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過來的時候，眼神卻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。

虞之綺看到他的眼神，就知道他真的醒過來了。

這是莊玠的眼神。

虞之綺道：“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？為什麽不告訴我，你知道你把我們都嚇壞了嗎？”

莊玠坐在原地，安靜的看了一會兒，他道：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？”

為什麽要告訴你？

聽聽，這是一個人能說的話嗎？

“你……！”

有些氣急，但是看著他沒什麽的臉，生生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氣，咬了咬牙，虞之綺道，“你現在和我回病房，你的主治醫生也來了，先讓他給你看看。”

莊玠把視線從上收了回去，他抬起頭看向了遠，似乎本沒有聽到在說什麽。

虞之綺走過去，擋在他的麵前，生氣得道：“莊玠，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自我？你沒聽到嗎？醫生要檢查你的。”

莊玠：“你為什麽要管我？”

“什麽？”虞之綺愣了一下。

莊玠淡淡道：“你不是要走嗎？為什麽現在在這裏？”

“……”

虞之綺深吸了一口氣，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，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意，“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？你開槍自殺，不就是要我留下來嗎？”

莊玠抬起頭看向，“所以，你不希我死？”

虞之綺看著他，“莊玠，你不是三歲小孩，你不要這麽任，好嗎？你的命是你自己的，不要那它來做威脅別人的事，你聽到了嗎？”

莊玠靜靜地看了一會兒，“我威脅到你了嗎？”

虞之綺覺自己和他本沒法聊。

“虞之綺。”莊玠的視線看向了遠，那邊有幾個小孩在踢足球，嘰嘰喳喳的，很熱鬧，他的聲音在歡笑聲中顯得很孤寂。

“我沒有威脅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其實，那天我是真的不太想活了。”

虞之綺渾泌出一層寒意。

抿著：“你……”

“沒有你的話，活著也沒什麽意思。”莊玠語氣淡淡，“你要離開我的話，就把我的命也一塊兒帶走。”

虞之綺說不清，莊玠這句話可怕，還是他的所作所為更可怕。

“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。”莊玠道，“其實，上輩子你本沒捅死我。那天你捅了我一刀，我沒死。”

虞之綺緩緩睜大眼，抬起頭看向他：“騙人……如果你沒死，你怎麽……”

怎麽會重生？

一直覺得，是死了才重生的，如果莊玠沒死，他怎麽會在這裏……

“不騙你。你捅了我一刀，逃走了，但是我的人很快就送我到了醫院。我在醫院住了三天，就去林織羽那邊找你了。但是我來遲了一天，我到的時候，你已經走了。”

“你……知道我在林織羽……那邊？”

虞之綺聲音沙啞起來。

原本還不信，但是聽到莊玠說出了的向，一下就不知道說什麽了。

“是啊。我知道。我和林織羽夫婦說了你的事，林織羽很擔心你，還跟段渡深一起，陪我一起找你。我們找了你好幾天，終於，找到了你外婆家，在你以前認識的人的指導下，爬上了山。”

“不過我來遲了一步，我到的時候，你已經斷了呼吸。我把你從你外婆的墳地前抱起來，你渾都已經涼了，我沒能見到你最後一麵。”

聽到莊玠說起前世的事，虞之綺渾起了一層皮疙瘩。

現在已經相信，莊玠確實沒被殺死……

這件事給的衝擊很大。

也就是說，上輩子不僅沒能殺死莊玠，還讓他找到了外婆的墳堆。

簡直一事無。

“那你還是死了。”虞之綺麵無表地看著他，“怎麽死的？”

“流過多死的。”莊玠淡淡道，“你刀捅得很深，傷了我的肺，如果在醫院裏療養，或許能活的久一點。但是我擔心你，手第三天就從醫院裏跑出來了，從江城找到你的老家，手合的傷口破裂，發炎染，基本是吊著一口氣找到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虞之綺看著他，沉默。

一時說不出什麽話來。

按照莊玠的說法，上輩子的莊玠，也是因為死了。

“你為什麽要這樣做？”了，說話有些吃力，無法接，“你到底在想什麽？莊玠，我不明白……”

“有什麽不明白的？”莊玠淡淡地道，“因為我你啊。上輩子，這輩子，我你，所以我隻能這樣做。”

告白的話語，從他的裏，平淡的說出來，像是“第二天吃什麽”那樣平常。

虞之綺卻隻覺得天崩地裂。

站起來，憤怒的看著他，“你我？”

莊玠平靜地道：“如果不是，我又怎麽做得到為你而死？”

“你我……”卻想要笑，“你這樣傷害我，你卻說你我……莊玠，你不覺得你太搞笑了嗎……”

莊玠卻沒有笑，他緩緩收回視線，“是，我你。但是我也已經接，你不會再我這件事了。”

“……”虞之綺眼眶紅了，聲音沙啞，“你覺得你有什麽值得我？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！”

莊玠道：“是。我傷害了你。但是我也用我的向你贖罪了，如果你不滿意，你可以再捅我一刀。”

“……”

這個世界上，可能不會再有跟莊玠這樣蠻不講理的混蛋了！

他好像本不要命了。

在用命來威脅。

就賭下不去第二次的手。

虞之綺氣得想笑，咬牙切齒：“你這個瘋子！”

莊玠點了點頭：“我是瘋了。可是七七，是你把我變這樣的。你難道不懂嗎？”

虞之綺夠了他的倒打一耙，忍無可忍：“閉！”

莊玠安靜下來，平靜的看著。

“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。”虞之綺對他道，“莊玠，等你恢複過來，我們就分開。”

莊玠褐的眼眸靜靜地看著。

他不說好，也不說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