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房外,柳博文靠著牆煙,譚信元和吳康年靠著門坐在地上,耳朵聽著裏麵的靜。
二十分鍾後。
“肅哥這是要廢了喬一舟啊,文哥,咱們真的不用進去攔著嗎?”
吳康年聽著裏麵劈裏啪啦連帶著喬一舟的慘聲,回頭看了柳博文一眼。
柳博文還沒開口,譚信元已經吐了口煙,懶懶散散的靠著門,右腳踝搭著左膝蓋,閑適的晃了晃。
“要去你去,老子還沒活夠呢”
進去攔著?開玩笑,又不是腦子被門夾了,這時候進去純屬找死!
今天出事的咖啡廳,他正好認識那的老板,所以很輕易拿到了監控,肅哥看到監控時那張臉……
嘖嘖,簡直比閻王還可怕。
不過,喬一舟這傻確實該揍,什麽完蛋玩意,是非不分,簡直是智障,從始至終被梁楚悅牽著鼻子走,腦子有病!
吳康年撥弄了下額前淩的碎發,笑著踹他一腳。
“我是擔心肅哥砸了你這俱樂部,你心疼錢”
肅哥雖然盛怒,但還有理智,他今晚純粹是幫黎沫報仇,是有分寸的。
譚信元聽了這話,渾不在意的晃了晃,點著煙灰樂嗬嗬道:
“心疼也是肅哥心疼,這俱樂部肅哥才是大東,我就一掛名老板”
說完,突然想到什麽,有些幸災樂禍。
“可惜勝哥出差了,嘿嘿,等他求我告訴他細節的時候,我得好好訛他一筆”
話音剛落,門自裏麵被人打開了,譚信元和吳康年猝不及防往後一躺,差點摔倒。
正要開口大罵,猛地發現開門的是喬肅,兩人及時閉上,連滾帶爬的站起來。
吳康年眼的問,“肅哥,沒事吧?”
喬肅搖頭,邁開長走到柳博文旁邊,柳博文立刻遞了煙過去,順便給他點了火,看一眼他手背上的,微微蹙眉。
“你傷了?”
喬肅沒吭聲,慢悠悠的著煙,吳康年上上下下打量著他,譚信元則第一時間朝拳房裏看去。
好家夥!
一片狼藉,沙袋破了,拳靶斷了,喬一舟……哭了?
他的目在喬一舟以及沙袋和拳靶上多停留了一會,然後又看看喬肅依舊在流的手。
明白了,肅哥揍完喬一舟,不解氣,又把沙袋和拳靶當喬一舟揍了。
譚信元示意吳康年和柳博文帶著喬肅去休息室理傷口,自己則走進拳房半蹲在喬一舟跟前。
“怎麽樣,還能嗎?”
嘖,臉上的傷還是下午留下的,沒有新傷,看來肅哥沒打臉。
譚信元手掀開他的T恤,又掀開他的,嘖,真是慘不忍睹,到都是淤青,看來都打上了。
突然想到什麽,他瞇著眸子看向了喬一舟的左手手腕,果不其然,紅腫一片,比黎沫的還目驚心。
嘖,很久沒見過這麽野的肅哥了。
喬一舟正疼的直,緩過來氣,聳拉著腦袋問了個很奇葩的問題。
“阿元哥,我哥和程是不是有一?”
他看出來了,堂哥本不像給兄弟報仇,就那狠勁,倒像是給人報仇,那一拳一腳結結實實打在他上。
幸虧他用了全力還手了,也幸虧堂哥最後踢斷拳靶和沙袋解了氣,不然他現在估計是沒命了。
可惡的是揍就揍吧,還專門他的手腕,都快給他斷了,完還用腳踩,他的左手已經疼的抬不起來了。
堂哥今晚跟變態似的!
程辭職而已,有必要這麽揍他嗎?他又不是搶他老婆了!
喬一舟百思不得其解,覺得唯一能解釋通的,就是堂哥和程的關係不正常。
他一直懷疑,堂哥都三十多了還不找人,指定是有病的,要麽有疾,要麽喜歡男人。
所以,他懷疑堂哥喜歡程也不是沒道理的。
譚信元聽完他哀怨的碎碎念,一言難盡的看著他。
“你要是不想死,就把你的臭閉上!”
嘖,傻就是傻,完蛋玩意!
譚信元一口煙全噴在他臉上,然後用腳踩滅煙頭,魯的把他拉起來,無視他蒼白難看的臉,直接把人拖出去了。
大門外,杜佑看見譚信元攙扶著喬一舟出來,趕跑過去幫忙。
還來不及問怎麽回事,譚信元已經把人往他上一扔,悠哉悠哉的後退一步。
“行了,這兩天別蹦噠,好好在家養傷”
末了,特意拍著喬一舟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囑咐道:
“你哥這兩天特煩你,不想死,就別到惹事,更別跟前友糾纏不清,你因為前友捅多大簍子心裏沒點數嗎?”
喬一舟此刻特別虛弱,被他一拍差點把嗓子咳出來,捂著口著氣道:
“阿元哥,你什麽意思,我哥不是因為程揍我嗎,怎麽又扯到我前友了?”
