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林阿姨過來幫他們把午飯做了,這個小鎮老年人多,平時就負責給兩三戶人家做飯,照看老人的飲食,有什麽事及時聯係他們的子。
顧慈在廚房裏給打下手。
“小慈,你這個男朋友長得可真俊吶,可比懷謙看上去還俊,上次在醫院我就覺你們好像有事,這次是帶回來給老太太看的?”
顧慈洗菜的作頓住了,可真的別瞎想……
“不是的,就是朋友,普通朋友。”
林阿姨笑了笑,“我看那小夥子和老太太說幾句話就會往你這邊看,就這還普通呢?”
顧慈故意裝出很懵的樣子,“是啊,怎麽不算普通朋友呢?”
“我看著反正是不像,他都快把眼睛長你上了。”
顧慈:……
視線的餘不經意間轉過去,卻正好和江祁雲的目撞了個正著,他的眼睛深邃沉靜,與視線相接的那一刻,眼尾勾起弧度,似是帶著幾分淡淡的促狹。
立馬轉過頭收回視線,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怎麽,的耳朵有些發燙。
“也不知道他和說什麽呢,這麽能說。”小聲嘟囔著。
林阿姨一副過來人的樣子,笑道:“多聰明啊,知道哄老太太開心。”
“哎呀,都說了不是的,不和您說話了。”
“這說著怎麽還急眼了?”
這就是越解釋越不清楚,顧慈幹脆不說了。
在心裏把江祁雲問候了好幾遍。
他出現在這敗壞的名聲!
……
下午,雨漸漸停了,竟罕見的放了晴。
兩點剛過,老太太就催促他們離開。
回盛州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,如果雨天遇上事故堵車還會慢。
顧慈一邊收拾東西,一邊抱怨:“有您這樣的麽,一個勁趕我回去。”
“天黑了回去不好,下次又不是不回來了。”
說話間,老太太給了一個超市的購袋,裏麵裝著一袋子零食。
顧慈挽起,“還把我當小孩呢?”
“多大都是小孩子啊。”老太太看著輕笑。
本來要分別的時候就容易傷,一聽到這話,眼眶都覺得熱了。
“真煩,下次我再回來不許趕我走了。”顧慈的說話聲音帶著些哽咽,怕聽出來,卻實在沒忍住,手抱住了。
“,你藥一定要按時吃啊,放了心髒支架之後該吃的藥是不能停的,一定要好好注意啊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老太太輕拍了拍的後背。
半小時後,顧慈和江祁雲離開了這座小鎮。
……
他們走後,老太太回到房間裏,從屜裏翻出了一個盒子,很打開這個東西,平時也放在屜的最深藏好。
裏麵放著一本日記本,從日記本裏翻出夾在裏麵的一張照片。
照片輕微泛黃。
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孩的臉,臉上帶著甜的笑容,而的側,坐著一個穿白襯青年,他們後是大片的綠葉。
正是六年前的夏天,瑜城溫家的那個後花園裏。
這張照片被存到了至今,卻永不見天日。
是噩夢,亦是心結,亦是孩年的心。
……
回程的路上。
顧慈坐在副駕駛。
要不是臨走的時候在場,肯定是要上後座上坐著的。
顧慈瞥了眼江祁雲握著方向盤的手,手指節骨分明且修長。
又想到了他傷的左手。
“回去要開好久,要不你前麵停下來換我開吧,趁現在還沒上高速。”
江祁雲淡聲拒絕:“不用。”
“我建議你不要逞強,算時間你這個傷口應該還沒拆線,要是有個什麽萬一,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塊。”
江祁雲聽著故作冷的別扭語氣,眼底有閃過幾分愫。
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。
“不會。”
行,是他說不要的,那不能怪沒問。
顧慈調低了座椅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抱著手臂看著車窗外。
瑜城連著下了這麽久的雨,沒想到在離開的這一天放了晴。
顧慈看著後倒退的路景,還是覺得無聊。
一向不了沉悶,三個小時要是不說話,有點難。
“你和我都說了些什麽?”
江祁雲隨意道:“隨便聊了聊。”
切,不說算了。
過了會兒,江祁雲緩緩開腔:“你是位很睿智的老人,也很有修養。”
顧慈看著前方的路麵,心想還能從他裏聽到誇讚人的話呢。
很稀罕。
“那當然,和我爺爺都是知青,還是黨.員,你以為和你們一樣呢,他們一輩子沒有子,但也沒因此分開,隻可惜我爺爺已經走了。”
“那個年代沒有孩子,確實是會被人指指點點。”江祁雲接了的話,似是想勾起的傾訴。
說起自己已經去世的爺爺,顧慈是很懷念的。
“我爺爺書法寫的可好了,小時候村子裏過年的時候都會請爺爺來寫春聯。”
江祁雲平靜地說:“那你怎麽沒學到?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不會!”
“你的字倒是不像有書法的痕跡。”男人的聲線裏帶著淺淡的笑意。
“誰說的……”
顧慈剛想反駁,卻忽又意識到氛圍有些不對。
他們兩不該是這樣的。
將臉往一旁偏過,沉默著。
“他們對你好的。”江祁雲出聲打破了此時的死寂。
“那肯定啊,我從小就和我說孩子一定要好好念書,以前我生活的那個村子沒有學校,就算去鎮上念書也很麻煩,有不人家都不給孩子讀書,那時候我都盡量勸了,但沒有辦法的……”
緩緩搖頭,歎息道:“我要是沒遇到我爺爺,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。”
江祁雲其實知道的爺爺,如果沒有點能耐,又豈能在溫家待那麽多年?
他曾經見過,是個很溫文儒雅卻又八麵玲瓏的人。
他們或許沒給非常優渥的生活,卻在神層麵上給足了富養。
所以養育出了一個這樣的。
江祁雲記得,他外婆也很喜歡。
而這些共同的記憶,他卻一個字也不能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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