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很多紀元過去，諸族至上都忘不了眼前這一幕。

似乎連命運之力也無法承載天帝之，他像是萬法不侵，萬劫不磨，連構築命運秩序的長矛也被強勢擊穿了，他們從未見過天主如此狼狽，曾經輝煌燦爛的姿，似乎正在從神壇上墜落。

別說諸至上，就是天主本，也有些難以接，這位年輕的天帝未免有些強得離譜了，掙了究極道鎖也就罷了，這一戰，更灼燙到不像話，似乎連命運長河中，也不存在其流淌過的軌跡，但這顯然不可能。

「你想通了嗎。」

天帝向前邁步，那冷漠的語氣聽得天主眉眼直跳，他灰發披散，雖然遭創了，但一道行並未衰竭，而此時分明被激起了真怒。

「我不信你的力量沒有止境，掙道鎖不付出代價！」

為時空主藤上世外道場的羽化人，天主就算在映道門，也擁有著顯赫的份，否則這樣一方擁有新生諸天的時空枝蔓，也不到他來採擷，但眼前這所謂的人族天帝，著實超出了他的認知，但這意味著什麼，此間絕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
轟隆隆！

他抬手虛握，被擊斷的命運之矛重現，命運齒轉，那被貫穿的命運缺口頓時恢復如初，又有一座古老的石門在其背後浮現，像是紮在無盡混沌中，又像是貫穿了無垠時空而至，相比於當初的映九枝，這座石門無比清晰，滄桑的石門上滿是斑駁的痕跡，甚至各種刀槍劍孔都清晰可見。

這是什麼？

諸至上一怔，就算是兩位天族至上也不例外，因為天主從未顯過這樣的道與法，這種氣息太陌生且高遠了，彷彿隔絕於此間諸天，超於上，有一種令他們說不上來的抵。

「看來你還沒有想通。」

蘇乞年語氣愈發平靜，但是一永恆戰，卻是愈發盛烈，腳步落下，踩踏得腳下的碎真空世界都生出了扭曲的跡象，他黑髮晶瑩，飛舞間發出天刀般的鏗鏘錚鳴，他已漸漸適應永恆不滅的初步開始的第二步蛻變，朦朧道音對於永恆戰的沖刷與淬瀝，也歸於沉靜，隨著與天主手，激的偉力被約束，進化歸於無聲，但依然時時刻刻在生髮。

「映道無疆，萬法皆無道空！」

天主殺伐氣撼這座青銅世界，他神肅穆，甚至無比莊重，背後古老的石門艱難打開一道掌大的隙，一道風吹拂而出，首當其衝的，是其一命運甲胄，在這未明的道風下，竟直接瓦解，命運天翼亦潰散，無數命運齒被這道風裹挾著，盡數落到了天主手中的命運之矛上。

剎那間，這口命運之矛變得朦朧起來，那如青銅鑄就的矛，無數命運齒轉，竟傳遞出命運河水奔涌的轟鳴聲。

蘇乞年到一難言的鋒芒，像是可以穿一切道與法，通達氣神的源之地，與那映九枝相比，這位映道門的羽化人，無疑在這門極可能為究極道法的殺伐大上，擁有著無與倫比的造詣，這要是在他永恆不滅的尚未開始第二步蛻變前，恐怕真的很難擋住。

連命運都被駕馭，被那道風約束，重新締造，蘇乞年對於世外道場的底蘊從未小覷，這種疑似超之上的道與法，正是他所在的這條時空枝蔓所欠缺的。

但這並不意味著先天的制，因為生命進化的路上，擁有太多的璀璨與奇跡，生命的極限，就連究極生靈也不能抵近。

永恆不滅的搖曳，蒼茫的葉片上，無數虛幻的紋絡織演化，道音朦朧，與蘇乞年共鳴，他一條手臂抬起，循著這冥冥之中的道音指引，沿著那永恆葉片上織的紋絡，再次打出一記永恆拳印。

嗡！

沒有煌煌烈烈的拳，甚至

連那蒼茫灼燙的戰都斂去了，但諸至上卻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，就算是那口氣命天劍，此時也若有所，劇烈錚鳴，一難言的生機，像是自無盡混沌中生髮，又像是從無垠時空中而來，甚至某一刻，諸至上到了諸天意志的震。

