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時空大挪移,令諸強都凝住了目。
灰濛濛的世外之地,甚至不是在浩瀚星空之外,而是在……天界之外。
這是怎樣的一種偉力,不止越了天凡兩界,更挪移出了天外天,有不明真相的神祗與道尊目忍不住落到那一襲白袍上,很快又心中搖頭,這種挪移時空的至上偉力,絕不是這位年輕的天帝繼任者所能擁有的。
畢竟年歲擺在那裏,再離譜也有一個極限,十一天前,這位與諸皇的鋒,才剛剛震了天凡兩界,而這位所走的超之路,也自世外道山上流傳出來,以斗戰為名,摹刻時空主藤,所以方才擁有無與倫比的戰力,但無論是哪一種超路徑,超盡頭的至上領域,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涉足的。
否則時空天塹上一千多位超領域的道尊與道祖,真正躋超三重天的,也不會連甲子之數都沒有。
映九枝等世外道場的弟子,則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,且不說自消散或被徹底貫通的時空支流歸來,所獲的道行會被時空流轉之力抹消,有一個再走回頭路,將己超之路淬瀝圓滿的過程,就算在時空主藤上,各大世外道場,超領域的弟子從來不缺,但一到羽化至上領域,就斷崖式下跌。
每一位羽化至上人,都是每一座世外道場的底蘊與基,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,而年輕一輩若有人能在五千歲之躋此境,那麼立即就會被各大世外道場認定為究極道種。
而有記載的最年輕的究極道種,也是在近千歲時,方才掙自縛,開啟蟬蛻期的羽化蛻變。
!
這時,有超箭意升騰,那是箭祖在彎弓搭箭,即便已經無法出穿至上的一箭,也依然足以令任何至上領域之下的存在忌憚。..
不只是箭祖,還有刀祖、碧道祖等人,也都氣機發,就算被很多強大的超氣機鎖定,他們也想要強行出手,為天帝繼任者開闢出一條生路,只要到了時空天塹上,有燧人氏在,至上之下,再多人也要偃旗息鼓。
何況進孕育究極進化的土壤的,可不止蘇乞年一人,再等一些人出來,形勢一定會大有不同。
但接著,箭祖等人就看到,灰濛濛的世外天空下,一白袍的蘇乞年朝著他們輕輕搖頭,他看上去平靜且從容,雖然看上去與過去沒有什麼不同,但不知為何,箭祖等人覺得,其舉頭投足間,似乎更多出了一份難言的引力,似乎要將眾人的心神都牽扯過去。
是因為孕育究極進化的土壤嗎?
一些世外道場的弟子亦眼前一亮,與這條時空枝蔓上的土著不同,他們很清楚,任何一異樣,都有可能是因為究極造化加。
「斗戰之路。」映九枝喃喃道。
若說這位為何這麼快回歸,恐怕最大的源,就在斗戰之路,雖然這條路被很多究極生命認定為歧路,一旦深下去,免不了枯萎衰敗的結局,但不可否認的是,踏上這條路,可以在很短的時月,得到強大的道行,乃至在超領域越境的戰力。
咚!咚!
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,令這片世外之地都搖晃起來,那是世外道場一眾弟子中的五人,知到這五位氣機瀰漫,哪怕是映九枝也微微變。
很多世外道場的弟子出敬畏之,各大世外道場超領域的弟子不知凡幾,自然也分三六九等,如這五位,雖然還不算是其中最頂尖的人,差距也很有限了,都在蟬蛻期二重自縛境走得很遠,甚至臨近圓滿,且因為各自出的羽化傳承來歷非凡,傳承久遠,戰力更不能以常理度之。
可以說,他們當中的每一個,都有接至上人一擊,至多重傷的底蘊。
一些太古神魔中的強者
則眸流轉,沒有人走出來,但氣機卻第一次於無形中鎖定了箭祖等人,活過了漫長歲月,他們擁有足夠的耐心,且為那位諸天忌的弟子,他們也想看看,自上次破滅種族降臨之後,那位是否還有餘力再次顯照於世。
咚!咚!咚!
五位世外道場中近乎堪稱頂尖的弟子,他們有的人形,有的則彷彿一頭天象,卻披滿了青翎羽,還有的乾脆就是一株火紅的藤蔓,但瀰漫出的紅火焰,看似沒有溫度,卻直接融穿了混沌,將無盡混沌中蘊藏的各種道韻當了薪柴。
他們沒有小覷蘇乞年,這位年輕的天帝繼任者,獨自一人踏上斗戰之路,還是在這樣一條新生的時空枝蔓上,足以稱得上驚艷絕倫,他們自忖移形換位,未必可以達到其眼下的高度。
但也僅此而已,認可歸認可,卻也改變不了枯萎衰敗的結局,更重要的是,這位疑似裹挾了究極造化歸來,在其重歸巔峰,鑄下究極道基之前,誰能將之鎮煉化,誰就能取而代之。..