他還是覺得堂哥和程的關係非比尋常。
阿元哥跟堂哥是鐵哥們,肯定是知道的,肯定為了遮掩這不正常的關係,故意扯出他前友迷他。
喬一舟自顧自的點點頭,嗯,一定是這樣的,畢竟堂哥那樣的人,肯定不希被人知道自己是短袖。
譚信元睨著他,把他富多彩的神全看在眼裏,約能猜出他在想什麽,目更加一言難盡了。
!這傻缺!豬都比他聰明!
譚信元著腦門,盡量心平氣和的換了種思路。
“一舟啊,喬家有多人覬覦你法國的位置你不會不知道吧,等那些人知道你是因為人才惹出事……嗯,自己想想後果”
他說完,同杜佑打了聲招呼轉就走,喬一舟心裏還有疑問,趕去拉他,杜佑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。
“一舟,阿元哥說的沒錯,你別再惹事了”
見他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,杜佑一咬牙。
“一舟啊,你別再鬧了,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進局子的事你家老爺子已經知道了!”
晚上他老爹給他打電話,問他一舟是不是談了,他還納悶他老爹怎麽突然問這事。
詳細問了況後才知道,原來一舟為人打架進局子的事被喬家老爺子知道了,也不知道哪個癟三告的狀。
喬老爺子知道他和一舟關係好,特意讓他老爹問問他。
他沒敢說實話,隻說是朋友鬧事,一舟過去幫忙的,他添油加醋說的天無,他老爹那麽敏的人都沒懷疑,應該是糊弄過去了。
不過......
“一舟,你也知道你爺爺那個人,就算他信了我的話,肯定也會暗中調查,所以我勸你,最近老實點,千萬不要再去招惹黎沫了”
杜佑的聲音不算大,但四周太安靜,所以剛走到門口的譚信元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。
老爺子在調查喬一舟朋友?
臥槽!
老爺子出馬,黎沫不是暴了?
………
休息室,吳康年已經給喬肅理了手上的傷口,喬肅正在打電話。
譚信元走到喬肅旁邊坐下,湊過去從吳康年手裏搶了一煙,隨手丟進裏咬著。
電話裏,程的咆哮聲幾乎要掀翻屋頂。
“臥槽!喬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,老子為了你們喬氏拋頭顱灑熱,為了彌補沈氏撤資的損失,老子剛才差點酒中毒了,你他媽就這麽對我,就這麽把我辭了?”
換做平時,給程幾個狗膽他也不敢這麽跟喬肅吼的,關鍵是他今晚喝大了,腦子還犯著迷糊,沒聽完整喬肅的話,隻聽到一句。
——“我告訴喬一舟,你辭職了”
他現在一聽喬一舟這個名字就上火,酒上頭,直接吼出來了了。
喬肅把手機直接扔給了柳博文,柳博文耐著子好好解釋了一通,許久,程恍然大悟的聲音傳過來。
“所以,阿肅為了揍喬一舟,拿我當工人了?”
說完這句,他又想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。
“之前出事的時候,我讓他揍他都不揍,喬一舟那二貨怎麽惹他了?阿肅為什麽要揍他?”
他對這個比較好奇,阿肅揍人竟然還要胡謅一個理由,真是奇了怪了。
柳博文見解釋通了,就把手機遞給了喬肅,這個問題他可不敢隨便回答,顯然程還不知道黎沫的存在。
喬肅接過手機,作優雅的彈了彈煙灰,低沉的嗓音帶著有意無意的導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收拾他嗎?他這兩天會去找你,求你回到喬氏,你心裏有什麽火,盡管朝他發,想打想罵隨便你,他不敢還手”
言外之意是:我給你製造個出氣的機會。
程聽進耳朵裏的是:今晚打架是為了你。
電話裏,突然一陣沉默,隔了十幾秒,泣哽咽的聲音愈來愈大。
“所以阿肅,你這大半夜把喬一舟怒揍一頓都是為了我嗎?我太了”
程用了將近五分鍾表忠心,洋洋灑灑的一番話帶著磅礴之氣,的一塌糊塗。
柳博文三人聽得目瞪口呆,一言難盡的看著麵不改穩如泰山的喬肅。
高!實在是高!
服了!明明是胡謅的一個理由,竟然還能趁機收買人心,難怪當年老爺子因為他學醫氣的三天不吃飯。
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掛了電話,也不睡了,開始思考該怎麽對付喬一舟。
完全不知道,自己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……
這邊,休息室,喬肅麵無常的收了手機,短暫的安靜後,譚信元把剛才杜佑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他。
“肅哥,怎麽著,要不要幫忙阻止老爺子?”
喬肅沒說話,嘬了口煙,混著濃稠暗冽的眸子著幾分危險,他目視遠方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這個狀態,譚信元三人也不敢打擾他,默契的各自煙。
良久,喬肅掐滅煙頭,低沉的嗓音帶著難辨的深意。
“為什麽要阻止?一舟現在不是有朋友嗎”
他非但不阻止,還能幫老爺子一把。
譚信元和吳康年麵麵相覷,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。
柳博文彈了彈煙灰,轉頭看向喬肅,笑道:
“你這是......要把梁楚悅推出去給沫沫擋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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