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星落聽到他的話愣在了原地。
他說,接老婆下班?
難以想象這種話是從霍行舟的口中說出來的,他向來是清冷矜貴。從前,連想要接近他都需要費盡心機,如今卻親地稱呼那個村姑為老婆!
“行舟哥哥!”
許星落看他無按下電梯,連忙追了上去,從背后死死抱住他。
霍行舟不悅地冷喝道“松手!”
許星落搖了搖頭,得更了。眼中含淚,眼角的淚痣惹人憐。
霍行舟不耐煩地將的手指掰開,推到一側。
許星落驚呼一聲,摔倒在地。癱倒在地上,小臉泛青,捂著口急促息地說道“行舟哥哥,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這是又犯老病了!
霍行舟臉一凝,蹲下從隨的包里翻找哮噴劑。
許星落虛弱地握住了他的手腕,眼淚順著臉頰落,“我沒……我沒帶。你不原諒我,我連……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。”
霍行舟清俊的臉龐都是冰冷,“你是要以死相?”
他拿出手機撥了陳尋的電話,要他從附近藥店買一瓶哮噴劑。很快,陳尋滿頭大汗將噴劑送到。霍行舟直接將噴劑給許星落用了,一會兒就緩和過來了。
雙手地抓著霍行舟的袖,小臉煞白地說道“行舟哥哥,我只想要你原諒我。你還記得當年……”
“我讓陳尋送你回去。”
霍行舟語氣沉地打斷了的話。
許星落的眼淚似珍珠一串一串地落下,“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?你的本能反應是不會騙人的。看到我發病的時候,第一反應就是找哮噴劑。”
“行舟哥哥,你知道我落下哮的病都是十年前為你……能不
能看在十年前那件事上,別故意氣我。”
揚著細長的天鵝頸,迫切地看著他。
“陳尋,送走!”霍行舟不為所,又喊了一聲。
陳尋連忙走到許星落面前說道“許小姐,我先送你回家吧。”
許星落了眼淚,帶著哭腔說道“好,我會等你消氣的。”
依依不舍地離開,眼底斂下暗芒。
是有免死金牌的!
十年前那件事就注定霍行舟這輩子都不可能擺!必要的時候會拿出那一紙文件!
霍行舟站在原地,微微合上雙眼。
腦海里劃過的都是車禍腥的畫面,車輛撞,轟鳴巨響。
他在那一瞬間模糊,失去意識。再醒來時,跌落到谷底,所有人都可踐踏。
還有十年前那兵荒馬的一晚……
他緩緩睜開眼,心緒煩躁重新回到辦公室,偌大的落地窗將整個海城的景盡收眼底。
最后,他撥通周煜的電話說道“你把之前帝都鐘家的合作案,給我看看。”
周煜很快就將資料傳給他,并且說道“鐘家斗嚴重,是個渾水魚的好時機。”
“嗯。”
霍行舟冷漠地應了一聲。
他知道鐘家斗是因為接回來一個非常有能力手段的私生子。帝都繁華,天元集團想要擴展商業版圖必須找一條捷徑。
周煜和他聊完了公事,試探地問道“許星落回來,你是什麼打算?聽說是許家強行送出國,不是故意拋棄你出國的……”
當初車禍現場,霍行舟和許星落在一輛車,霍行舟重傷瀕死,許星落看似毫發無傷。醫生宣判霍行舟沒救了,許家就將許星落送出國了。
看上去確實是無無義,冷至極。
“拋棄?”
霍行舟冷嗤了一聲,似乎很不屑。
周煜給了自己一個大子,解釋道“是我用詞不當。但是霍二,一條狗養那麼多年都有,何況是一個人呢?當初,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會和許星落在一起。”
不管是家世人品還是基礎,許星落和霍行舟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何況他們這樣的家庭,最終都會走向聯姻,為什麼不找青梅竹馬兩相悅的人呢?
除了許星落,霍行舟還會選誰呢?
“你們眼瞎。”
霍行舟冷淡評價道。
周煜無奈地說道“好吧,希你不是在賭氣。別辜負喬惜,是個好孩。”
提到喬惜,霍行舟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轉鋼筆。
他煩躁污濁的心,仿佛被這個名字滌清洗,變得平靜又溫暖。
……
晚上八點。
霍思將下了班的喬惜送回小別墅,語重心長地說道“嫂子,你得讓哥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,宣示主權!免得外面的小妖有時間纏著他。”
喬惜乖巧地點了點頭。
“,謝謝你送我回來。天太晚了,你趕回家吧。”
“行吧。”
“開車小心,到了給我電話。”喬惜又叮囑了一聲。
霍思風風火火開著車就離開,喬惜見走了,臉上的笑意就淡了。今日,霍先生早上答應來接下班的,可晚上變卦,說是太忙不來了。
看了一眼車庫,霍行舟乘坐的那輛車沒在。
他還沒回來。
喬惜進了小別墅,錢嬸也出門跳廣場舞了,一切靜悄悄的。
心事重重回了小別墅二樓,關上房門。
用冰冷的手了臉頰,腦子里循環的就是“車禍創傷后應激障礙”這九個字,耿耿于懷。機械化地洗漱完,躺在的床上卻沒有半點睡意。
原來那場車禍,許星落和霍行舟都在車。
凌晨時分,車子引擎熄滅的聲音響起。隨后房門口越發明顯的腳步聲,能聽到門外刻意低的說話聲。
“睡了?”低沉悅耳的男聲。
“夫人應該是上班累著了,很早就睡了。”錢嬸回道。
“嗯,你去休息吧,我看看。”
那男人話音落下,喬惜連忙閉雙眼,平緩呼吸。能覺到房門被輕輕打開,一從隙了進來。
一道高大頎長的影緩緩落到了的面前,溫熱的手指挲著的臉頰。
輕,繾綣。
男人湊近時,一不屬于他的,似有若無甜膩的香味飄散而來。
喬惜呼吸一窒,如墜冰窖。
那是許星落上的香水味,白天剛聞過。
記憶尤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