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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異香》 第55頁

曹小姐抬頭一看,可不是嘛!盛家二小姐的眼淚真是說下就下,偏還蓋彌彰地按著眼角,仿若不敢大哭一般低聲道:“是我主求爹爹的,不怪姐姐……”

曹玉珊一聽,里的米糕都要氣得噴出來了——敢先主說了,是求著爹爹不去學的,就算現在香橋辯解也無用了。

不過在別人聽來,可想不到是香蘭貪圖去應酬際,不愿意學,只會覺得在嫡姐姐的威下,不得不懂事主推讓的。

沈芳歇此時仿佛是青天老爺附,凌然正氣,看不得人間妖魔邪道,顧不得正泣到一半的香蘭,轉便快步走正廳,坐在母親沈夫人的邊,故意大聲道:“母親,可怎麼辦,盛家二妹妹哭得不行,怎麼勸都不住!”

大廳里夫人們正熱絡地說著盛府將要迎娶新人門的事,驟然聽到了沈芳歇說話,立刻轉頭向偏廳。

這一看,可不是!盛府二小姐的眼圈子通紅。

其實盛香蘭也被嚇了一跳。以前在宴會上時,也經常搞這些小伎倆,每次都能把盛香橋氣得大發雷霆,出言無狀,失了禮節后,氣鼓鼓地一個人轉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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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看自己的風頭被盛香橋搶了,便又故伎重施,不過是想氣走盛香橋罷了。

誰想到沈芳歇竟然不怕事大,跑到夫人們那邊說去了。這就讓架在南戲高臺上一時下不來,不知下面自己該唱文戲,還是武戲。

這話原是在小廳里說,被沈芳歇別有用心地一傳,立刻變了樣子。

第28章

桂娘這些日子,一直懷自己的姻緣,還真不知道那兩姐妹修學的形,只聽得滿臉尷尬。

沈夫人聽完了兒的一席話,吊起眉梢,拉著桂娘的手說:“香橋那孩子也……太蠻橫了。我原以為只是欺負欺負別姓的孩子,沒想到對自己的妹妹也如此刻薄……”

說到這,頓了頓又道:“如今你回了盛家,正好可以幫著秦老夫人整頓庶務,對了,這……王家的姑娘是不是再過兩個月就要嫁過來了?作為新婦府,真得需人幫襯——不然的話,你那個咬尖不讓人的侄,就讓新婦為難了,這以后再有了孩子,若是當長姐的不懂事,為難弟弟妹妹的……咳,我都替你府上發愁啊!”

盛宣禾說定的親事,是新近調京城的翰林院學士五品編修王大人家的大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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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王小姐,閨名王芙,芳齡二十,原是嫁不出的老姑娘了。只因為早年害了些弱癥,須得居家靜養,就此耽誤了婚事。近年王家尋得名醫,為出了個古方子,才漸漸有了效,居然大有起,也能出來走了。

常年生病,不常出府,皮也照比常人略白些,總之是瘦弱病人的姿態。

可是的年歲加上病容,原是不好找婆家的。

奈何盛宣禾思慕亡妻喬氏,就偏好病弱人這一口,當時他本相看的是寄住在王家的一位十八歲的表妹,可無意中瞥見王芙一下子就相中了。

這也是有緣一線牽的事,待盛宣禾回府同母親說時,秦老太君本不同意。

好不容易熬走了一個病癆媳婦,這又要迎娶回一個,盛家的正統子嗣還能不能綿延下去了?

可盛宣禾雖然好說話,在這類娶妻事上,態度一向堅決,只說就相中了這個,別的都看不眼了。

秦來太君無奈,兒子既然不怕背上個“克妻”的名頭,半截土的老太太怕個甚?

派人打聽說王家的姑娘子不耽誤生養。雖然二十有余,但配起年過四十的盛宣禾還是相當的。而且王家家風秉正,王大人學識淵博,也算是個不錯的親家。老太君最后就點頭同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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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有個弱的主母,也比家里沒有正經主母強。定了婚之后,兩家往來日漸切,今日王姑娘也跟著自己的母親來了盛府做客。

所以沈夫人說完,桂娘頓覺有些局促,只不安地抬頭看向了王夫人。

王夫人正在品茶,微笑跟兒說著茶味甘醇,頭也不抬,仿若沒聽到一般。

畢竟兒還未曾嫁過來,那盛家如何行事自然無須王家。王夫人也是出書香門第,這點教養是懂的。

可是王姑娘聽了沈芳歇繪聲繪的講述后,本就白皙的面皮卻更加蒼白了,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偏廳的那位盛家大小姐。

王夫人雖然沒說什麼,可看著兒這樣,就知道在想什麼了。

家夫君原本在外省為,新近京,對于京城里的門閥貴宅人事了解不多。原本王夫人是覺得以自家五品之與盛家聯姻算是高攀了,那盛大人居二品,雖然年長些,可沖著他亡妻之后多年未娶,也算是個長忠良之人,值得托付兒的后半生。

但這幾日,帶著兒參加大小宴會,聽到這位盛家大小姐的劣跡無數。稔盛家的似乎都不太認可盛香橋的脾氣。

原本還半信半疑,現在親自來到盛府上,就聽到了盛香橋霸著家學,不讓庶妹跟讀的事,看來傳言是真,這家的嫡真是不好相的。

可憐兒不是爭搶的子,這嫁了盛家,便為人繼母,若是被那大小姐刁難,豈不是要氣壞了子?

當娘親的不由得擔心起盛家的嫡蠻橫,欺負年輕繼母。就算那位大姑娘將來也要嫁人,可也得在府里再呆個兩年啊!兒這兩年要如何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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