不用說直面這一拳的天主，但天帝這一拳似緩實快，他這一矛，竟像是被這一拳牽引，無視了時空的距離，直接蓋落在被道風裹挾，匯聚了命運長河之力的矛鋒上。

咚！

一聲巨響，連諸至上都一陣耳鳴，超意識都差點被震散了，這一擊亙古未有，本不是他們認知中的至上領域，這座由究極命盤構築的青銅世界，也像是經歷了一場天災，他們甚至聽到了清晰的裂音，那是命運在哀鳴……

無數青銅流迸濺，那是破碎的命運，也伴著一代天主淋淋的影，在劇烈扭曲的碎真空世界裏踉蹌倒退，留下一道道灰白的足跡。

而天帝則沐浴著這一道道青銅流，他像是化了一口永恆黑，周微蒸騰，宛如無數虛幻的，將一道道青銅流捕捉，拉未知之地。

「不可能！」

天主臉鐵青，更有一種宛如來自命運的蒼白，他死死地盯住了蘇乞年，他映道門的本經義駕馭命運，竟不能住這年輕天帝的超之路，還是在其摒棄了此間諸天氣命之力的境況下，堪稱是一種慘敗。

「沒有什麼不可能，若你真的能夠主宰眾生命運，也不會渡於此，我有一刀，名休命，請你上路！」

隨著年輕的天帝開口，這位映道門的羽化人，頓時到一令他無比心悸、不安的鋒芒，自未知之地鎖定了他。

不好！

他大驚失，對決到這一刻，對於這位年輕的人族天帝，他已經生出了一種莫名的驚悚，時空主藤上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超之路，而他更深知，這由孕育究極進化的土壤開闢的時空支流，最終的命運，在他與這位年輕天帝之間，只能有一人活著離開。

鏘！

也就在他超念頭生滅間，一道蒼茫的刀映眼簾，這一刻，天主像是照見了自己的一生，為世外道場邊緣沒落的羽化家族子弟，在漫長歲月中，歷經多磨難，奪取多機緣，又爭搶過多造化，才一步一步達至今天的份與道果。

蘇乞年化掌為刀，與沉寂多時的休命刀共鳴，亦與永恆不滅的共振，休命刀意與永恆戰契合無間，彼此融，這一刻，那兩枚蒼茫葉片上，亦騰起無形的鋒芒之氣。

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刀的絢爛，也沒有人能夠知這一刀的軌跡，甚至諸至上觀照不到半分和影，那道蒼茫刀，只能被心靈世界知，卻也無法映照，可被這一刀鎖定的天主，卻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大恐怖，他臨近羽化領域盡頭，滂沱無邊的氣命，此刻麻麻，竟有無數裂痕浮現。

噗的一聲，沒有花迸濺，也沒有實質的傷痕，但是在場的眾人就是聽到了這道撕裂的聲響，天主也像是化了一尊永恆的雕像，矗立不，一切神變化，都像是被定住了。

碎真空世界開始癒合，天帝一襲白袍，纖塵不染，顯出清晰的廓，有一種空明出塵的氣質。

如諸至上，此刻也不有些張，他們目第一時間落到天主上，尤其是兩位天族至上，無論天主對他們瞞了什麼，但只要天主還在，天族就屹立不倒，依然俯瞰諸天，超在上，若是天主不在了……兩位天族至上不敢想像。

事實上，他們已經到冥冥之中的族運，如風雨飄搖，大有分崩離析之象。

「天主！」一位天族至上忍不住呼喚道。

隨著他話音落下，

天主那屹立了漫長歲月，在諸至上眼中亦巍峨且不可撼的無敵姿，向後倒下，這一角混沌與時空，都濺起了凄艷的浪花。

那是生命凋零的異象，一代天主，於無聲間落幕。

與此同時，那口氣命天劍也無聲間碎裂，諸天意志離去，點點滴滴的氣命雨垂落，天帝沐浴其中，像是這方諸天唯一的神祗，卻沒有那種俯瞰眾生的疏離，而是真實存在於人間。

天主，隕落了！

諸至上沒有一個例外，神全都凝滯了，這比天主戰敗的影響更為深遠，也帶給了他們亙古未有的震撼，不只是當世神話的破滅，也預示著，一尊不朽的存在，將在此後的無盡歲月里，橫在諸族之上，一個無敵的種族，誕生了！

不是嗎？連天主都擋不住的一刀，不用說他們這些至上強者，同為超盡頭，卻出現了這樣一尊異數，至上領域的難以磨滅，就此為過去。

但很快，又有至上人眸變得無比灼熱，這是否也意味著，天帝在超盡頭，已經悉前路，甚至已經邁出了半步，到了那一未知，或許名為究極的領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