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表哥靜下心，可以借口摔破了頭，再多休養幾日，減了去宮里的次數。

章錫文依著知晚的話照做了，他現在偶爾在宮里看到那個靜妃娘娘，都心慌得不得了。

生得那般端雅高貴，就同自己的表妹一樣，帶著一子貴族高門小姐特有的氣質。可偏偏這樣的人，卻被自己給……不用別人說，他都生出十足的罪惡與自卑之。

可是靜養了幾日之后，他還得宮做差，原本慧熙宮并非他的差事，不知道怎麼的，倒是了幾次。

每次出來的時候，章錫文都是衫，惹得醫都問他是不是得了盜汗之癥，年紀輕輕就這麼虛，可不是什麼好事。

有那麼幾次，章錫文被靜妃冷言冷語兌得頂不住了，甚至紅著眼圈出來的。在別人看來，都是因為他笨手笨腳，才被靜妃訓斥。

可章錫文卻知道自己被穿了小鞋。

這種有苦難辨，著實煎熬人，他從宮里出來后，便會去羨園找表妹夫喝一口悶酒，想到委屈時再哭一場。

天復忍住了再打他一拳的沖，不得讓他忍一忍，就算是彌補自己的錯失，也得熬過這一關卡。

至于在京城外的名山大川盤旋一個多月的慈寧王，在苦等多日之后，終于收到了皇帝宣他回京的詔書。

當慈寧王京的時候，第一件事兒便親自面見父皇，叩謝隆恩。

順和帝這幾日的子骨實在是有些乏累，加上最近就連最擅長大病化小的醫都頂不住，說陛下要注意龍，最好寵幸妃子，這讓他不得不想到在道觀求得的那三卦。

三卦里有兩卦是兇卦，這讓順和帝心里別扭極了，倒是又找道長化解。道長只說須得找個裨益陛下八字的人近服侍，才可逢兇化吉。

邊的太監也低低提醒了陛下，是不是最近離開了什麼八字親重之人？

順和帝自然便想到了他的那個大皇子，好像就是從他離京之后，他的神就一日不如一日。恰好那日下殿的時候，他腳下發，居然摔了一跤，腰也摔傷了。當晚，陛下就發出了宣回的圣旨。

慈寧王不是一人回京，為人至孝的他，聽聞父皇有恙，還帶了個在名山里尋訪到的神醫宮。

不過當他來見父王時，發現那個盧醫縣主也在，大約聽到陛下子不妥，再也顧不得養胎，便宮探看陛下的病來了。

剛給陛下診脈，似乎發現了有些不妥之，卻吞吞吐吐不好直言的樣子。

慈寧王心里一急，皇后的錯可不好被這人搶了頭籌。

于是他快走幾步撲了過去，游子歸來，自然淚灑父王龍床前，哽咽得不能自抑道：“父皇，兒臣不過走了不足一月，您怎麼清減了這麼多？”

說完便忙不迭舉薦自己尋來的高人為陛下診治。高手出招果然名不虛傳，那郎中一看，便驚詫問陛下最近是否用了助孕的火麟鹿胎膏。

順和帝蹙眉道：“朕已經這把年歲，膝下的皇子也不，又怎麼會用這樣的藥？這藥有毒不？”

那郎中連忙解釋：“若是年輕的夫妻求孕生子，此藥大有裨益。可是若是上了年歲之人來用，便有些逆行養生天道，尤其是對年歲大些的男子很傷元氣的。不過民間有些老爺宅門里的小妾太多，因著年輕爭寵，也有用此藥的。還有的用此藥泡湯沐浴，效果更佳。男子若親近這樣的子，倒是如服了滋補之一般，雄風大振，可若子原本就虧損，過去之后往往萎靡不振，難以為繼啊……”

順和帝聽了這話的時候，花白長眉下的眼睛慢慢睜大，騰得做起來，騭問道：“你確定有人給朕用了這個？”

那神醫連忙磕頭道：“若用了此藥的子，上會帶著檀木加了花生的味道，因為此藥里有羊藿和鹿，都是腥味極重，須得掩蓋的……不知陛下可曾接過此類子？”

慈寧王在一旁挑眉道：“大膽，陛下的親子皆是宮嬪妃，個個都是高門大戶子，豈會學了這些鄉野狐爭寵的手段？”

他這話看似維護后宮子清譽，實則煽風點火，唯恐天下不。

可是順和帝這邊已經驚怒不止了，他突然想到自己后宮的子可不止一人曾經有檀木花生的熏香味道。

一個是如今正在得寵的靜妃，而另一個則是的姑母——皇后！

后宮子各類熏香總是變著花樣子，循著節氣在不停調換。皇帝這輩子都是從子各熏香里一路過來的，所以姑侄二人共用同種熏香，也不足為奇。

可現在聽聞這種味道，竟然與子助孕之藥相類。

皇帝一下便想到了皇后老蚌生珠的關隘了。若是沒有記錯，皇后生下小兒子前，上便是這種味道，很是撥人，讓他那段日子頻頻幸，然后讓生下了兒子。

順和帝曾經很為這個兒子出生引以為傲，畢竟這足以證明他寶刀未老，有什麼比男人老年得子更提振神的？

可萬萬沒想到，他堂堂大西天子竟然被拿來當了配種的公！

想到這，他又轉臉看向知晚：“你方才一直吞吞吐吐的，是不是也想說跟他一樣的話？”

之晚連忙跪下道：“啟稟陛下，雖然臣也看出了陛下似有元氣折損之脈象，但是不能肯定一定是火麟鹿胎膏。臣實在不敢妄議宮中妃嬪的德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