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擰著眉頭,索松了松領帶,靠在椅背上假寐。
才閉眼睡了十來分鐘,賀呈便打來電話。
江恕睡眠淺,這段時間一直也沒休息好,好不容易有了點困意,又被賀呈的電話鈴聲吵醒,此刻語氣不悅:“說。”
簡簡單單一個字,賀呈就聽出來他要是沒說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,怕是要命喪寒城。
“哥!寒城的路可太堵了,這都過了飯點了,我居然還能被堵在路上。”
江恕想都沒想,一秒便把電話掛了。
賀呈這回小心臟一咯噔,這回學乖了,電話再打過去時,知道挑重點說了:“哥,先別掛!你猜我堵路上遇到誰了?嫂子!”
江恕聽到“嫂子”這兩個字,眼皮子立刻掀了掀,嗓音帶著沒睡好的暗啞:“路上?”
“對,長廈廣場前面這塊地兒,我們不正好堵路上麼,水泄不通的,我閑來無事想著看看風景吧,哪想得到在前邊烏泱泱一堆車的里看到個小姑娘,長得還像嫂子的。”
“在那干嘛?”江恕眉頭微皺。
“挨個敲車窗推銷房子,應該是們領導的主意,我看這邊就好幾個小員工都在敲窗,也不知道是哪個腦子有屎的人干的事,這可是快速道,堵是堵著,可那麼多車呢,萬一通了,哪來得及跑啊,多危險,又沒行人通道……”
賀呈還在說著,江恕已經抓上車鑰匙,出了公司。
“地址發過來。”
賀呈立刻照辦。
江恕到地方的時候,車流高峰期已經過了,原先堵著的車已經陸續開,他從遠開過來,就看見溫凝手里抱著一沓東西,神張地在漸的車流中躲閃。
男人面瞬間沉了,心都懸到嗓子眼,他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,哪怕當初被綁架都沒有過一張,可是此刻卻連呼吸都不自然了,冷眸睨著不遠的瞧,生怕哪個該死司機從邊經過不長眼。
終于等到了紅燈,給了快速的車流一個息機會,數不清的車又再一次堵在長廈廣場前的馬路上,然而本該趁這個機會快速回到廣場人行道的幾個人不僅沒有回去,反而又一輛接著一輛地敲開車窗。
這種銷售方式很早便有,商家抓住堵車時大家都無事可做的時機推銷,很大程度上能提高業績。
溫凝在靠近中間的車流中穿行,江恕微瞇著眼,面沉沉,就這麼看著頂著冬日的寒風,弓著子對車的人討好地笑著,看著慢慢向自己靠近。
終于,越過前面一眾車流,來到了江恕的車旁。
銀跑車晃眼,并非溫凝曾經最悉的那輛黑邁赫,走到跟前時,并不知道里面坐的就是江恕。
駕駛座上的男人眼神死死盯著窗外的小人,待深吸一口氣,小心翼翼敲了敲他的車窗,男人皺著眉頭直接把車門開了。
溫凝只覺到手腕上一熱,強勁的力量一把將拽到車上,下一秒,車門自閉合,江恕冷著臉落了鎖。
小姑娘被嚇得驚呼一聲,張得心臟狂跳,呼吸都帶著點,回過神來時,只覺得車的氣息十分悉,悉到讓人沒來由得覺得委屈。
偏頭往駕駛座一看,江恕單手握著方向盤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,后槽牙咬著似乎在忍著氣,下顎線流暢卻帶著一凌厲,看得溫凝不自覺地屏住呼吸。
小姑娘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,繼而轉胡尋找打開車門的地方。
男人嗓音磁沉:“別費勁了,落鎖了,車門還是防彈的,你砸都砸不出去。”
溫凝皺起眉頭,有些著急:“你快放我出去!”
“放你出去然后呢?看著你挨個車賠笑,在車來車往的路上竄?”他這幾天本就煩悶,方才被那車流洶涌的場景刺激了一回,此刻更加煩躁,說話的語氣都沒了前一陣的耐心。
溫凝這從小溫潤的子也不知哪來的叛逆,聽他這麼一說,不管不顧地頂:“你能不能尊重人一點,我是在工作,不是什麼賠笑!是不是在你的眼里,我無論做什麼你都看不起,無論做什麼都像個笑話。”
江恕脾氣上來了,也不是個容易退步的主,他舌尖頂了頂臉頰,橫生出的氣令人發慌:“到底他媽是誰不尊重你?!那紅燈一過,車子起來一個不小心就能要了你的命!你他媽能不能尊重尊重自己!”
溫凝被他吼了一聲,嚇得一個瑟,話里都帶著哭腔:“你放我下車!”
江恕偏了偏頭:“放你下車?你有沒有想過,今兒要不是我,換做別人,隨隨便便一下就把你拽進車里,還能有你梗著脖子大聲說話的機會嗎?醒來都他媽不知道被賣哪去了!”
不遠,銷售小組的經理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異,看這車豪得令人咋舌,忙趕過來,恭恭敬敬地敲窗鞠躬。
溫凝見了立刻掙扎著想要下車,江恕面不改降下車窗,就聽見小姑娘喊:“經理,救救我,我不認識他!”
經理往駕駛座上一瞧,男人西裝致得,矜貴氣質難掩,知道和這豪車一樣是個不能得罪的狠角,只能小心翼翼地帶著商討的語氣:“這位先生,您看這……咱們都是出來討口飯吃的,是我手下員工,要是方才有哪里惹您不高興的,我們向您賠個不是,把、把人拘著,是不是不太好啊,也耽誤之后的工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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