亓笙靠在侍肩頭閉目養神。
的安靜讓殷籍的人放松了警惕,雖然還是一言不發,但漸漸的小作也不背著了。
然后亓笙就發現……
他們竟然在埋火藥!
亓笙垂下的指尖微,有點后悔私自滴了。雖說也不知道有沒有用,可萬一真的找了來,那豈不是被引了危險之中?
“……放我下來!”亓笙忽然掙扎,侍差點兒手沒抱住。
“容寧郡主,請您安靜!”侍皺眉。
亓笙:“我水喝多了。我要方便一下。”
侍:“……”
黑的暗道里,前不著村后不著店,一個不小心就會發機關。侍有些不耐煩,隨口哄道:“再忍忍,馬上就要出去了。”
亓笙本來只是想要拖延時間,想辦法將那火藥給破壞掉。
可是沒想到這麼一掙扎,卻是將一個小薄冊子給掙了出來。
書頁散開掉在地上。
亓笙一瞅……
這不是地圖麼?
暗道的地圖?
安靜了下來,輕聲問:“真的嗎?”
地圖很快被旁邊的黑人撿了起來,重新塞回侍袖中。暗道里線非常昏暗,沒有武功的尋常人耳不聰目不明,甚至連掉的是什麼都不知道。
侍也沒放在心上,點了點頭。
“對,就快到了。”
亓笙不說話了。
侍以為亓笙又恢復了安靜,正要松口氣,忽然覺手腕一麻,很快這麻傳遍了四肢百骸,讓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,彈不得。
“怎麼了?”黑人發現侍不走了,忍不住低聲催促:“別磨蹭,小心主子不高興!”
然而下一瞬,他就看到著肚子笨拙的容寧郡主一個漂亮的翻穩穩落地,抬手就是一掌!
“不好!”黑人瞳孔驟。
可是已經遲了。
翻下來的亓笙順走了侍袖中的地圖。得益于亓笙這些日子穩住人設沒有崩,導致又蠢又弱的形象在他們心目中屹立不倒,故而完全沒有防備。
指尖的銀針如落雨,瞬間倒下了一大片。
千防萬防,卻沒防備亓笙這個手無縛之力的孕婦。
他們不甘地瞪大了眼睛,但已經無法告訴主子這個消息。劇毒令他們喪失了所有的行能力,很快就咽了氣。
“嘖。”亓笙踢開一只靠近引線的火把。
竟然還想同歸于盡,點燃引線。
這是有多不將毒醫鼻祖——太后娘娘親自調的毒放在眼里。
引線斬斷,火藥挖坑埋在深。做完這一切亓笙已經氣吁吁,扶著酸痛的老腰靠墻休息了一會兒,才開始研究起手中剛搶來的地圖。
的記一向很好。
可是雖然記了路,但從口到現在七拐八扭通過了二十多個分岔路口……亓笙不得不拿著地圖分析好一會兒,才終于理清現在走到了哪兒。
只是可惜殷籍實在謹慎,這地圖只標注了一條路——
就是他們走的這條。
其余的路口況如何,是否是死路……就不得而知了。
亓笙暗罵一句,撿起地上的劍斬斷了火藥引線,認命地往回走。
滴的不算多,總共只有五滴,不知道家能不能發現。不過以防萬一,還是趕把這條路上的機關全部鏟除干凈吧。
好在機關地圖上都標注了。
一邊走一邊破壞。
在走到第三滴的時候,聽到了腳步聲。
與此同時,岔路口的另一邊也發現了異樣……
*
開路的年腳步一頓。
他抬手,朝后做了個戒備的手勢,右手按上腰間的劍柄,放輕了腳步。
夜明珠的線很微弱,但這對習武之人來說足夠了。右邊的那分岔口傳來的暖黃火,卻是十分顯眼。
利劍緩緩出鞘的聲音幾不可聞。
可劍還沒等徹底拔出來,暈出火的暗道忽然飛出無數銀針!
“我草啊!”殷年年被嚇了一跳,差點兒出聲來,連忙捂躲閃:“……嫂子?是我啊嫂子!”
他小聲用氣音呼喚,好在他嫂子很快反應了過來。
“小王爺?”亓笙的影出現在岔路口。
沒想到來人不是,也不是殷籍的手下。
詫異地著殷年年跟殷思珞。
這麼快就找來了?
“有沒有傷?瑾煦呢?”殷思珞拿著夜明珠湊近了些,發現亓笙毫發無傷,松了口氣,“我們發現地上有,瑾煦的本命蠱聞著味兒找來的。”
亓笙扶著微酸的腰,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,殷籍將我們分開了,我剛擺監視我的人。”
不單是他們,姜阮阮跟夜九梟也被分開了。
……可能是怕他們聚在一起搞事?
殷思珞還算淡定。
還好,還算是有點收獲,這麼順利就找到了弟媳。
“這是我剛剛在監視我的侍上搜到的地圖,可惜只標注了一條路。”亓笙將地圖遞給殷思珞,“哦對了,我剛剛撒的銀針幫我撿一下……腰疼,有點蹲不下去了。”
殷年年:“……”
剛剛如暴雨般散落的銀針有多帥,現在暗衛一地撿就有多狼狽。
殷思珞讓晴兒扶著亓笙原路返回,可亓笙拒絕了:“我在這兒死了不會真的死。但你們死了,就真的死了。”
輕輕著肚子。
“他是因我才涉險的……理該由我將他帶回來。”
*
暗道的另一邊。
殷籍已經出了暗道,盯著黑的暗道口,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扳指。
不知過了多久,旁邊的黑袍蠱師忽然察覺到了什麼:“主子,死了幾個人。”
子蠱的宿主死了,持有母蠱的蠱師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。
殷籍并不意外。
“是誰?”
蠱師報上了名字,殷籍沉默片刻,嘆息道:“護送亓笙的那些人死了?怪不得亓笙現在還沒出來。”
他看向一旁的殷瑾煦,似笑非笑。
“點燃引線,炸掉那條路——攝政王覺得如何?”
不等殷瑾煦回答,他又道:“哦對了。攝政王大概不知……亓笙走的那條路,埋了不止一條火藥引線呢。”
足矣炸塌半邊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