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青染猛地一噎，立即看向站在一旁的霍鬆，一定是他說的！

後者有些不自在的挪開目，他就是個侍衛，自然要盡忠職守，不能向皇上瞞什麽。

“怎麽，皇後不願意？”

宋青染收回目，下意識屏住呼吸，仔細觀察了一下謝長風，見對方雖然臉冷沉，可是卻並沒有太多怒火，這才稍微鬆了口氣。

想了想，開口道：“皇上，要不您還是罰兩年吧。”

“皇後倒是闊綽。”謝長風沒想到對方會主這般要求。

“不是。”宋青染搖了搖頭，“主要是在臣妾心裏，皇上可值錢了。”

這要是罰了，萬一事後想想，覺得氣不順，又來找自己麻煩怎麽辦！

好在還有些積蓄，而且在宮中吃穿不愁，倒也沒有什麽花錢的地方。

打量著宋青染，謝長風看穿了的想法，隨即勾了勾，“那就依皇後所說，罰你兩年俸祿。”

“多謝皇……”

“順便，宋家父子，每人罰俸三年。”

宋青染道謝的話就這麽堵在了嗓子裏麵。

“皇後有意見？”看著僵住的宋青染，謝長風心頗好地端起麵前的茶杯。

“沒有。”宋青染深吸了一口氣，搖了搖頭，“既然是皇上的旨意，臣妾不敢置喙，臣妾隻是在想……”

宋青染抬眸看向正在喝茶的謝長風，“臣妾父兄當街要飯的時候，用什麽的碗比較好！”

“噗……”口中的茶盡數噴出。

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態的謝長風看著宋青染，許久過後才說了一句。

“有皇後這麽個兒，真是宋衡的……福氣！”

……

一下子痛失兩年月銀，還了家中“福氣”的宋青染，無奈地走出龍淵閣。

宮道之上，一眼便看到了等在那兒的林如煙。

“皇後娘娘剛才為何要幫臣妾？”

林如煙迎上前，滿心不解，同時還有些慚愧。

“你就當做，是本宮不想和林國公府撕破臉吧。”宋青染笑著開口。

“僅僅因為這個嗎？”林如煙不相信。

宋青染沒有回答，而是反問道：“那林貴妃又為何要去皇上麵前告本宮的狀？”

林如煙眸了，避開了宋青染的視線，“自然是因為覺得娘娘這麽做不妥。”

“若是覺得不妥，早就該告狀了，為何又偏偏要等到現在？”宋青染頓了一下，“還有，林貴妃既然不喜歡皇上，又為何要傳出那一見傾心的消息來？”

“皇後娘娘怎知臣妾不喜歡皇……”

話未說完，林如煙對上宋青染那了然的目，突然頓住了，這眼神清晰的似乎不管如何否認，都是徒勞。

“是因為本宮聞到的檀香嗎？”宋青染再次開口。

這話一出，林如煙瞬間張起來，“皇後娘娘到底發現了什麽？

“本宮不過是聞到了一子檀香罷了。”

在飛霜閣的時候，雖然味道並不重，但是還是聞到了。而當時屋中並沒有點熏香，留心看了看，應該是屏風後麵躲了人。

如果是飛霜閣中的太監宮，自然沒有躲起來的必要，再加上林如煙那心的裝扮，當時都忍不住懷疑，對方已經把綠帽子給謝長風安排上了。

所以後來發現有人聽時，故意提到了檀香，就是為了試試林如煙的反應，如今對方這般急吼吼的來謝長風麵前告狀，足見對方的張程度。

“皇後娘娘，不管您信不信，臣妾並沒有做出什麽禍宮闈的事來。”告狀，也隻是擔心對方會做出什麽事，所以急切之下，想要先下手為強。

“本宮信。”宋青染笑的十分和善，“而且本宮什麽都不會說，所以你大可放心。”

屏風後麵是何人，又是何關係，看林如煙這模樣，應該是不會告訴自己的。

這樣的消息，若是傳出去，影響實在太大，更重要的是，若林如煙真的和他人有私，可不僅僅是名聲損，在這個朝代一旦揭開那就是死路一條。

林如煙看著宋青染，雖然隻是口頭上的保證，可卻下意識的願意相信宋青染能說到做到，而且也覺得，對方對可能真的沒有惡意。

“皇後娘娘，臣妾能問問為什麽嗎？”自己對宋青染的所作所為可半點都算不得友善。

“你就當做，是發現你不喜歡皇上，所以本宮很是高興吧。”

畢竟，的一號牆角正式移出名單了。

林如煙沉默了好一會兒，然後才笑了一聲。

“看來，皇後娘娘當真是很喜歡皇上。”

宋青染一愣，剛想開口否認，就聽到林如煙又說道。

“既然臣妾欠您一個人，那臣妾保證，一定會想盡辦法幫助娘娘破壞這次選妃，而且臣妾永遠不會是娘娘的敵。”

至於對付皇後娘娘，鞏固地位一事，對方救了，本就不願這麽做。現在剛好有理由放棄，畢竟對方也算是拿住了的把柄。

宋青染看著滿臉認真地林如煙，突然覺得，多上這麽個同盟也未嚐不可，要不……就讓對方先小小的誤會一下？

而們不知道的是，此刻，才聽了“賣錢”一事的霍鬆，正奉命藏在暗，凝神屏息，又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
龍淵閣中，聽著霍鬆的稟報，謝長風挑了挑眉，“喜歡朕？嗬，朕倒是沒看出來。”

霍鬆仔細想了想，“皇上，其實屬下也覺得皇後娘娘很喜歡皇上。”

拋開選妃這件事不談，若不是太過在意皇上，又怎麽會……把蘇大人都能當做是敵。

謝長風看了一眼麵前之人，“跟在朕邊多久了？”

霍鬆忙正了正神開口：“回皇上，快八年了。”

“八年……”謝長風笑著點了點頭，“這麽久了，你還真是越來越瞎了。”

霍鬆：“？？？”

“宋青染若是喜歡朕，隻怕朝堂上的那群酒囊飯袋，一個個的也都能算是對朕忠心耿耿了。”

就宋青染那滿口鬼話，騙騙別人也就罷了，自己絕不會相信。

霍鬆看著十分篤定的自家皇上，不知道為何，他總覺得過不了多久，皇上就會後悔今日這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