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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表姑娘》 第50頁

可能是院子里的丫鬟,如今梓妤嫁過來,往前不在正房伺候的丫鬟時常得來到跟前。他開簾子進屋,剛踏進去一只腳,腳步頓了頓,很快又若無其事。

梓妤見他這會就回屋了,詫異道:“道長呢,怎麼回來那麼早。”

“他去父親那里了。”許嘉玄掃了眼圓桌上的飯菜,還有跟前剩下的小半碗米,板著臉進了屋。

好好的他似乎又鬧脾氣了。

梓妤就抬手拍了拍桌上窩著的小東西,低聲說:“別再講話了,小心被燉了。”

小東西嚇得一哆嗦,把腦袋藏到翅膀里,悶聲悶氣地說:“不說他換子。”

梓妤差點要笑出聲,這小怪!不怨許嘉玄惱它。

就在綠茵回來的時候,六順笑著送吃食過來。

梓妤看著好幾食盒菜,問六順:“世子沒吃?”

六順看著圓桌上的幾樣菜,也一愣:“夫人用過了?”

此際進屋去的許嘉玄出來,淡淡地說:“我沒用,放下走吧。”

六順看著主子爺高大的影,想說這不是您吩咐給夫人做的,但被他脧了一眼,當即放下東西跑得飛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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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剛才怎麼也不說。”梓妤剛才心里存著事,也忘記問了,把吃一半的菜挪了挪。

綠茵幫著擺飯,漸漸看出來不對來,醋魚、蝦丸、豆腐羹,一樣一樣擺下來,這不都是姑娘的口味嗎?

看得直抿笑,給許嘉玄遞上筷子,暗暗給自家姑娘示意。梓妤大約也看明白了,這其實是給準備的。

這煞神,子是真別扭,實話實說難道是什麼丟人的事

手幫他盛了豆腐羹放在他手邊,他也不抬頭,一笑,說:“我也吃這豆腐羹,倒是和世子吃一塊去了。”

許嘉玄夾菜的手頓了頓,哦了一聲,沒有下文。

又給夾了魚,放到一邊的青花纏枝小碗里,說:“我也吃這醋魚,世子也喜歡?”

許嘉玄沒理會,繼續吃飯。

筷子去夾蝦丸:“你吃這個,小時候我娘親最親手做這個了。”

一一夾來,許嘉玄怎麼會不知道察覺了,他仍舊悶頭吃飯,一碗飯幾大口拉到里。

“我吃好了,你自個吃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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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碗一擱,也不漱口,直接就轉再進屋。

梓妤看著他得筆直的背影,雙眼在他發紅的耳上打轉,撲哧一笑。

這傻子,怎麼那麼有趣。

那一桌的菜到底沒吃完,梓妤讓人把飯菜撤走時,許嘉玄已經沐浴過躺在床上,似乎是累了要早歇。

梓妤也自去沐浴,將頭發洗了,在炕上坐著由綠茵絞干頭發的時候順帶繡那個香囊,等到回過神來已經聽到二更的梆鼓聲。

“你去歇著吧。”與綠茵說一聲,把繡了大半的活計放下,自己端著燭臺進到寢室。

見許嘉玄閉著眼,多半是睡著了,就吹了蠟燭放在床邊高幾上,然后悄聲從床尾爬上去。

剛滅了燈,眼前視黑暗一片,不小心絆著他的,一下撲了進去。

帳幔里發出咚的一聲響。

哎喲喊出聲,撞著床架子了。

閉著眼的許嘉玄幾乎是瞬間就坐起,一把將拉了過來。

了撞到他懷里,差點要把許嘉玄撞出傷來。這頭怎麼那麼

梓妤是又喊了一聲,覺腦袋上得頂兩個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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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手在他掌中,讓他呼吸略停片刻說:“以后要上來喊一聲。”說罷松開手,覆又躺下。

梓妤哦地應了,腦袋,也鉆進被窩里。然后才想起來外,就那麼窸窸窣窣開始裳。

輕細的聲音在小小一方帳里十分清晰,更何況還近在許嘉玄的耳邊,心臟就怦地重重跳一下,今兒吻的那些畫面止不住在腦海里旖旎地閃過。

他深吸一口氣,閉上眼,不讓自己多想。

終于躺下了,一切都安靜下來,唯獨是他的心跳不平靜。

“今兒我外祖家的事你多擔待了。”昏暗中,梓妤輕地聲音響起,“以后你有什麼事也盡可和我直說。”

總不能天天這麼別扭著吧。其實對他沒有什麼意見,今兒他又對顯出那一種迫切來,論真了說,他在這場婚姻中其實才是最無辜的一個。

許嘉玄卻閉著眼,含糊不清從鼻子發出一聲嗯,有點兒敷衍。梓妤聽了倒不介意,盯著帳頂繼續說:“真的謝謝你,其實你真不那麼討厭我吧,如果是的話,我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許嘉玄打斷道,“也不是全為了你。”

他語氣頗冷淡,像是不耐煩似的,但他知道是怕自己注意力太過集中在上,想長話短說。

梓妤似乎就被噎了一下,良久才再開口:“不是,我想說……”

“我說了不用,睡吧。”

梓妤險些就能說出來的‘你若不討厭我,我們圓房吧’又被打斷了,簡直要被他憋死了,這人怎麼就不能聽完?

為一個姑娘家,好不容易直白說這種事。梓妤磨了磨牙,存了收拾他這別扭子的心,翻向里側,快速一口氣說完:“既然你不想圓房,那便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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