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8章 番外四 帝寵（17）

阿朵瞧著太后的背影，轉過頭向君墨，眼中滿是愧疚：“陛下哥哥，對不起，都怪我……”

君墨緩緩闔上眼，沒有看：“不關你的事，朕說過了，朕爬上樹的時候，不知道那紙鳶是你的。”

“朕有些累了，想睡會兒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阿朵小心翼翼地看了君墨一眼，咬了咬，還想說什麼，站了半晌卻也沒有說出口，只低聲道：“我不回去，我答應了母后要好好照顧你的，從今日起，我便要寸步不離地跟在你邊當你的右手。陛下哥哥若是嫌我打擾到你了，我就在門外等著，你有什麼事，我一聲就是了。”

君墨睜開眼：“宮中有宮人，他們自會照顧好朕的。”

“不一樣的，宮人是宮人，我是我。我不管，陛下哥哥，你趕我也好罵我也好，我都是不會走的。”

君墨見著阿朵低著頭站在那里，卻一臉倔強的模樣，沉默了片刻，終是沒有吭聲，閉上了眼：“出去吧。”

雖是了傷，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，還有許多的政事堆著，需要置，也不敢真的休息太久。

小睡了一會兒就起了，阿朵倒果真說到做到，寸步不離地跟在君墨側，一會兒幫君墨研墨，一會兒幫君墨端茶遞水。

君墨說了幾次，可是每次一說，阿朵便咧開看著他笑，仍舊我行我素地跟著。

君墨也懶得一直在這件事上糾纏，也就由著去了。

晚些時候，就聽到小淳子稟報，說云昭儀過來探。

君墨拿著奏折的手微微一，眼角余掃過一旁正在整理著東西的阿朵，沉了片刻：“傳吧。”

趙云燕走了進來，后跟著的宮人手中提了個食盒，君墨眼角微微一跳，目定定地落在那食盒上，看了一會兒，才抬起眼來向趙云燕。

趙云燕瞧見殿中形，倒好似沒有毫詫異，小步上前行禮請安。

“嗯。”君墨淡淡地應著：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趙云燕淺淺一笑：“先前去長安宮給母后請安，才知陛下傷了手，就特意人燉了些骨頭湯過來。”

君墨目又從那食盒掃過，見趙云燕神鎮定，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了敲：“朕知道了，東西放下吧，朕待會兒喝。”

趙云燕應了一聲，從宮人手中接過那食盒，給了小淳子。

“還有什麼事嗎？”君墨漫不經心地問著，似乎有些不耐。

趙云燕垂下頭應著：“沒有，臣妾先行告退，陛下好好休息。”

“嗯。”

只應了一個字，便再無二話。

趙云燕離開之后，阿朵才笑著將那食盒子拿了起來：“先前大夫說讓陛下多喝些骨頭湯一類的補一補子，臣妾疏忽，都忘了膳房準備，還是云姐姐細心一些。”

一邊說著，一邊將那食盒子打了開來。

君墨眼睛控制不住地跳了跳，目掃過那打開的食盒子，瞧見那食盒子中果

真只放了一個湯盅，提起的心這才落回原。

“陛下，臣妾給你盛一碗湯吧？”

君墨低著頭，看著手中奏折，似乎并未聽清阿朵在說什麼，連應都不曾應。

阿朵倒也并不怎麼在意，只小淳子取了個干凈的碗來，盛了一碗湯遞給了君墨：“陛下，喝碗湯吧？”

君墨頭也沒抬：“放著吧。”

阿朵依言將湯放到了一旁，這一放就是半個時辰，半個時辰后，君墨才將折子看完了，隨手扔到一旁，抬起眼來，目掠過那碗湯，卻也并未做任何停頓，就站起了來：“傳膳吧。”

一直到晚上，阿朵等著君墨梳洗完畢了，才帶著宮人離開了養心殿。

阿朵一走，君墨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，才打開床下的暗格，拿出一只猴子把玩著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君墨才抬起了頭來：“先前送來的湯可還在？”

小林子與小淳子皆是一愣，卻也極快地反應了過來，這個是誰。

“在的，可是湯已經冷了。”

君墨點了點頭：“熱一下給朕端上來吧，有些了。”

了？

小淳子瞥了君墨一眼，明明剛剛才吃了宵夜的啊。

只是這樣的話，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的，只垂下頭應了聲，退了出去。

骨頭湯冷了再重新熱過，便沒有了新鮮時候的口，只是君墨卻也并不怎麼在意，喝了足足三碗才停下。

一連幾日，阿朵都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君墨邊，除了君墨上朝、與朝臣商議正事和出恭的時候沒陪著，其他時候都幾乎寸步不離了。

連君墨去長安宮給太后請安，阿朵也一直跟著。

太后將阿朵支了開去，眉頭就蹙了起來：“你糊涂了是不是？你那養心殿是什麼地方？里面放置著那麼多奏折，朝政機，你整日讓阿朵在里面自由出，你覺著妥當嗎？”

“如今楚臨沐還在南詔國，南詔國態度不明，甚至我一直覺著，南詔國將阿朵送過來就是一個謀，你別瞧著阿朵只有十一歲就小瞧了，君墨，江山社稷，一點也馬虎不得啊。”

君墨手覆住太后的手，笑容清淺：“母后放心，我自有打算。養心殿的確盡是朝政機要，若是被阿朵看去，便不得了。可是看到的，都是我愿意讓看的，那些個消息，是真是假，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
太后聽君墨這樣一說，眼中閃過一抹詫異：“你早有打算？”

君墨笑了笑，也并不否認：“南詔國人心思狠毒辣，心機深沉，他們對我們用計，我們自然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。我雖不聰明，可是這麼幾年，在蘇丞相的教導之下，卻也還是有了不小的進步，至，騙過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兒，也還是沒什麼問題的。”

君墨眼中閃過一抹得意，在太后手掌心蹭了蹭：“母后不必擔心，兒臣長大了，都有分寸的。”

外面傳來腳步聲，君墨笑了笑，不聲地坐直了子：“外祖父就要班師回朝了，我準備給外祖父舉行一場慶功宴，母后覺著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