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小劉慢慢的消失在遠的街道,我頓時氣不打一來,立刻給張華南回了信息:“你不要命了嗎?別主聯系我。”
讓我沒想到的是,電話那頭的張華南在收到短信之后沒有任何靜。
我也只能從口袋中掏出先前藏好的煙,又點上了一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我的心也逐漸焦躁起來,要蹲守一個本不會出現的人,這簡直是在浪費我的時間。
就當手上的煙快要完的時候,我忽然聽到車門響,本以為是小劉回來了,可那人卻直接坐在了后排。
“李警,別來無恙。”
一個許久未曾聽到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,讓我渾一。
張華南。
“你他媽瘋了?知道這是什麼車嗎?”
張華南從我手中拿過煙,狠狠的吸了一口。
“什麼車?反正沒有警車的涂裝。”
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漫不經心的表,覺越發的生氣:“你難道不怕我現在就開車把你拉到警局?”
“喲?老李,咱們可是一繩上的螞蚱啊。”張華南譏笑著向我,“七年前你抓我的那一次,我可是給了你十萬塊錢給萱萱治病,你得知恩圖報啊。”
“你的恩我他媽早就報完了。”我咬著牙,心中萬分糾結,早知道我就不該和這個人渣扯上關系,“我讓你消停一些,結果你卻接連惹上案子……我還是應該親手把你送進警局的。”
“你就這麼跟萱萱的救命恩人說話?”張華南將完的煙丟出了窗外,“萱萱現在上小學了是吧?我記得是……四年級六班?”
“你……”聽到萱萱的名字從這個人渣中說出,我瞬間怒不可遏,“你要是敢萱萱,我絕對把你碎尸萬段。”
“咱們是相互的。”張華南笑了笑
,“你幫我逃追捕,我就不會。”
我心中的知道,只要上了這艘賊船,我一輩子都不可能下去。
七年前我親手抓捕張華南的時候,他卻忽然要給我十萬元買他自己的命。
雖然我向來嫉惡如仇,可我的兒萱萱卻患了非常罕見的疾病,醫生說那克里格勒納賈爾綜合征,他告訴了我這個病有多麼罕見,也說了很多應對這種疾病的方法,可我一個字都聽不明白。
我只知道萱萱要移植肝臟,我需要錢。
張華南的十萬塊錢確實救了萱萱的命。
可也從那一天起,我便和這個人渣有了勾結。
我若不幫他一次一次的逃離警方的追捕,他就威脅我會把當年的事捅出去。
張華南哪里是「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」,他只是有我的幫忙而已。
我不能讓萱萱出事,是我已故戰友的孩子,了我十年的爸爸,自然是我的兒。
“張華南,我是有底線的。”我看著后視鏡里的人渣開口說道,“你若是不想被抓,這些年最好老實一些。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后悔的。”
“媽的……”張華南的表忽然冷下來,惡狠狠的罵了一句,“李尚武,你還跟我談上條件了?我要是被抓,道上的兄弟絕對不會放過萱萱。”
聽完這句話,我心中狠狠一揪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你老老實實的當我的狗,別給我什麼歪心思
。”張華南用腳踢了一下前座,“否則我不僅讓你敗名裂,更會讓你家破人亡。”
我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,心中閃過一個念頭。
張華南如果被抓,事會變得很麻煩,自己敗名裂并不重要,畢竟錯誤是自己犯下的,理應承擔后果。
可是萱萱怎麼辦?
所以張華南不能被抓。
他得死。
我已經夠了每天給一個詐騙犯提供幫助,也夠了昧著良心活在提心吊膽之中。
如今萱萱的病治好了,我也該還債了。
留下張華南的命,這世上只會有更多的人他迫害。
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話,我選擇當年就把他送進監獄,而不是背上這麼多年的良心債。
可我不知道如果真的那樣做……萱萱會不會原諒我?
“張華南,你吃飯了沒?”我淡淡的開口問道。
“吃飯?”他略微一愣,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。
“被蹲守了這麼多天,我帶你吃頓好的去吧,剛才的話就當我說多了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“這還像句人話。”張華南仰躺在后座,緩緩的了個懶腰,“你們一蹲就是三天,我他媽的天天都在吃掛面。”
我點了點頭,給車子打了火,然后掛檔起步。
現在我需要找一個的地方,讓張華南的尸盡量晚幾天被發現,雖然我一定會被抓,但也要在那之前安頓好萱萱。
我一邊緩慢的開著車,一邊從腰上打開了手槍的保險。
張華南一直都在后座瞇著眼睛,正在閉目養神。
見到這
一幕,我把車緩緩的開到了一旁的小巷中。
可還未等車子穩,后的張華南忽然發難,他過來一堅的鐵瞬間套在了我的脖子上。
我頓時覺不妙,這小子居然也想殺了我。
“張華南……你找死……”我咬著牙不斷的拉扯著脖子上的鐵,想要轉過去,可是雙一直都被方向盤卡住。
“你真是好算計啊李警……”張華南一邊用力一邊說著,“你們應該是兩個人一起蹲守吧?結果你卻開車帶我出去吃飯……這不是太奇怪了嗎?另一個人發現你不見了,不會聯系隊里嗎?”
僅僅十秒的功夫,我覺眼前黑的厲害。
張華南真的準備下殺手,我知道一旦我死了,萱萱的境將會非常危險。
想到這里,我立刻掏出腰間的手槍,反手朝后猛開三槍,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打中了沒有。
封閉的車廂,巨大的手槍聲讓我的耳朵一陣鳴。
“我他媽的給你錢花……你居然還想殺我?!”張華南怒喝一聲,加重了手上的力氣。
這一下勒得太狠,我只覺自己的管都要炸了。
危急時刻,我立刻按下座椅上的按鍵,此時若是能夠放倒座椅,說不定還有逃的希。
可我忘了。
這輛高檔汽車會以最舒適、最緩慢的節奏慢慢的將座椅倒下去。
有可能是為了保護人的腰部,也有可能是為了讓人在疲勞的時候能夠睡個好覺吧。
在這種緩慢的節奏之下,我的眼前全都黑了。
一分錢一分貨,高檔有高檔的道理。
腰果然不痛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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