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瀾聽回到別墅。

他打開門下車，是從來沒有過的疲憊，傭人迎上來言又止道：“先生，太太下午的航班，聽說要去國外好一陣子呢！”

“我知道！”

姜瀾聽走進大廳，將鑰匙扔在茶幾上，坐到沙發上怔怔出神。

傭人問他開飯，他都沒有注意。

半響，他才淡聲說：“開吧！”

傭人作很利落，一會兒就擺了滿桌的菜，但是姜瀾聽看著卻一點胃口也沒有，隨意吃了幾口后，他淡道：“以后我一個人吃飯，四菜一湯就行了。”

傭人連忙解釋：“上午買菜的時候，也不知道太太會出國，就……”

察覺自己失言，沒往下面說了。

姜瀾聽沒有責怪。

他放下碗筷，緩緩上樓，上樓的時候明明傭人在收拾碗筷，明明發出清脆的聲音，但是他卻覺得整個別墅里很安靜很安靜……

他從前也是一個人住慣了的，但現在卻覺到格外冷清，往臥室里走，一切如舊，但是帽間里卻了霍的東西。

帶走了證件，帶走了常穿的服，就連梳妝臺前的護品也了一半。

說去半年……

姜瀾聽緩緩坐下，他坐在帽間里，出一香煙點上。

片刻，淡淡煙霧升起，

他了幾口又覺得嗆人，再拿了手機撥霍的電話，明明知道關機但是他還是想撥……一連撥了10通電話，當然都沒有撥通。

霍在飛機上。

姜瀾聽刷著從前的照片時，姜父打來電話，語氣那啥的：“瀾聽，不是說帶霍回來吃飯的呢？我跟你媽還有老爺子等到現在了，你個屁人影也沒有見一個！你媳婦兒呢，我親自請，指你你媽天天在家里淚汪汪。”

姜瀾聽沉默許久，才說：“去國外拍戲了！可能要去半年！”

姜父也不是傻子。

他早早懷疑他們小倆口婚后不好，但是想不到是這樣的冷淡，他冷笑著問：“在公司里你不是還說要帶回去吃飯嗎？說明你本不知道今天走，還有你說要去半年，怎麼，這半年你不打算去看看，也不想回家來小住？姜瀾聽，你娶個媳婦兒以為是放牛呢，可以散養在外頭？”

姜瀾聽皺眉：“爸，什麼放牛，什麼散養的！”

姜父不樂意了：“這不是一個道理嗎？總之，這事兒你得給我跟你媽媽一個待。好好兒的媳婦兒，說走就走了，你敢說你一點兒責任也沒有？”

姜瀾聽本來心就不好。

這會兒心更差了些，勉強應付了自己親爹，他走到外面的臺吸煙……他會不時看下手機，明明知道在飛機上不可能回復。

這一夜，姜瀾聽幾乎沒有睡。

他一直等霍落地，然后跟他聯系，他不知道他想確定什麼……或許是想確定仍是喜歡他的，這一次突然出國，只是因為工作，跟他們的無關。

一直到凌晨四點半。

霍終于開機，姜瀾聽握著手機，跟隔著一條網絡。

開口時，他竟然不知道是那樣地難。

他說：“今晚本來，是要帶你回家吃飯的！霍，上午我開會，并不是故意關機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