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自己帕子遞上,忍住不耐煩說:“周夫人也莫要再哭了,既然你也是上當,既然陛下要查,肯定能查清楚,還你一個清白。”
周夫人在遞帕子的時候一把抓住手,咽嗚著:“二夫人,當初我也不知道那些緞子有瑕疵,讓手下那些管事就當好的轉賣出去。我把當初的銀子給你賠雙倍,你就原諒側個。”
陳二夫人聽到賠雙倍的錢,是心了一下,可是想到自己那些布其實已經再轉手賣出去,也不虧。何況這涉及朝廷的事,再想賺銀子,也不會收這些錢。
極冷靜地說:“周夫人也是無心之失,我自然不會再計較的,但這賠雙倍的就不用了。不瞞周夫人,先前有一個商人把這些布高價收走,我并沒有損失,所以此事過了就過了吧。”
一點也不心,周夫人詫異得的睜大眼。
不是說陳家兩位夫人都銀子,想盡辦法在自己的陪嫁鋪子收益上要分個高低,怎麼不收。而且……周夫人臉上火辣辣的,是就那麼暗中讓人再收回布的商人。
周夫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想送銀子找出路,結果反倒栽在自己手上!
張著,半天說不出來話,憋了許久后又哀哭一聲:“二夫人這樣,我只會更加心不安,若不我給三倍的銀子,上回首輔那頭我們指揮使也沒擔憂。”
陳二夫人聞言卻是變了臉。
是什麼意思?!剛才還沒敢明目張膽來求什麼,現在居然搬出公爹上次遇難一事,是要挾恩求報嗎?!何況,這事最后幫上忙的是許家!
這人真不要臉!
陳二夫人眼神一點點冷淡下去,嚯地站起,一甩袖子朝丫鬟說:“送送周夫人,我想起這頭還有急事。”
陳二夫人說翻臉就翻臉,周夫人懵了一下,但人已經被丫鬟生生扶起來,到最后臉鐵青離開。
在周夫人沒走一會兒,有下人帶著陳二老爺的口信回來:“老爺說,今兒有人告訴他,陛下在查綢緞高價一事,而上回高價買綢緞的就是周家人。他怕有什麼不妥,就讓小的給您先帶個口信,讓您再去店里查查貨,說我們不能賺這種黑心錢。”
送信的話才落,陳二夫人就狠狠砸了杯子,罵道:“怪不得那周夫人找上門來,還想讓我幫著給他們周家求還是作證嗎?作證他們本不知道那是次貨?!坑我一回,還想要再坑我?!”
屋里的下人都驚得低了頭,二夫人向來是不發脾氣的。
罵過后,陳二夫人就憶起梓妤回門那天還說過這事,說這種生意不能再沾,搞不好哪天就出事。還真真應了的話,這個外甥就是的福星啊!
要不是有這麼一句,肯定又再去買那樣的次緞子,要跟這些人同流合污!
陳二夫人又慶幸又惱怒,咬牙喊來自己的娘吩咐道:“告訴掌柜的,讓他想辦法暗中把周家轉收次綢緞的事告訴之前上當的商戶。”
不出這口氣,都對不住姓周的這一家人!
周夫人走了一趟,反倒適得其反,還不知道更大的禍事在后頭,周錦也急得團團轉。
南鎮司的人在查和江南織造廠的事,都是同為錦衛,即便南鎮司有不許嘉玄人,但他還是打聽到一些消息。
他手下剛折的姓謝千戶于三皇子事上有牽扯,正好皇帝氣惱,想順著此事給大臣一個警告,讓他們不要結黨營私。于是他這個上峰極可能就了皇帝要給大臣立的典型。
殺敬猴,南鎮司的人也慨說,他可能就得這了。
后來那人又給了他一個有深意的話,說如今南鎮司有一半是在許嘉玄手上。
難道他真要拉下臉去求那個許煞神?!
周錦哪里能拉得下來這個臉。
他在鎮司里頭急得里都了泡,才過了午飯點,又有人來報南鎮司的人昨兒連夜就去了江南,去的。
出城這麼大的事他都不知道。
他氣得一拍桌子:“要命的婆娘!盡敗事!”
可氣到現在,他還能怎麼辦,他想了想,先寫了一封休書,直接讓人送到妻子娘家去。然后拿起刀,到底是豁出臉去見許嘉玄。
然而,他道明份后,門房的人卻是說:“我們世子出府了,您要不晚些再來吧。”
周錦被拒在門口,瞪大了眼。
換做別家,他直接就拔刀砍人,還有他們不讓進門的事?!
可偏偏這是許家,周錦太突突地跳,卻是忍下一口氣就站在門口,派人去找許嘉玄的行蹤。
外頭又來一樽大煞神,還是許嘉玄的對頭,很快就有人給報到威武侯那邊,威武侯喝酒睡下了。劉氏沒敢做主讓人進府,倒是綠茵那邊聽到人真來了,給梓妤那兒說了。
梓妤莞爾,說:“就說我吩咐的,侯府門前不太干凈,讓他們灑水掃掃塵。”
綠茵哈哈哈地就笑了,笑過后問:“這樣好嗎?不是讓許家更得罪他了?”
“他?怕他做甚。”
就是要痛打落水狗,周錦倒霉還在后頭。
綠茵就準備去給門口的狗打落水狗,走了兩步又聽到梓妤說:“著人送信給世子,讓他家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