「只能說,你回來得不是時候。」
其中一位年輕男子開口,他生有一頭灰白長發,就連眼睛都灰濛濛的,不見瞳孔,可以看到在那灰白長發間,一灰獨角宛如倒刺,他語氣很淡,著三分惋惜,看一眼蘇乞年,頷首道:「但你有資格知曉我的份。」
蘇乞年眉頭微蹙,同時一隻手抬起,掌心朝上。
什麼?
年輕男子一怔,不明白蘇乞年抬手是什麼意思,不只是他,其他四位世外道場的弟子也紛紛挑眉,這是挑釁嗎?看著又不像。
世外之地,一千多位超領域,或者比肩超的眾神,此刻目皆匯聚在一人上,看那位年輕的天帝繼任者,該以怎樣的方式落幕,而其眼下的舉,很多人都看不明白,是故弄玄虛嗎?
不世外道場的弟子出不滿之,能夠得到這五位的認可,就算是隕落了,都有資格在他們各大世外道場的諸天記中留下濃重的一筆,現在不該拋卻一切,焚盡道源,傾力一戰,才不枉這一場遭遇,才不辜負他們這麼久的等待嗎?
唯有悉蘇乞年的震元神主,而今的時真神,此時約約有一些朦朧的念頭,但也僅是一閃而逝。
短暫的錯愕之後,年輕男子剛想開口說些什麼,卻發現那位年輕的天帝繼任者,似乎正在不斷變大,他心中冷笑,這種單純的人族戰,除了魄的些許增長之外,本的道行何曾有半點變化。
不對!
然而超念頭生滅間,他很快瞥見,不只是眼前這位,似乎除了他們五個之外,其他所有人都在變大。
都是各大世外道場臨近頂尖的弟子,也都有著各自不凡的羽化傳承,五人在覺察到異樣之後,五遠比尋常超二重天的道尊更強的氣機綻放,在五人背後,各自浮現出一道古老的蟬影,蜷如大繭,在虛無中跳,似乎隨時都要破繭而出。看書菈
五絢爛的殺伐大迸發,各種超道韻沸騰,卻沒能顯化出半分異象,甚至就連那五道古老的蟬影,也很快熄滅,一隻手掌在他們眼前極速放大,將他們囊括其中,他們腳踏實地,彷彿來到了一座蒼茫國度,但不到半分,足下的大地甚至可能比他們見過的至上兵刃還要硌腳。
他們回過味來,這是落到了天帝的五指山中。
心神止不住地戰慄起來,哪怕出再不凡,背後的羽化傳承來歷再古老,此時此刻,也只剩下無邊的駭然與驚惶。
不只是他們,一眾世外道山的弟子,直到此時方才醒悟過來,因為天帝出手太快了,更毫無徵兆,也沒有恢宏盛烈的偉力宣洩,就那麼輕描淡寫,沒有半分煙火氣,五位時空主藤上,幾乎達至頂尖層次的
年輕強者,就這麼被一隻手無聲間囚,納掌心。
甚至他們都沒有意識到,這須臾間的超念頭生滅,天帝之後的繼任者三個字,不知何時已經被自省略了。
「不可能!」
映九枝失聲,事實上所有世外道場的弟子,乃至在場的一干太古神魔,全都失態了,活過再古老的歲月,再無可撼的心境,在面對天帝這樣一隻宛如天牢般的手掌,都無法繼續保持平靜。
正因為悉真相,明白孕育究極進化的土壤里,到底蘊藏著怎樣的,才接不了眼前這一幕,這是各大世外道場諸天記中都前所未有的記載,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。
「還有。」
蘇乞年開口,那平靜的語氣再響起,就令在場的眾多強者止不住背脊生寒,這是什麼意思?繼而箭祖等人就到上一輕,因為那些以氣機鎖定他們的諸神、道尊,乃至一些太古神魔中的強者,尚未來得及收手,此刻全都不由自主地凌空飛起,並極速小。
天帝的手掌異象不顯,卻彷彿生出了一莫大的虹吸之力,任憑超道法萬千,神威如獄,也如泥牛海。
很快,數十道影落那五指天牢中,與世外道場的五位年輕強者相顧駭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