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出乎意料的態度，反而讓蕭令月有些坐立難安了。

但又不好直接問。

糾結的心思全噎在肚子里，吐也吐不出來，蕭令月的臉皺起來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戰北寒不聲地看著的神，薄蔽地往上一翹，出手。

“休息了這麼久，走吧。”

蕭令月還沉浸在糾結的心中，一時沒回過神：“去哪？”

戰北寒挑眉：“下山，不然你打算在這兒過夜嗎？”

蕭令月：“……”

話題結束得太快，有些反應不過來，只好手遞給戰北寒。

戰北寒拉著站起，擰眉看了眼的腳踝：“還能走嗎？”

蕭令月差點都忘了自己腳踝有傷，試著用了用力，一刺痛從腳踝位置傳來。

倒吸了口氣，搖搖頭：“不太行，應該是骨頭傷到了，回去上點藥就好。”

戰北寒聞言也不含糊，轉半蹲在地上：“上來。”

蕭令月伏到他背上，手環住他的脖頸，任由戰北寒輕功帶著往山下走，心里還在納悶地糾結著。

戰北寒怎麼都不問呢？

真的就信了找的那些借口，一點疑問都沒有嗎？

這說實話……也不太像戰北寒的格啊。

按照他以往的疑心病，不追問過三五遍反復驗證，他應該沒這麼容易輕信才對。

難道真的是過去太多年，他已經完全放下了和“衛容”的那些陳年往事，只把當陌生人看，所以本不在意了嗎？

這原本也是蕭令月設想過的可能之一，甚至還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。

只要戰北寒放下過去，不再回看以前的人和事，那不管慕容曄怎麼折騰，都不用擔心戰北寒會因為“衛容”的事踩進陷阱。

這已經很好了。

蕭令月心里暗想著，也應該滿足了。

但不知為何，心里卻高興不起來，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。

這難道就是人心不足嗎？

蕭令月苦笑地心想著，伏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，低垂下眉眼。

如果戰北寒很介意“衛容”的份問題，會擔心他因此被算計，不得他早點放下過去的事，把“衛容”這個人給忘了。

但如果他真的徹底放下了，完全把“衛容”當陌生人，不關心也不過問……

蕭令月雖然會覺得放心，但心深，又約約生出一點憾和不甘來。

不管怎麼樣，屬于“衛容”的人生，是的過去。

沒有過去，就不會有現在的。

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已經過去的事不重要，但如果對方真的徹底放下了，只留一個人還記著……

那種覺，又怎麼可能不憾呢？

世間的事總沒有十全十，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，如今得到的也正是一開始想要的結果。

應該到知足才對……

不能貪心不足啊。

又想讓戰北寒放下過去，又不愿意他把那些過去舍棄的一干二凈……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呢？

蕭令月暗暗苦笑地心想著，越想越失落，索拋開思緒閉上眼睛，強行止住了思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