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0章 番外四 帝寵（29）

昭蹙了蹙眉，走到床邊朝著床上看了一眼，目才又落在了兩個太醫上：“你們可診出個結果來了？太后娘娘究竟是什麼病？為何突然發病？”

那兩個太醫卻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，王太醫有些躊躇地道：“微臣與劉太醫看了好一會兒，太后娘娘的脈搏紊無章，時弱時重，有時候竟會突然地消失不見。微臣實在不知，這究竟是何疑難雜癥。”

君墨聽見王太醫的話，心中愈發惱怒，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便猛地朝著地上砸了下去，茶杯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，碎片四迸開去。

“什麼病都看不出來，朕拿你們來何用？”

兩個太醫見狀，面上閃過一抹驚懼，急急忙忙跪倒在地：“陛下饒命，陛下饒命！”

昭咬了咬：“蘇遠之邊有位大夫醫不錯，現下正在丞相府中照看蘇遠之的侍從，我派人出宮將他接進宮中來吧。”

君墨聽昭如此一說，倒是想起來了，倒是聽聞過蘇遠之邊有一個神醫，蘇遠之的原本都斷一節一節的骨頭，還是那位神醫將蘇遠之的醫治好的，如今瞧著蘇遠之走路的模樣，幾乎與旁人無異，想來那位神醫的醫應該是極好的。

楚君墨聞言，連忙開口喚著小淳子：“小淳子，還不趕去丞相府將那王大夫接進宮來？”

小淳子急忙應了聲，領旨而去。

楚君墨的目復又落在了那兩個太醫上，冷哼了一聲道：“滾！別在這兒礙著朕的眼，滾外邊兒跪著去！你們最好在外面磕頭祈禱，祈禱太后無事，若是太后有什麼三長兩短，你們的狗命今日就代在這兒了！”

那兩個太醫子抖得跟篩糠似得，巍巍地站起來，朝著楚君墨行了個禮，才退了出去。

昭在一旁坐了下來，手握住太后的手，才轉過向君墨：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？今日母后未與你一同參加祭天大典？”

昭如今懷有孕，朝中那些事，蘇遠之也并未與細說，怕太過傷神，影響到腹中孩子。

君墨搖了搖頭，同昭解釋了事原委。

昭一回過頭，卻瞧見太后朝著眨了眨眼。

“母后……”昭有些訝異。

君墨卻已經快步走到了昭的邊，打斷了昭的話：“母后的病雖然來勢洶洶，只是我相信，吉人只有天相，母后斷然不會有什麼事的。”

昭向君墨，眼中滿是疑，君墨卻朝著昭眉弄眼，目定定地向殿的門。

昭不是個傻子，見母后與君墨這番形，便差不多明白了過來，只怕母后的病是假的，是裝的，君墨不好與說實話，是為了防備門外的人。

君墨自然也知曉，先前太后暈倒的消息傳出去之后，宜妃、齊太嬪與賢太妃都已經匆忙趕了過來。

兩人換了一番神，昭沉默了片刻，便站起來出了殿。

君墨聽到昭在門外同宜妃說話的聲音，卻并未出去，齊太嬪與賢太妃似乎

已經離開，君墨聽見宜妃在門外同昭說，他們南詔國的巫醫醫極好，聽聞有巫不錯的人在渭城，想要出宮去尋一尋，找人進來為太后看診。

君墨手握住了太后的手，微微瞇了瞇眼，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來。

隨即便沒有毫意外的聽到昭拒絕了阿朵的請求，然后人將阿朵送回了永寧宮。

君墨站起來，走到書桌旁，取了紙筆來寫了隔墻有耳四個字。

昭一進殿，張就要說話，君墨連忙將那紙條遞了過去，見昭疑，君墨又隨即走到桌子上，重新寫下一排字：“南詔國能縱各種，這耳未必是人。”

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，李嬤嬤掌了燈，姐弟二人坐了下來，卻一時無話。

不一會兒，小淳子帶著王大夫了殿，一本正經地看了診，隨即朝著兩人拱了拱手：“陛下，長公主，太后娘娘只怕是中毒了。”

昭抬起眼看了一眼君墨，心中暗自想著，方才母后那模樣，分明便沒什麼大礙，王大夫為何……

只是突然想起君墨先前遞過來的那隔墻有耳四個字，便明白了過來。

這只怕又是一出戲。

昭不知君墨意何為，只得順勢問著：“什麼毒？”

王大夫卻說：“草民此前在一本毒經上似乎看到過這樣的癥狀描述，只是尚不能確認，草民想先行回去一趟，拿那毒經來看一看如何確診。只是這一來一回地恐會耽誤救命的時辰，陛下瞧……”

楚君墨焦急地在店中踱步，半晌才似是下定了決心：“這樣，朕命人準備馬車，將母后一同送至你要去的地方，而后你快速將你所言的毒經給拿出來看看，然后確診用藥。”

王大夫想了想，點了點頭：“如今看來，也只有這個法子了。”

楚君墨便急忙轉命小淳子去準備馬車，又吩咐李嬤嬤找幾個宮人隨侍。

楚君墨又連忙道：“宮中尚有一些珍貴的藥，一同帶上，興許有用。”

李嬤嬤亦是忙應了下來，去準備去了。

昭轉過頭向一臉閑適的王大夫：“王大夫準備將母后帶到何去找這毒經？”

王大夫連忙低著頭應著：“回樓里。”

樓里？昭微微瞇了瞇眼，是蘇遠之的樓吧？倒是聽蘇遠之說起過無數回，卻從未去過。

母后在蘇遠之的地盤上，自然是無比放心的。

昭輕輕頷首，抬眼向一旁不停幫著張羅的君墨上，眸微。

楚君墨亦是察覺到了昭的目，同昭對視了一眼：“我在宮中不能輕易離開，皇姐若是得閑，不妨跟著一同去吧。我知曉，母后病重，皇姐定然十分擔憂，皇姐隨侍在母后旁，我也能夠稍稍放心一些。”

昭瞥了楚君墨一眼，輕輕點了點頭：“我自是要一同去的，只是，你便沒有什麼要與我說的？”

楚君墨訕訕地笑了笑，抬起手來撓了撓頭：“也不是不說，只是時候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