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相顧對，齊齊了一口大氣。

郭鏡妍口：“真是萬萬也想不到，表妹竟能出此等事。此事要是被表姨夫那個老古董知道了，豈不是要抓二人去浸豬籠。”

周曉曉道：“此事我們外人不上手，只盼表姨母能妥善理，好讓表妹盡早渡過此劫。”

晚間，周曉曉緒不佳。

俞行知很快察覺，百般想逗開心，均無果。

“夫人今日是怎麼了?有何煩難之事，因何不說與為夫知曉?”

周曉曉挽住俞行知的胳膊，將腦袋枕在他肩上。

他的傳過來的溫暖。

也許我在質上不用依靠誰，但我確實很高興能有他這麼個神上的依靠。

當我脆弱時能有這麼一個人隨時在我邊，真是好。

周曉曉心中有些難，對于公孫玉，既怒其不爭，又憐其際遇。

了俞行知那張俊得不像話的臉。心想，我有什麼資格說玉兒，我自己就是個控。

這是走了狗屎運，撞到了個長得好看又恰巧不渣的男人。

想想前世，不就是因為只看臉，不小心找了個變態渣男，最后連小命都葬送了。

也不知道那世界的形如何，父母和那些個狐朋狗友只怕要為我傷心了。

俞行知眼見著周曉曉緒越發低落，甚至眼中都泛起淚花來了。

他到有些著慌。

“曉曉，你這是怎麼了?你想要什麼，只要你說，我必為你去做。萬不可如此。”

周曉曉幽幽地看著他：“我想要什麼你都做麼?”

“在所不辭。”

周曉曉角勾起一個壞笑，湊到他耳邊悄悄說：“我想要你在這里……給我看。”

俞行知漲紅了面孔，刷地站起來，轉走。

周曉曉嚶嚶道：“嗚嗚嗚，還說什麼都答應，原來卻是哄我。雖在這繁花似錦的府邸。可憐我依舊只一人，孤孤零零，連個疼惜的人都沒有。還有什麼意思，嗚嗚，真想家，想回去找我爸爸媽媽。”

俞行知頓住腳步，慢慢轉過來。

過了許久，方才側著臉，滿面紅，緩緩抬起那如玉一般的手指，解開扣，出潤瑩白的。

第32章

此后數日周曉曉前去探了公孫玉幾次。

見雖然虛弱地躺在床上“養病”，但神狀態還算好。

公孫玉表現出于弱的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堅強來，周曉曉不曾見掉過一滴眼淚沫子。

只有一次，拉過周曉曉的手，將那瑩潤的臉在周曉曉的手背上，輕輕說：“嫂子，我知道錯了。這次若讓我掙出命來，以后我都改了。”

周曉曉觀察數日，知道公孫玉的母親，必定已暗暗將此事妥善解決。方才放下心來。

……

一日，燕王程時照來訪，因他見天來得頻繁，下人們都是直接將他往俞行知書房所在的院落領。

方至院外，一陣鏗鏘琴音風而來。

只見那巧小院，俞行知一青，盤坐梧桐樹下，素手調桐。

十指飛雪，七弦紫皇。

繁聲顰疊起，萬壑聽松聲。

周曉曉在院伴著琴聲，舞一柄長|槍。

銀閃閃，撼星辰，琴聲濤濤，直上云霄。

程時照靠在院門邊，有力沒氣地鼓了幾下掌。

“別家都是男舞劍，調琴，你們家倒好，什麼都是反過來。”

“殿下你就是一天不抬杠都不高興。”周曉曉道。

練得滿頭是汗，看到俞行知拿巾過來，便自然而然的把臉湊過去。

俞行知仔細地為去汗珠。

程時照遮目無言，覺都沒眼看了。

子規，你這個夫綱不振的家伙。簡直就是丟我們大老爺們的臉。

……

三人在茶桌側分主賓坐下。

程時照來回看了俞行知幾次，沉半晌，吞吞吐吐道：“子規，陛下有北伐遼國之意。擬我為統兵大元帥，執掌中軍，你……”

周曉曉聽二人要討論軍政之事，便打算起回避。

程時照止住了：“你且坐著一道聽聽。”

俞行知和周曉曉換了一個眼神。見周曉曉鼓勵地點點頭。

便開口說道：“既是如此，我隨表哥同去。”

程時照看了周曉曉一眼：“你……你也沒甚意見麼。”

他心中不免有些惱恨，和子規混久了，我竟也和他一般無用了麼。男人們建功立業，何必在意家中婆娘的意見。

周曉曉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，將兩手一攤：“我沒意見啊。”

程時照心中長吁出一口氣，想到，這個人平時跳，在大是大非上總還尚算明白事理。

晉元十八年，天子賜金印兵符，任燕親王程時照為兵馬大元帥，舉兵二十萬，北伐大遼。

時年燕親王程時照二十有六。

大元帥之職，調撥各路州軍，合二十萬大軍，兵分三路出征北伐。

冠軍侯俞行知年二十有四，為燕王副，同領中路軍。

出征那日，旗幟昭昭遮天蔽日，兵強將鎧甲嗆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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