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予接過名片，“謝謝趙隊。”

院長道：“來，你們也過去幫喬予，再去一輛靈車，送們回家。”

很快，喬予和幾個護工，便將溫晴的尸抬走。

路過薄寒時邊，目不斜視的，肩而過。

薄寒時一把握住的手臂。

喬予卻扯笑了笑：“薄總，我上有，會臟了你的手。”

和他之間，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，將他們隔絕在兩個世界。

那道屏障，明，不著，看不見，卻堅不可摧。

掙開他的手。

走過他邊，再也沒回頭。

薄寒時站在那兒，掌心冰涼發麻。

心臟，在剎那塌陷，像是失了一塊。

……

溫晴的尸，先被搬進了房間里。

喬予把門關上了，拿了條干凈的巾，在溫水里泡了泡，然后細致的幫溫晴把干凈了。

又從柜子里，找到一條繡著芙蓉花的素面旗袍。

溫晴最喜歡這條旗袍。

因為這是喬予送的生日禮。

活著的時候，溫晴總是舍不得穿。

說，等我們予予結婚的時候，再穿。

可是，這卻是最后一次穿上了。

而喬予呢，再也不可能有結婚的那一天。

喬予幫換上這條旗袍。

又給梳了頭。

一切都整理完了，沒急著走。

而是坐在床邊，淡淡的對溫晴說：“媽，我就不帶你回家了，我住的地方，只是租的房子，那也不是我們的家，我們早就沒有家了。你先走一步，不過沒關系，你不會孤單太久的，很快，我就會來陪你了。”

和溫晴獨自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。

抬頭，看向窗外。

今天傍晚的晚霞，好

啊。

火紅火紅的。

“媽，外面的太還沒下去，待會兒我給你打把傘，你忍一忍，很快就過去了。”

等夕漸漸落山……

幾個護工抬著擔架，喬予站在擔架旁，撐著一把黑傘，將溫晴遮住。

送上靈車后。

開車的師傅問：“回家還是直接去火葬場？”

“去附近的火葬場吧。”

“行。”

……

三個小時后。

天黑了。

喬予抱著骨灰盒，從火化場出來。

從始至終，沒掉一滴眼淚。

就連開靈車的師傅，都震驚了。

他甚至忍不住安，“姑娘，你想哭就哭吧。”

喬予卻說：“哭不出來，也不想哭。反正生生死死的，就那麼回事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這姑娘，是看破紅塵啊！

回家路上，喬予的手機快被打了。

打開手機一看，來電記錄，十幾條南初，十幾條江嶼川，十幾條謝鈞。

他們大概都知道了，也懶得回電話通知他們了。

溫晴的葬禮，不想大辦特辦，今晚聯系下墓地，明天早晨就去下葬。

人都死了，那些喪禮儀式，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。

喬予抱著骨灰盒到家門口的時候。

南初已經站在那兒等了很久。

“予予！”

南初抱著，哭了出來。

喬予沒哭，甚至安南初：“別哭了，我媽之前一直躺在床上，后來，醒了，又活了三年，按照的話說，這三年的日子，是來的，活一天賺一天，哪怕哪天走了，也不用傷心。”

“予予……我知道你難過，你想哭就哭吧。”

南初看著過分平靜的臉，有些害怕。

眼底，沒有一點生機，死寂，頹敗，凋零。

聽說，人在將死之前，上是衰敗的死氣。

現在籠罩在喬予周的，便全是這種可怕的死氣。

南初幫開了門。

喬予抱著骨灰盒進了屋。

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放在桌上，忽然詢問南初：“初初，你能幫我找個墓地嗎？明天一早，我想送我媽下葬。”

冷靜極了，腦子也格外清晰。

代事，有條有理。

南初怔忪了下，“哦，好，我馬上去問問。”

過了會兒。

南初說：“我讓朋友找了南山墓地，那邊風水不錯，離這邊也不是特別遠，你看怎麼樣？”

“好啊，我也聽說南山墓地不錯。”

“……”

南初呆呆的看著，覺得冷靜的可怕。

抱住喬予，“予予，你哭吧。”

喬予沒什麼親人，在這個世界上，嚴格來說，就只有溫晴和小相思兩個親人。

至于喬帆，那個豬狗不如的家伙，頂多是喬予名義上的父親。

溫晴走了。

等于要了喬予半條命。

現在這樣冷靜，只怕，會出大事。

“予予，你別撐著了，我知道你難

過，伯母走了，還有相思啊，還有我啊。”

目很空，“哦，對，還有相思。不過相思已經給薄寒時了，他應該會好好對相思吧。”

“你在說什麼予予，你不要相思了？”

喬予愧疚的笑笑。

“初初，我好像什麼都做不好。和薄寒時的時候，我背叛了他，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。”

“我媽在療養院里，我也沒空去看，每次去看，也就陪待個半天，沒法在床頭盡孝，我不是個好兒。”

“我也不是一個好媽媽，總是迫不得已的把相思一個人丟在家里，哭著求我不要走，我還是推開了。我好像真的很失敗，做什麼都錯。初初，我是不是很該死啊？”

平靜的說出這些話時。

南初哭了淚人，心疼道：“誰說的？誰說你做的不好？如果那些人穿上你的鞋子，在你的人生里同，他們就會發現，你已經做的夠好了。當初，喬帆讓你在伯母和薄寒時之間選，二選一，不選媽難道選男朋友？這不是你的錯，那明明是喬帆的罪孽！”

“你一個人帶著孩子，要掙錢養伯母，養孩子，被薄寒時砸了飯碗，沒錢只能去夜場賣唱，予予，誰心疼過你？”

“你別這樣自責，明明你做的已經夠好了，予予，你哭吧，你這樣……我心疼。”

喬予抬手，幫南初了眼淚。

說：“初初，謝謝你啊，一直以來，好像只有你站在我這一邊。你別哭了，妝哭花了，就不好看了。”

“予予，你振作一點，很快就會過去的，一切都會好起來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玩兒嗎？等過幾天，我帶你去海邊玩兒……總之，你別這樣好不好？”

【我不鳥了我的予予我哭死，別罵我主，我心疼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