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送來荔枝
方才借著水霧氤氳,崔凈空的手扣在馮玉貞腰間,他那副斯文樣子沒能裝太久,又輕慢地挪上一寸,那的苦桔味越發香馥濃郁,手下不住了一下。他呼吸愈重,張輕輕咬了一口素白的側頸。
馮玉貞忽而從意迷里清醒過來,驟然察覺自己已經被他不知不覺間進懷里去了。
腰眼發,馮玉貞勉強撐著灶臺,才得以支起半個子。手忙腳的抗拒,實則無異于蚍蜉撼樹,在崔凈空眼中形同虛設。
只要他愿意,將那對細白腕子合掌一掐,展臂攬住,馮玉貞只能乖乖地仰起臉,睜著一雙無助的眼睛,任他肆意妄為。
可他不能。從前馮玉貞待他,真想過同他去京城親,崔凈空那時尚能做到面如常地欺瞞。概因他不識恨,不知不覺間萌生的也不純粹,總摻和著步步為營的詭算計,妄圖把人困在謊言編織的牢籠里。
如今耗費大力氣才得到從前的一丁點好,不敢輕舉妄,說不愿意,便聽話地停下作。只是沉淪其中,難以自拔,埋首在頸間,最后稍稍放縱片刻,旋即松開手,讓懷里人匆匆逃出去。
“你……”馮玉貞細細了兩聲,一手拽著領,之后勁兒一口氣說完:“你先出去。”
馮玉貞眼神里帶有一些久違的怯意,被迫喚起了回憶,崔凈空十七八的時候,床榻上便渾得厲害,不知曉什麼適可而止。
每每食髓知味,的哭泣、求饒全數不理,變著法兒哄,非要盡興才罷休。馮玉貞是真怕崔凈空方才得了趣,他比從前還要竄高一截,要是今日雙雙滾到床榻上,又算什麼荒唐事?
臉頰發燙,白皮子染上艷,角和眼尾都流出一點語還休的意來。
崔凈空嚨里滾出沙啞的應聲,不忘將菜和碗筷端起,抬腳往外走,他走到廳堂,往肚子里灌了一杯冷水,才鎮靜下來。
他眼睛往下一掃,掩蓋般地繞到桌后坐下,目沉沉地向廚房里那個背對著他的人。
可惜,只差一點。
沒一會兒,馮玉貞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面走出來,淋上鮮香的咸湯。兩個人面對面坐著,馮玉貞眼神躲閃,有些困窘地道:“面煮得有些了,也沒有什麼酒,招待不周,湊活著吃罷。”
至于好端端的寬面為什麼煮,延誤了時候,這便不必細說了,畢竟二人都擔著一份責。
“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。”
崔凈空若無其事地拾起筷子,這時候早過了午時飯點,兩人都腸轆轆,遂不再多言,桌上只有細微的聲響。
吃完晌食,馮玉貞還未手,打算先送走人再收拾殘局,誰知崔凈空霍地立起,馮玉貞怔怔目睹他快速把碗筷壘一踏,大步往院中水缸走去。
追上去,見人已經挽起袖舀水,忙阻止道:“你快放下,我自己來。”
沒勸下來,崔凈空執意手洗了。不僅如此,還沾了他滾著銀邊的錦袖口。
盡管招數用盡且態度誠懇,崔凈空放慢作,一個碗恨不得洗三遍,還是沒能等到馮玉貞愧疚地請他多留一會兒。
雖憾未能再更近一步,可能明正大進家中吃飯,已經超乎原先的預想,更多的便不能求了。再待下去便顯得刻意,崔凈空見好就收。
送他到門口,馮玉貞真誠道:“今日多虧有你在,不然我和安安恐怕難從那個何檢校手里得到好。”
說罷,又覺得這些道謝聽起來太過無力,就像今日這頓飯,連他所給予的一半也難以償還。
崔凈空也從沒想過讓還。于他而言,他們倆是名字登在一張簿子上的真夫妻,馮喜安又是他的兒,鞍前馬后尚且都來不及,就算收取報酬,也不該是這些生疏的回禮。
可他也清楚,以馮玉貞寬的,學院之事足以讓在這兩個月里對自己保有兩三分優待,不再如先前般拒之門外。
因而,崔凈空并未回復這句話,而是垂下眼睫,用那雙黑如烏珠的眼睛著,啟道:“那我們何日再相見?”
馮玉貞耳子,抿著,扭開頭不去看他,上卻沒有放松,更不提他下次來,只含糊道:“……我也不知曉。”
崔凈空笑了一聲,并不喪氣,見嚴防死守,跟防賊似的謹慎地守著自己小小的窩巢,好似有羽絮劃過心頭,反倒更為憐。
并不多糾纏,崔凈空轉離去。他形括,脊背板直,形如同青竹般端正。
馮玉貞遙遙著,見他很快拐彎,消失在眼前。也收回心神,搖搖腦袋,不想再去咂那些關于他的事,進到屋里去了。
五月初時,院里的兩株樹相繼開花結果,東南角栽種的是一株枝葉寬大的枇杷樹,上面結著黃橙橙的果子,個大飽滿果,細膩酸甜,十足的爽口。
馮喜安早在還是青果便盯上了,只是那時枇杷未,拿石子打落一個,咬下去滿口酸,忙拋到地上,跑進屋里喝水。
好容易等到了,趁著旬假,難得閑在家里,馮喜安又整日于書堂里坐著,很想抻抻筋骨,遂棄用竹竿打琵琶,執意要爬上去摘。
馮喜安將竹籃從擔憂的阿娘手里拿過來,于背后一挎,靈活地手腳并用爬上樹,騎在枝上,摘下果子往背后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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