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有些人是回避不了的。
放下茶盞,道:“那就請俞家大進來吧。”
俞家大爺與沒有親眷關系,算是外男,不見說得過去。
至于俞家表姑娘,沒提,俞家人帶這個表姑娘的意思,昨日竇太監就已說過了,見與不見,都沒什麼關系,左右又不是做主的人。
沂王出去已有一個時辰了,最晚天黑前總要回來的,如果應付不了,就告病自去休息,讓俞家人等他回來再說。
侍們將茶點撤去,重新上茶。
這時,一個穿戴華麗的中年婦人和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從院門進來了。
婦人相貌富態,進門后目轉著打量了一圈,眉宇間有些矜持,也有些躁意;穿杏紅衫子,被婦人牽住的手腕上帶一只白玉鐲,形纖細,秀雅臉面微垂,邁過正堂門檻時,眼神抬起,向蘭宜面上一瞄,飛快又垂下去。
蘭宜坐著沒,只也眨了一下眼睛。
在這一刻走了下神,想到的是,沂王是不是真像從前民間傳言里說的,那個方面有點問題——
不然,隨便出趟門,就左一個人,右一個人,這種環境之中,即使明知送目的不純,也很難坐懷不啊。
作者有話說:
沂王(在壽寧侯府冷笑):你等本王回來的。
掐指算算進度,覺一百章差不多可以結束,湊個整數好聽。我文越寫越短了,也好,連載力小一點,大家看的也輕松~
第40章
蘭宜命人看座上茶。
俞大行過禮后, 安然坐下了,再介紹邊的:“這是我們二姑太太家的大姑娘, 閨名清芬。唉, 是個可憐孩子,二姑太太三年前一場病去了,臨閉眼前, 都在擔心這孩子的終, 怕將來說不到好人家。”
蘭宜緩緩點頭:“嗯。”
俞大見不接話茬,并不放棄,又道:“我們大爺是個心的,就在二姑太太病榻前許諾,必定給芬丫頭說一個不比表姐差的婚事,姑太太才放心地閉了眼。”
蘭宜:“哦, 你們有心了。”
有點不知說什麼, 因為俞大的意思的太明白了,清芬表妹的表姐能是誰, 自然是那位先王妃,想裝聽不懂都難。
并且,覺到了俞大如此態度下的輕慢, 就也不想說場面話敷衍了。
說了沂王不在, 還送送到跟前來, 但凡把放在眼里,辦不出這樣的事。
蘭宜心道,前世俞家該不會就是類似的做派, 才得罪了新帝, 不得進封的吧。
很快推翻了這個想法, 不至于。俞家本是京畿地區的普通軍戶, 長選為親王妃之后,俞家老爺才升為了親軍指揮使,是虛銜,能從朝廷領俸祿,但沒有任何面上的實權。直到重生,俞家的境況還是這樣。
里面必定有別的問題,不然,怎麼都該多點面,別的不說,俞家老爺的虛銜總該往上一。
“只我們有心沒什麼用。”俞大笑,“打三個月前,芬丫頭出了孝,家里老太太就發了話,把芬丫頭接過來,說姑娘大了,可不能再耽誤了,打發著全家幫忙留意。我們也用心尋了,一時panpan半會,哪里有那麼湊巧的呢?芬丫頭這個品貌,夫人瞧見了,一等一的,又是先王妃娘娘的親表妹,要是許了那一般的人家,不說我們過意不去,先王妃娘娘和小王爺的面上也過不去呀。”
蘭宜往下看了一眼清芬表妹,確實是個人,大約因才出了孝,眉間還有些悒悒不樂之,俞大說了快兩車話,除了進來時問了安,一聲也沒再吭過,安靜嫻雅,與昨晚的撲階人是不同的風致。
點頭:“嗯。”
俞大話多也好,就省得說話了。
俞大大喜,果然,這個沂王新納的夫人因為來路不正,底氣不足,對上正房娘家人話都不敢多說兩句,眼下沂王不在,倒比在更好,先著把人收下,回頭沂王即便不愿,也不好退了。
“家里正愁著,就聽說了王爺上京來的消息,”俞大說的口干,喝了口茶,覺得口清香,不由又喝了兩口,接著道,“從老太太起,家里都高興得不得了,芬丫頭也是,先王妃娘娘出嫁那時,還小呢,都沒見過王爺什麼模樣,只是后來聽見王爺英明神武的名聲,心里崇敬。”
蘭宜也喝茶,掩飾涌上的一點笑意。
后來沂王就藩到青州去了,許多年低調行事,作為青州本地人,就所知,既不英明,也不神武,除了修道,幾乎沒存在,不知一個小姑娘要到哪里去聽說。
俞大沒覺得自己說錯了哪里,渾然不覺地瞄向邊的清芬表妹,目含催促與鼓勵。
這丫頭真是好福氣,都當守孝要耽擱了終,誰知一出孝就能見這個巧宗兒,就算沒有先王妃娘娘的貴命,能做個夫人也不錯,把這些年淡掉的姻親再續起來。
說實話,之前那一遭,們就沒沾著多大,王妃剛嫁那兩年沒站穩腳跟,不敢手太照顧家里,等終于得子了,離得又遠,沒多久又病逝了,里外里一算,除了名頭好聽,幾乎等于白出了個王妃。
清芬表妹低著頭,由著俞大的目在臉上刮了一遍又一遍,卻是一聲不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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