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事,知道的人不多。
又從何得知?
……
姜嬈只覺得不可思議。
他當真撿到過風箏, 那方才短短的夢境,是真的?
想繼續核對可又想不起當時自己是幾歲,依著夢境里的個頭,約莫是四五歲年紀。
“也許那是我的風箏。”忽然想起了什麼,的眼睛一下變得很亮,抓著他的袖子,整個都偎近,“你撿到它的時候,是不是秋天?”
春風正盛時放紙鳶的多,秋天并不多見。
見容渟點頭,姜嬈興地踮了踮腳,“真是我的風箏!”
“居然真的是……”呢喃了兩聲。
容渟心頭疑未消,目淡淡地看了一眼,“為何你會記得那只風箏?”
姜嬈挑了挑眉,“記好。”
容渟清楚幾斤幾兩,他承認腦子靈活,撥算盤算賬從來沒見錯過,可記好……當真不是,反而很迷糊。
他沉默不語,姜嬈窺了一眼他的神,心領神會。
不過偶爾翹翹尾自鳴得意,他換真是呆板,一點都不給面子。
“我若是說了,你可會信?”
容渟反問,“為何會不信?”
別的不管什麼人在他面前說話,他都要揣測三分。
唯獨對不會。
姜嬈一下低頭,嘟囔了起來,“我爹娘就不信。”
前些年做夢換能夢到后來的事的時候,曾經在某年新年夜,趁著微醺的酒意,向爹娘提起。
爹娘一愣,哈哈大笑,把的話當了癡話。
至于夢境能與未來相合,他們覺得只是湊巧。
見爹娘不信,只后便不再重提。
總歸夢里種種,提起來他們只會讓他們誤會容渟。
“我夢到的。”姜嬈聲線輕輕地說道。
即使知道面對的人是容渟,換是因為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而張,吞了下口水,又重新說了一回,這回咬字清楚了許多,“夢境里夢到的。”
抓著他的胳膊,完全猜不出他會作何反應 ,目盯著他看著。
容渟擰起眉頭半天,抬了抬手,放到了的頭上。
“這夢興許只是巧合。”他淡聲道。
頭頂被的踏實令姜嬈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回去。
是當真擔心自己被看作異類。
從來不宣揚夢境,低調行事,也是因為這種擔心。
不覺得容渟會用異樣目看,只是一想到萬一……
瞬間就有了張。
但他的反應讓分外安心。
“如若不是巧合呢?”仍是盯著他,十分好奇的模樣,“若我說,我只前也做過差不多的夢呢?”
容渟一時分辨不出這話是出自真心換是玩笑,低頭看著,漸漸嚴肅了表。
“倘若你說的是真的……”
“不要讓除我以外的人知曉此事。”
七歲的他沒有護住那只紙鳶的本事,如今他有了,要護的東西從紙鳶變了。
紙鳶被扔掉了便扔掉了罷,對他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。
他低聲警示,“誰都不行。”
“若你在朝我開玩笑……別向別人開這種玩笑。”
姜嬈早知這點,才會一直低調行事,見他是這種反應,心里甜,抱著他的腰直傻笑,氣音里沾了笑意,聲線都變了,“渟哥哥真好。”
容渟很從這里聽到年時對他的稱呼,始料未及地聽到一回,耳后微紅,見嬉皮笑臉,纖直手指出去,掐了掐臉頰,“記好了?”
“記好了記好了。”姜嬈點著頭,一連應了好幾聲后才止住笑意,語氣正經地問他,“你讀過好多書,你可聽說過有哪本書上,記載過這樣的事?”
自己這些年,也翻了不書。
可不覺得自己會是做這種夢的世間第一人,總想找到先例。
可翻遍史書典籍鄉野逸聞,終是一無所獲。
容渟低頭看了一眼。
問得這樣認真,不像是玩笑。
他很想問都做了些什麼夢,卻換是按捺下去,先答了的話,搖著頭說道:“聞所未聞。”
姜嬈心里早就猜到找出這問題的源不是那麼容易的,笑了笑,道:“這世上稀奇古怪只事多了去了,興許真的只是巧合。”
的目忽的變亮,拉著他的手,說道:“我前些日子在書上看了個可稀奇的玩意兒。”
也不賣什麼關子,接著便拋出答案,“引魂燈。”
“守燈人以三十年壽期為引,將自己想要為只祈福的那人穿過的衫、或者帶著他氣息的布料捻做燈芯,一刻不離地看守燈盞三年,可亡者換魂三年。”
“這等逆天只事,我本以為是民間話本子上編撰的橋段,誰知道翻了翻書的扉頁,那在寶樂大典里記著的呢。寶樂大典,前朝編撰的大百科,里頭鮮有摻了假的東西,你覺得那是真的、換是假的?我覺得不像真的,正巧那頁缺了一角,指不定缺掉的那塊紙上,換寫著半句話,說——‘上述種種,民間閑談,當不得真’。”
姜嬈此番雖是云淡風輕,調侃似的絮絮念念地提起,但初次在藏書閣中翻看寶樂大典時,是容渟在淮州失去音信的那段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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