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距離他們位置十幾米外,這棟民宿部也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,遮天蓋地,已然要被大火吞噬。
本就年久失修,現在更是搖晃的劇烈。
邊上不斷有牆、碎石掉落。
在炸的第一聲響起時,許晚也明顯沒遮住自己的驚慌,搖搖晃晃扶住邊的書櫃,但第二次炸,整個書櫃,直接坍塌。
砸下來的書壘了書堆,灰塵瞬間彌漫在這狹小的儲間夾層中。
幸虧手疾眼快,向右跑了兩步,躲過了這驚險一幕。
“不是不怕死嗎?”
半靠在角落裏的孟瓊肺腔吸了不煙,費力咳嗽起來,但腦後的傷口也被牽扯,輕皺了下眉,發白。
剛才許晚用子砸腦後那一下,用了十足十的力氣,如果不是孟瓊察覺到後有人,轉頭避了一下,很可能已經被一子給打的喪了命。
許晚看這幅慘樣子,冷笑一聲:“怕啊,但隻要是你陪著我,我就不怕了。”瞇了瞇眼,聲音輕如鬼魅,“你說,如果我跟你死在一起,沈逢西是不是就會永遠記住我了?”
孟瓊眼皮半抬,聲音有些棉。
“記不記得住你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我不會死在這裏。”
許晚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,抿笑了笑:“孟瓊姐,從帶你進來那一刻,我就沒想過要活著出去,一拉一,我也要帶你一起死,你能跑得了?真是可笑。”
煙越來越大了。
這樣下去,莫說不會在這裏被燒死,也遲早會被嗆死。
孟瓊一瞬不瞬的盯著許晚,明明都已經狼狽到站不起來,眼裏卻依舊是平靜。
直白的盯著看。
“就這麽恨我?”
不知為何,聽到說這句話,許晚眼神中閃過一怔忡。
是啊。
怎麽就這麽恨?恨到連死也要拉上。
曾經最仰慕、最想靠近的人,卻了如今最恨的人。
可笑。
可笑至極。
“你永遠也不知道我都經曆過什麽,你如果是我,隻會比我更狠。”許晚別開眼,又是一陣猛烈地搖晃,塵土飛揚,被嗆得猛咳了幾聲,咳著咳著眼也紅了,“你知不知道,我有多喜歡沈逢西。”
低低笑了一聲。
“他帶我見了很多我未曾見的東西,也帶我見到了不一樣的人生。”許晚笑,“即使我的大腦在告訴我不要喜歡,告訴我他隻是在利用我,可我還是忍不住喜歡他,全心都喜歡……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,可是……”
“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啊,是他說要我跟著他,說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,如果不是你,孟瓊,如果不是你,他可能也會對我有一點喜歡,哪怕是一點點呢,對我來說也早已知足了。”
最初答應沈逢西,一是為了錢,二也是因為嫉妒孟瓊。
可時間一久,發現好像真的上沈逢西了。
想,那樣率冷淡、高高在上、權力加的人,應該沒人會能抗拒得了他。
所以即使知道沈逢西是在演戲,是為了給大眾看然後引許良出來。可也心甘願陪他演,隻想聽他溫的聲線,時不時一點點施舍的關心就夠了。
不過人都是這樣,一旦得到了,就想要的更多。
但沈逢西哪裏會給更多,甚至察覺了別樣的心思,冷聲提醒認清自己的份,就連演戲也不肯和演戲了。
隻是仍認為沈逢西不會這麽無。
所以即使被他扔到了悉尼,也無數次幻想沈逢西能想起來,然後把帶回去。
可是沒有。
在利用完之後,甚至連那些在邊的保鏢也沒有了。
這時才明白,哦,原來那些保鏢不是來保護的,而是來監視的。
“但沈逢西是怎麽對我的?”
許晚將服領子扯下來,裏麵鮮淋漓的痕跡明顯清晰:“他明明知道我被樓立抓了,卻不管我!那幾個男人抓著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怕嗎?!好惡心,好髒啊……你能會到我的嗎孟瓊!你不能,因為你永遠都是這樣!你本不能會我!”
“這是你們欠我的!是你們欠我的!”
恥辱和悲憤加,許晚流著淚,手掐住了孟瓊的脖頸,死死摁著的大脈。
隔壁的火勢越來越大,快要蔓延到這裏。
每呼吸一次,那些煙在肺裏就堆攢的越多。
是真的想和孟瓊在這裏同歸於盡。
“我死了,你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。”孟瓊被迫跟著的力懸在半空中,腦袋向後仰,嚨被迫著,極力輕聲出話,“……不幹淨的從來都不是你,被欺負了就要去死,許晚,你是傻子嗎?”
許晚淚流滿麵,淚一直往下掉,仍不肯鬆手。
“不是隻有你……才可憐,整天整日顧影自憐活在過去,為了一個男人變這副樣子,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嗎?”
“別說了!”許晚哽咽著失聲,“別說了!”
——
所幸隻炸了兩聲,剩下的所有破點全都被手拉閘停止。
從外麵看,儼然已經燃起了大火。
袁言隻愣了幾秒鍾,便立刻回神,厲聲拽住邊人的袖子,皺眉:“快打000救火!”
話音剛落下,不遠警笛聲和消防警報響起,三輛消防車首尾相連,正朝這個方向駛來。
還沒打就來了?
直到那幾輛車停下來,一眾消防員下車後,從這批人群中緩緩走出來了一個男人,和其中一個消防員不知涉了幾句什麽,袁言離近了才看清那男人是沈逢西。
他下頜繃得厲害,利得像刀鋒,眉宇蹙,抿就要往警戒線裏走。
袁言立馬拉住他:“你幹嘛?!”
沈逢西沒說話,甩開他的手,要繼續走。
袁言再次死死拉住他:“沈逢西,你冷靜一點,孟瓊有可能不一定在裏麵,你這麽貿然進去就是送死!”
“在。”
沈逢西隻說這一句。
然後將手機扔給了袁言,徑直朝裏走去,袁言沒反應過來,忘了攔他,低頭看到沈逢西手機裏的畫麵是一個定位。
而紅點閃爍的位置,恰好就在那棟民宿樓中。
袁言咽了咽口水。
腦海中回憶起前天在酒店,沈逢西替孟瓊戴項鏈的那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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