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1章 番外三 一葉子凡(完)
姒兒將醒酒湯遞了上去:“是我魔癥了,子凡哥哥就當今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吧,以后莫要不理會姒兒。”
葉子凡嘆了口氣:“傻,我怎會不理你?”
說著,接過醒酒湯喝了。
姒兒見葉子凡喝下,才長長地松了口氣:“子凡哥哥既然原諒我了,那我也就放下心了,我就不打擾子凡哥哥休息了,我先退下了。”
葉子凡點了點頭,吩咐著餃子:“滅燈吧。”
餃子滅了燈,隨著姒兒一同出了屋,走出了院子,正要去下人歇息的院子,突然聽見姒兒驚呼了一聲:“哎呀,我的手串兒落在子凡哥哥那兒了。”
“小的幫你回去去吧。”餃子連忙道。
姒兒忙揮了揮手:“不用不用,我自個兒去就是了。對了,方才忘了放煙花了,你要是想看煙花,去正院放吧。我還人煮了餃子,守了這麼久的歲也了吧,你也去吃點兒吧。”
“姒兒姑娘真是,倒還真有些了。”餃子嘿嘿一笑,倒是不疑有他,果真朝著正院去了。
姒兒回了葉子凡的屋中,就聽見屋中葉子凡的氣息有些重,心中頓時一喜,定是藥效發作了。
葉子凡聽見腳步聲,以為是餃子,蹙了蹙眉道:“餃子?屋中是不是燒多了炭火盆子,有些熱,你拿兩個炭火盆子出去吧。”
呼吸亦是已經有些不穩。
姒兒咬了咬牙,沒有作聲。
過了一會兒,葉子凡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什麼都不清楚,越來越熱,越來越熱:“怎麼越來越熱了,還沒拿出去?”
一邊說著,就一邊將上的裳了。
隨即,一個冰冰冷冷的東西在了他的臉上,葉子凡只覺著渾舒暢無比,將那東西抱住,徑直抱上了床,在了下。
像是做了一個旖旎的夢。
葉子凡醒來的時候,已是天大亮。
額心約約有些疼,葉子凡蹙了蹙眉,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夢還是真。
從床上坐了起來,床上卻沒有毫痕跡,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。
是……夢?
葉子凡有些懊惱,為何會做這樣的夢?
“公子,公子?”餃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:“公子,不好了!”
葉子凡心中咯噔一下,抬起了頭來:“什麼不好了?”
“姒兒姑娘留書出走啦!”
葉子凡一怔,從餃子的手中接過了那薄薄的書信,書信上只寫著短短幾句話:子凡哥哥,我還是想要去幫你完你娘的愿。多謝子凡哥哥這幾年的照顧,這是我,最珍貴的時。
“可要派人去找?”餃子問著。
葉子凡沉默了良久,終是搖了搖頭:“既然下定決定要躲,又怎會要我們輕易找到?”
“既然是想要宮,等著明年宮中甄選宮的時候,自然能夠看到,到時候再人想法子將帶回來就是。”
因著這件事這麼一打岔,葉子凡本想問餃子昨夜他是不是回來過,卻也忘了。
葉氏事太多,葉子凡過了年之后便一直忙忙碌碌,一直到開了春,曲涵派人送來書信詢問他送
宮中的人的名字,葉子凡這才又想起姒兒之事來。
忙不迭地人去打探,卻發現姒兒已經經過了重重關卡,選了宮。
選宮的人,即便是葉子凡本事再大,也不過是一介商人,如今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帶出來。
葉子凡心中有些悵然,卻又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宮中甄選宮一共好幾道關卡,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道,便是檢驗宮的宮是否為子之。
若是那天晚上,他果真與姒兒發生了什麼,姒兒定不可能得了宮。
葉子凡獨自沉默了許久,才從書桌上出一張信紙,寫下兩個字:姒兒。
既然已經宮,諸事他便已經無能為力。
曲涵此前能夠將琉璃送到除夕宮宴上,能夠讓太后與德妃,甚至陛下都開口夸贊那琉璃燈,定然是
隨即將信紙遞給了包子:“給端王爺送過去吧,就說,這是我選送宮的人的名字。”
包子應了聲,拿了東西正離開,卻又聽得葉子凡他:“等等。”
葉子凡從一旁拿了一疊銀票出來,又蹙著眉頭取了一些銀兩和金葉子,一并裝在了一個錢袋里,遞給了包子:“想法子將這些銀兩送進去給姒兒吧,宮中艱難,多些銀兩傍也是好的。”
包子接了過來,垂頭出了門。
葉子凡沉默了良久,在椅子上坐了下來,拿起方才再看的賬本,看了許久,卻怎麼也看不下去。
“哎喲,外面下起雨來了,這春雨還真是,下又下不大,又一直要下,真是愁人得很。”
“公子,我給你泡了一杯花茶,清肝明目,你整天看賬本,每日一杯花茶頂好。”
“下雨了?”葉子凡站起來。
“是啊,下雨了。”餃子將茶放下,見著葉子凡要往外走,連忙道:“哎,公子去哪兒?外面下著雨呢?公子你等等,我拿把傘。”
葉子凡卻恍若未聞,徑直淋著雨到了祠堂。
祠堂中一如既往的冷,唯獨有所變化的,是祠堂中靈位的位置。曲云雪的靈位移到了中間,一旁的角落中還放置著一個靈位,用黑布罩著。
葉子凡取了一炷香點了,在了香爐里,才在團上跪了下來,朝著曲云雪的靈位叩了三個頭:“近來一直太忙,倒是忘了來給娘請安,告訴娘一聲,葉瀾淵,死了。”
“葉瀾淵死了,林靜瘋了,他們的孩子一個死了,一個忘盡前塵往事,不知流落在了何。娘親的仇,孩兒給報了。”
“只是娘親的愿,似乎有些難以實現,不過沒關系,我會一點一點慢慢來。總有一日,會讓娘親尸骨還鄉,再也不必流落在這令人傷心的地方。”
葉子凡在祠堂跪了許久,才站起來,腳步微微一頓:“慧姨的孩子為了實現娘親的愿,去了一個吃人的地方,是兒子對不住,娘親若是在天有靈,念在慧姨曾經照料你多年的份上,請務必護佑平安。”
說完,才又鞠了一躬,隨后出了祠堂。
外面的雨還在繼續下著,一一,好似下在了葉子凡的心頭,冰涼徹骨。
前路艱難,可是,他也還是要走下去的。
畢竟,除了為娘親實現愿之外,他好似也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了。
世間太大,卻似乎并沒有他的歸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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