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絮用力刨坑挖土,碎土塊子兜頭落了滿頭滿臉,整個人都臟兮兮的。
滾落下來的兩行淚沾著臟兮兮的灰,看上去可憐又稽。
“您,您……”風絮連忙用袖子了把眼睛,勉強恢復了平日的沉穩,“您沒事?”
“嗯。”亓笙也灰頭土臉的,撲了撲上的灰。
好在之前發現了暗道里埋下了火藥,就格外留心了些,破壞掉了好幾。深埋地下的火藥沒有被其他炸的火藥影響,所以引線被引燃的時候,留下了生路沒有塌陷。
但……
亓笙微微蹙眉,“陛下跟小王爺也沒事。不過炸的時候我們當時所的暗道有部分塌陷,小王爺將我推開了,他好像了傷。落石將我們分開了,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。”
風絮松了口氣,一屁坐在了地上。
只要還活著就好……
還有希!
他一個鯉魚打坐起來,抄起劍鞘繼續挖。打了一般,挖地更起勁兒了。
“你家主子呢?”
“主子……主子現在在安全的地方。”風絮沒敢告訴亓笙殷瑾煦被蠱反噬,他制止住要來幫忙的亓笙:“您坐著歇息就行,屬下來挖。”
當初是他不顧準王妃他們的安危,不讓主子救人強行帶他走的……
風絮心中有愧,哪兒敢勞累到亓笙。小鼴鼠化小挖土機,刨得更快了。
亓笙:“……”
孕晚期的亓笙的確有些力跟不上了。剛剛從道里破土而出,消耗了大半的力。
“殷籍呢?”尋了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,一邊替風絮風一邊恢復力。
風絮既然在這兒……
殷籍莫非是被家給打跑了?
風絮搖頭:“不知道。應該是被太上皇攔住了。”
太上皇?
亓笙放心了。
的這位父皇,可是傳說中的暴君。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驚人。殷籍落在他手上……怕是要遭老罪了。
輕輕著酸痛的腰,這時才發現竟然下雪了。
剛開始雪花只是稀稀疏疏的,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層落白。很快便越下越大,鵝般的大雪飄然落在上,的,涼涼的。
沒一會兒就落了滿頭。
休息的差不多了,亓笙正要站起來幫風絮,耳朵忽然一。
……有人來了。
一把拉過還在用力挖土的風絮,將他拽到了一塊大落石后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“你說攝政王真的能返回來麼?”一個聲音道,“帝死了,攝政王就可以順利登基了啊……這不是順理章的事兒!傻子才會回來救帝吧?”
“誰知道呢。反正主子讓咱來,咱就來找吧——這不比跟太上皇的兵馬打仗安全的多?”
“也是。”
說話的聲音很小,幾乎都沒有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咯吱聲大。但是寂靜的雪嶺,風都幾乎停止了,這些聲音格外明顯。
風絮面微沉。
聽著聲音……至有百人。
真謹慎啊。
不愧是殷籍。
那隊人馬很快行至近前,忽然有人發現了什麼:“欸?這兒怎麼沒有……”雪?
他們發現了那被風絮刨開的,以及風絮跟亓笙的一點腳印痕跡。
但話還沒說完,就被如鬼魅般神出鬼沒的風絮一劍削掉了腦袋。
黑人們:“!”
“戒備!”
他們立即警惕起來,跟風絮打一團。百人圍攻,以多欺,風絮有些吃力。但畢竟是經過層層選拔的暗衛首領,雖然沒占上風,但也沒讓對方討到什麼好。
雪花紛飛。
無人注意到幾銀轉瞬間穿過雪幕,悄無聲息地刺幾個黑人的。
“石頭后面有人放暗!”黑人罵罵咧咧,一部分人繼續對付風絮,另一部分直奔巨石:“不是都說攝政王明磊落麼?怎麼還做如此不要臉的事兒!”
“你們做的事兒就要臉了?”亓笙從巨石躥到旁邊的大樹后。離開的瞬間,又是一陣銀針雨。
一針帶走一個。
追來的黑人更加警惕起來:“靠……還是個的?”
“等等,怎麼有點像容寧郡主啊?”
“胡說什麼!容寧郡主會武功?”
“可是就是很像啊……”
亓笙一邊換掩,一邊襲。大雪阻礙視線,沒人能及時發現得了那麼細的銀針,一時間不敢再靠近。
有人遲疑道:“銀針為暗……有點像暮夕閣的那個殺手云七啊。”
“云七誰?”
“江湖人稱一針沒啊。”
“可云七不是男的麼?”
亓笙:“……”
有點碎子啊這些人。
雖然碎子,但狡猾。一邊聊著天分散亓笙的注意力,一邊躍躍試搞襲。
“噗!”亓笙拔下發簪,一簪子送襲者歸西。但這麼一來,其他黑人終于看清了臉:“容寧郡主??!”
“噓——”亓笙用腳背挑起倒下的黑人的長劍,微微一笑。
“知道的太多……會死哦。”
*
風尋背著殷瑾煦速度略慢。
待到了的時候,雪地里躺了一地的尸。
水染紅了雪地,甚至還在冒熱氣。
風尋:“!!!”
“風絮?!”風尋驚了,他沒有看到風絮,不知道風絮是否也在這些尸當中。他單手背著主子,立即拔劍戒備。
“這兒呢。”石頭后面傳來風絮微弱的聲音。
風尋:“??”
沒等他反應過來,石頭后面冒出來個腦袋:“風尋也在……嗯???”
亓笙驚愕。
的怎麼了??!
人的白已經看不太出來原本的了。他毫無生氣地趴在風尋肩上,烏發上落滿了白雪。
“王王,王妃……”風尋磕了一下,有些慌:“……主子只是太累了,睡著了……”
但實際上是暈過去了。
不過萬幸,風絮之前喂下去的藥起了效,主子的正在慢慢變好。
“他怎麼了??”亓笙快步走過來,向他的脈搏。剛一到,手腕滾燙。
就連脈象也虛弱至極。
那弱不能自理的……那風一吹就倒的!
天殺的殷籍!!!
垂下的手握拳,微微地發著抖。
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攥著心臟,鈍鈍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