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，曉曉你改畫古風了?這張畫得真好，很有古人的韻味。著那種謙謙君子的氣質。”

周曉曉嘆道：“沒畫好，真人比這好看多了。”

“真人?有模特的?”楚云云一下翻過來，拼命搖周曉曉的肩膀，“你太壞了，這麼帥的模特，你居然藏著掖著不給我看。”

周曉曉笑著從床邊的屜翻出一本速寫本，“我畫了很多，給你看。”

“哇，他在彈古琴，好有韻味。”

“還會騎馬，嘖嘖。太帥。”

“哎呀，穿著盔甲浴沙場，酷。”

“這……這個，我的小心臟不了。這張你怎麼能只畫一半，下半呢，給我出來!出來!”

楚云云一下撲到周曉曉上。

那本攤開的速寫本上，是一個男子的半像，他赤|著，披散長發，不好意思地側過臉去。

一只結實勻稱的手臂出，遮在紅了的面孔前。

周曉曉笑得氣，抓住楚云云的手：“他是我的人，我當然不能把全畫出來給你看。”

楚云云吃驚的抬起頭：“你……你已經得手了?”

周曉曉坐起來，一頁頁地翻看那本速寫本。

“對，我很喜歡他，他也對我很好。”

“你，你，什麼時候的事?我怎麼不知道?他是做什麼的?你們到啥程度了?”

周曉曉輕輕著畫中人，“能做的，我都對他做了。”

楚云云發出土撥鼠般地尖：“曉曉你藏得太深啊，趕的，帶出來給我們見個面。難怪你無所謂薛春建那個人渣了，這簡直是云泥之別啊!”

……

周曉曉在夢中，又一次回到了冠軍侯府。

自己的軀依舊神呆滯地坐著。

俞行知在自己側。

公孫玉立于二人面前，癡癡地著周曉曉的軀，眼中含淚，蹲行了個大禮。

“我本無茍活于世。可是嫂子你拼了命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。我不能辜負了你這番義。”抹掉眼淚，“我會活著，還會活得好好的給嫂子你看。氣死那些容不下我的人。”

俞行知看著邊的周曉曉：“曉曉，素來喜歡你。你今后有何打算，盡可直言相告，我都替為你做了。”

公孫玉斂衽行禮：“我本照顧嫂子起居，只是既然已有了表哥你……你這般細致，我也就無需留于此地。我和表哥畢竟男有別，若收留我在府中，他人免不了閑言碎語。只怕嫂子聽見了，也不開心。”

“我只得一容之所，遠離京都，不計環境如何。還請表哥助我。”

俞行知思索片刻：“曉曉在翔，有一個鋪子。那里有一對老夫婦，乃是曉曉的恩師，師娘。你往日時常來我府中，想必曾經也見過。”

公孫玉道：“卻是見過這對老人家，吳嬸為人親切，我印象頗深。”

俞行知道：“我們出征半載，他二老在京都住不慣，回翔暫居。此次我們剛回來，曉曉就出事了，我且顧不上去接他二老過來。你便先替你嫂子去翔伺候他二位老人家。也算暫時避一避風頭把。”

公孫玉點頭稱謝。

退出屋時頻頻回頭，頗為依依不舍地看著周曉曉的軀。

然而真正的周曉曉使勁向揮手，卻是無法看見。

周曉曉高興起來：“行知，行知，你安排得真好。表妹遠遠的離開京城，又有師傅師娘和清蓮嫂子他們看著，我就放心了。最好寫信給二嫂，讓回頭給表妹留意個好郎君，讓好快點從這件事中走出去。”

然而俞行知聽不見絮絮叨叨的這些話，

他打來溫水，細心地為周曉曉的軀洗臉，燙腳，更換睡。

再小心的把抱起來，放進雕花大床的里側，蓋好被褥。

自己吹熄了燭火，躺在側，輕輕著的頭發。

“睡吧，曉曉。”

周曉曉那呆滯的軀，很快閉上眼睛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。

然而真正的周曉曉站在床邊，看著床鋪上的俞行知，他那雙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依舊明亮。

知道俞行知時常這樣睜著眼睛，看著側那失了魂魄的妻子，徹夜不眠。

聽見黑暗中，傳來俞行知輕輕的聲音。

“曉曉，你怎麼還不回來。我好想你，我……快不了了。”

話說得很輕，卻重重敲在周曉曉心上。

周曉曉忍不住，俯下去，在俞行知的上吻了一下。

俞行知一下翻坐了起來，

他到有人親了他一下。

然而月照進屋子，

眼前黑的房間，空無一人。

他拽著劇烈跳著的口的襟。

“曉曉，曉曉，你在哪里?”他對著空的空氣痛苦地說，“你回來吧，只要你肯回來，你要做什麼，我再也不逆著你的意思。什麼都可以，我什麼都答應你。”

他站起來，取下架上那條青的披錦，挲了片刻。

將那青的绦，束住自己雙眼，慢慢仰面躺在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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