白錦袍上面落下了茶漬，不小的一片。

“西蜀國將琉璃給葉四，究竟是想要做什麼？”葉瀾淵厲聲質問著。

葉子凡垂下頭，聲音愈發低了幾分：“爹，孩兒不知。”

“不知？”葉瀾淵結上下滾了一下，目似是利芒一般向了葉子凡：“你怎會不知？葉子凡，我倒是不曾想到，竟然養了一匹白眼狼。”

“你敢說，你不知道你母親的份？不知道琉閣琉璃貨源的來源？曲幽和曲奇都跟你說了些什麼？”

葉子凡低聲應著：“孩兒知道娘親是西蜀國公主，知道琉璃是從西蜀國而來。會知道，也是因為大前年的時候，遇著兩位曲叔，吃飯的時候，他們隨口夸了孩兒一句，說孩兒這麼小就開始出來游歷，倒是不愧是留著西蜀皇室脈的人。”

“孩兒當時好奇，便多問了幾句，這才知道，娘親原來是西蜀國公主。”

“兩位曲叔說，娘親當初與爹爹相，只是因著西蜀國皇室不能接爹爹是楚國人，還是一介商人的份，因而有心阻攔。可是娘親對爹爹深種，因而不顧一切地隨著爹爹到了楚國，嫁給了爹爹。”

“娘親的父皇雖然上說著不允許娘親踏足西蜀國一步，心中對這個曾經最為疼的兒還是十分關切的，因而就人每年給爹爹送琉璃過來，希爹爹能夠看在那些琉璃巨大的利益之上，對娘親與孩兒好一些。”

葉瀾淵目定定地著葉子凡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：“你果然還是知道。”

葉瀾淵抓起桌上的算盤就沖到了葉子凡的面前：“葉子凡，看來，琴姨娘說的果然沒錯，你果然是個心機深沉的，我竟然養虎為患。”

“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，孩兒知道了這些有什麼不妥嗎？”

葉瀾淵冷笑了一聲：“事到如今，你還與我裝蒜？你敢說，葉四手中這批琉璃，與你沒有任何干系？”

“四叔手中的琉璃？”葉子凡眨眨眼：“這爹爹可就冤枉孩兒了，孩兒若是有這麼一批琉璃，又怎會給四叔？自己開個店，將琉璃擺出來賣，賺個金滿缽滿不是更好？”

“孩兒雖然知道了娘親的份，也知道了琉璃的來源，心里雖然也納悶既然爹爹拿了西蜀國的琉璃，為何還一直冷落我。可是卻也很清楚，自己是爹爹的兒子。且，西蜀國中，除了兩位曲叔和王叔之外，其他人我也俱都不認識。如今曲叔王叔都已經去世，我又怎麼可能拿到這麼多的琉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