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春獵后,驍騎軍的實力有目共睹,謝玦終于可松一口氣了,天氣逐漸暖和,他安排了船只與隨行將士護送妻子回云縣。
金都離云縣幾千里,往返都得花去一個多月的時間,他接管驍騎軍還不足一年,滿朝文武都盯著他,他也不敢松懈,今年只能讓先行回去,待明年再與回去。
妻子四月回的云縣,直到八月他讓人送信去云縣,九月才回來。
回了云縣那麼幾個月,似乎又恢復了一些鮮活的氣息。
謝玦想,或許過了年節,可讓人把岳母接來金都與妻子聚一聚。
轉念一想,他們婚兩三年,好似都在聚離多,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好似越發冷淡,也越來越遠了。
謝玦思索著他們之間或許要有一些改變。
可才有這個想法之時,英娘便尋來了。
謝玦自負的想著,等理了邕州賊寇,打了勝仗后,他便不用再那麼拼命了,到時候他再回來與解釋,與好好過日子。
但,他死在了那場本以為沒有懸念的戰事上。
他甚至還沒有與解釋英娘母子的事。
謝玦的游魂跟隨者護送棺槨的叛軍回了金都,回了侯府,再見到妻子,已是天人永隔。
哪怕對那誣陷自己的英娘恨紅了眼,想要與妻子解釋,但卻全然無濟于事。
那時謝玦便想著,若是讓他重新再來一遍,他定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。
若是再次忠義兩難全,那他便多傾向“義”多些。
不會再為了什麼侯府榮耀,也不會為了減輕對父親的虧欠,更不會為了不辜負皇帝的期,而忽略了至親之人,把命都拼在了戰場上。
可,似乎一切都晚了。
第122章 全文完結
謝玦死了快五年了,尸都已白骨,但他卻以游魂的姿態也陪在妻子邊快五年了。
他對妻子的也在這四年的相中日益增長。
謝玦看著妻子從脾氣溫,什麼也不懂的新寡,磕磕絆絆的可能起了整個侯府主母后,嘆——原來,不僅僅只有他才能撐得起這侯府,也能。
但比起侯府的空殼子,謝玦更想看到離開侯府,回去云縣陪在父母邊。
如此才能快樂。
但若離去,往后便與他再無關系了。
或會一輩子不嫁人,也或會改嫁他人。
謝玦心頭泛,很明白便是在意也無濟于事。
謝玦站在亭子邊上,著在亭中搖著小團扇看書的妻子,這景好似一幅唯的畫卷一般,他角不微微勾了勾。
這時,明月從院外進來,與翁璟嫵道:“主母,寶安縣主來了。”
翁璟嫵放下書卷,吩咐繁星:“讓人準備茶水和糕點。”
又看向明月:“把寶安縣主請到院子來。”
明月應聲,然后去請。
寶安縣主從院外走近。
寶安縣主著群青與紅搭配的一襲艷麗襦,比起早些年明艷張揚了許多。
謝玦看向寶安縣主,微微蹙眉,他倒是聽說了,寶安縣主與丈夫分居兩地,而在府中養了好幾個面首。
與謝玦而言,尚在婚中,子養面首與男子納妾同理是德行有虧,并不可取。
他也不知是從何時起,這寶安縣主竟與妻子開始互相往來了。
若是旁人來尋妻子,謝玦自是會回避,只是這寶安縣主,不得不讓他警惕。
果然……
還沒說幾句話,那寶安縣主低聲音道:“翁娘子,不是我說你,你年紀輕輕就守了寡,夜里總有那麼幾宿孤枕難眠,若是枕邊沒個暖心人,可如何是好?”
翁璟嫵眉眼微微挑了挑,約莫知道了的來意,卻佯裝不知的反問:“縣主可是勸我自請離開侯府,改嫁他人?”
寶安縣主一笑:“自然不是,這偌大的侯府就翁娘子最大,榮華富貴在手,何必自離?不若與我一般,養上一兩個俊的清倌來排憂紓解,不就勝似神仙日子。”
謝玦目冷厲的盯著寶安縣主,眼底有寒意迭出。
他可接阿嫵改嫁,卻獨獨不能接不清不白與旁人茍且。
如此作為,不僅會為別人口中調笑的談資外,往后就是遇上了心悅之人,那人也會因此而心中有刺,又怎能對全心全意?
“翁娘子別急著拒絕,不若先見一見那些年輕的小哥兒再做決定也不遲。”
翁璟嫵無奈笑,道:“寶安縣主是好意,但我這人比較古板,可能接不了,還請縣主饒過我吧。”
若是養面首,不是怕對不起謝玦。只是怕突破了這個底線之后,已不再是了。
且再說阿爹阿娘,往后也不能再坦然的與他們相,心中總會有嫌隙。
若是讓他們知道后,恐怕分也會被消磨。
為了一時歡愉,一時的放縱,而與最親的人生出難以修補的嫌隙,得不償失。
寶安縣主以為在意別人的看法,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他們男人三妻四妾怎就行,我們子怎就不能三夫四妾了?”
翁璟嫵端起茶水,輕抿了一口,想起為朝廷捐軀的謝玦,雖然對他有怨,但還是為他說了一句話:“旁人我不好說什麼,但我那亡夫我是知道的,他這人是不會三妻四妾的。他都能如此,我又怎麼在他死后給他抹上污名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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