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子萩的話剛說完。

司炎修和白彥的目已經集中在手中的紙上。

出指尖點了點紙上不太清晰的圖形道：“雖然墨跡已經暈開，但是作畫者的主要筆脈走向還是能分辨的，看這里，這是一個水缸？然后缸口掛著個人，頭朝下，是不是就表示這個人是被淹死水缸中的？”

司炎修雙眸瞇，點點頭，接著他著手中的第二、第三張，第五張紙一一解釋道：“那麼這個應該是一個人被五花大綁了起來，這個是一個人被鍋里的油或者說是水燙死的，第五個好像是死在一座墓碑前，模樣像是一頭撞死的。”

凌子萩湊眼過去看，認同地點點頭，見司炎修依次往后翻閱，眸放在唯一沒有解釋的第四張畫上，問道：“可是這第四張...怎麼就是個人躺在地上，如何死的卻沒有標注，是書瑤沒畫完？”

司炎修沒有立刻回答，他觀察著手中的畫好一會兒，終于開口道：“不...上面標注了，只是被暈開，看不見罷了。”

“那大人可看出這人怎麼死的了？”凌子萩追問。

司炎修把最后一張紙對著東屋的窗扉執起，扭頭問旁邊的子道：“看出什麼了？”

“的脖頸好像....有一點紅暈....”

“嗯，是的，這是朱砂點上去的，只是之后四散了，如果沒猜錯這第四張畫，畫的是一個中毒而死之人。”司炎修眸瞇，淡淡開口。

“這就怪了，這書瑤已經死了，先不說的死法和這畫中之人沒一個能對上的，就說把這難以下咽的東西吞下，又代表著什麼？”凌子萩把手中第一張畫放在司炎修手里，心中不飄出陣陣疑問。

“或許只是一時興起？”白彥站在一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“不...不可能...”司炎修把手中五張畫整理好放在尸旁，眸在書瑤上細細打量，正準備繼續開口，外面卻響起陣陣門板輕扣之聲。

‘叩叩叩。’

“大人！”

門外一道聲音傳。

司炎修給白彥使了個眼，白彥意會連忙上前把門打開。

站在門口的是一臉恭敬之相的伍郎中。

司炎修把手中紙張放于桌上，走到伍郎中面前道：“伍伯，可有事兒？”

伍郎中點點頭，瞅了眼里面的都是些悉的面孔，這才從袖口中拿出一杯盞呈在手中道：“大人，老朽按照大人的意見檢查了這杯中殘渣。”

“哦？可有什麼發現？”司炎修一聽，連忙追問。

“里面有米殼。”

聽到這，司炎修把伍郎中手中的杯盞拿過，著杯壁上掛著的幾捋渣子，眉頭有一瞬間的皺起。

凌子萩走到他邊，有些不明所以的著他手中杯盞，對于這米殼倒是多有所了解的，說白了就是現代社會統稱的罌/粟，不過在古代它是被允許作為中藥使用的，家家戶戶都可栽種，所以這東西能出現在這里，并不奇怪。

“大人這米殼有什麼問題嗎？”著邊男子越發深沉的面容，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。

“有！”司炎修點點頭，把手中杯盞遞給凌子萩，繼續道：“若我說這杯子是在書瑤的房間里發現的，并且還是宋澤喝過的，你怎麼想？”

聽到他的回答，凌子萩的面兒上有一瞬間的錯愕。

米殼一般是用來緩解疼痛，治療腎方面的疾病的，可是所有人也都知道，這東西若是服用過量便呼出現一定的副作用，比如刺/激中樞神經興、產生幻覺、容易上癮等。

宋澤二十余歲，還能對書瑤，有腎病的可能并不大，那麼他為什麼要喝這個？

故而結果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書瑤給宋澤喝下的。

凌子萩想到這，眸從角落桌上那五張紙，再到書瑤脖頸的淤痕，又到司炎修手中的杯盞，這一切都好似在說明，書瑤是在引宋澤把殺死的。

可是這...真的可能嗎？

“白彥！”司炎修也已經意識到問題的不對勁，扭頭吩咐白彥。

“大人，屬下在。”

“備車，我們去刑部地牢一趟。”

“是！”

刑部地牢，戒律房。

司炎修坐在帽椅上，冷冷著對面一囚，蓬頭垢面的男人。

材偏瘦矮小，顴骨突出面頰凹陷，唯有一雙看起來還算致的丹眸，安在這張臉上卻給人一種極度不協調之。

“宋澤，你殺害采香閣花魁書瑤的事已經落實，可這案子還未完全結案，本有話問你，希你如實回答。”

宋澤跪在地上，表木訥地點點頭，應該是已經料到之后他會是個什麼下場，故而他整張臉已經面如死灰。

“據卷宗上的案，你和書瑤產生口角，一氣之下出腰衿纏在的脖頸，而為了活命打碎了桌上的琉璃盞，喚來老鴇和丫鬟，你一見事不妙便開窗遁走，可真？”

司炎修從桌上拿起稍早之前宋澤的畫押記錄，面無表地開口詢問。

宋澤再次點頭，算是回應了。

“那...”司炎修輕挑眉梢從白彥手中接過湯婆出的一份驗尸報告，冷冷扔在地上，問道：“你告訴我，這白紙黑字上寫的書瑤尸有被/痕跡的，又是怎麼一回事兒？”

宋澤一愣，呆滯的眸慢慢挪到那張輕飄飄的紙上，當他看清楚上面容之后，子不住微微戰栗。

他連忙抬頭了眼目灼灼，表冷然的司炎修，角出凄慘一笑，道：“既然都是死路一條，敝人也沒什麼可瞞的。”

宋澤深吸一口氣，微微捋了下思緒，繼續道：“是！敝人是在書瑤瀕死的時候，對做了茍且之事，本來敝人是不想的，敝人只是想拿回書瑤欠了敝人的錢，誰知道這個賤人...把敝人勾搭到的屋子里，竟然翻臉就不認人了，說敝人是個腌臜污穢！一個/有什麼資格說敝人？故而敝人在勒死的時候...一生氣就....”

他說著，似乎想起當晚的事，雙眸瞪大，緒開始變得激萬分。

司炎修定定著宋澤，思忖間，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：“你說是書瑤勾搭你？怎麼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