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婷兒咬了咬,一臉的不愿道“謝十三,先前我說錯了。”
謝十三這個稱呼,也確實也是有人喊的,但卻不多,姑娘與公子不同,公子們相的好,也會這樣喊,比如說謝鈺,旁人就喜歡喊他謝三,再來便是喊字,某某兄之類的。
而姑娘們,疏遠一些的便喊某姑娘,親近一些的,便直接喊閨名,姓加排序這種喊法有是有,一般是比較好,也比較爽利的姑娘會喊。
再來,便是私下議論的時候,說到,也可能會這樣稱呼。
不過在謝宜笑看來,和孫婷兒可沒好到讓這樣稱呼自己,孫婷兒這樣喊,顯然是不不愿道歉的。
謝宜笑不打算就這樣輕飄飄地放過,于是便道“道歉可不是這樣道的,我先前說過了,需得你承認自己無知愚昧,是在胡言語,然后再道個歉,說聲對不起,這才算是過了。”
“你!”孫婷兒氣得臉皮都扭曲了,“謝十三,你別是給臉不要臉,我都道歉了,你還想如何?”
謝宜笑挑眉“你這算是道歉嗎?你問問諸位,算不算道歉?”
顧湘看了孫婷兒一眼“孫表妹。”
孫婷兒氣得頭暈腦脹,臉漲紅,但卻又不敢明著得罪顧湘,只得是著頭皮道歉“是我說錯了,是我無知愚昧,在胡言語,對不住謝姑娘。”
孫婷兒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這句話的,說完之后,臉又是一變,“這樣總行了吧,你可別太過分了。”
謝宜笑這才笑了“既然你已經道歉了,我自然也不會與你為難,此事也這般過去了,不過我這丑話也說在前頭了,下回若是再讓我聽見了,我可沒今日這麼好說話的。”
謝宜笑說罷,也不管氣得臉皮扭曲、白簌簌往下掉的孫婷兒,抬腳走了過來,與肩而過,走到顧湘邊。
含笑道喜“恭喜二表姐。”
顧湘笑容緩和了一些“多謝表妹。”
謝宜笑又道“二表姐忙自己的,我尋個地方自己坐著就是了。”
待顧湘點頭,便在姑娘當中尋了個位置坐下,然后和相的幾人說話,孫婷兒被排在人群之外,又是氣得不輕。
過了沒多久,周氏領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穿著一紫對襟長衫的貴夫人進來,那婦人臉上雖然有些笑意,但笑意卻是淡淡的。
來人不是別人,正是秦國公府世子夫人。
昔日顧幽和姜澤云定親,江氏為了給顧幽做臉,請的便是秦國公夫人做的,又請了世子夫人做全福夫人,待顧幽出嫁的時候為其梳頭。
這原本便是一樁事,秦國公夫人與江氏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,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,可誰知事鬧了這麼一出,一說前面那個得了重病,親事不了,二又說換了新娘子。
這事實在是有些晦氣,擱在誰的上都是讓人有些不高興的。
而且先前顧幽和姜澤云,一個侯府嫡長,一個侯府世子,門當戶對,當是良緣也,日后定然是不會過得差的。
但是如今換了一個二房之嫁過去,誰知日
后如何?
“今日便有勞你了。”
“哪里,這是我分之事。”
見是兩人進屋,姑娘齊齊起來行禮。
周氏笑道“都不必多禮,都坐著吧,你們今日能來,我心里便萬分高興,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,便說一聲,宜笑還有阿瀅都在這里,你們和們說也行。”
顧瀅和幾個相的姑娘坐在一起,一直不吭聲。
雖然嫉妒顧湘得了這樁親事嫉妒得眼睛都紅了,但晨早周氏已經敲打過一番,讓不要惹事,若不然饒不了。
于是便眼不見為凈,找個角落呆著,也不管事,也不讓顧滟管。
倒是江昭靈見沒有人招待客人,便幫忙照看一下。
周木琴有心想要幫忙,可卻是不懂,也就是看在是周氏娘家侄的份上,姑娘們會給幾分臉面,與閑聊幾句,客客氣氣的。
“姑母。”周木琴起上前去拉著周氏的手臂,討好地道,“木兒也有幫忙。”
周木琴在長寧侯府的時候,自稱是‘木兒’而不是‘琴兒’,因著顧琴瑟名中也有個琴字,江氏聽了總是想起早逝的兒,為此,周氏便不準這般自稱。
周氏笑了笑“好好好,你也有幫忙。”
周木琴聞言便展眉一笑。
顧瀅見此撇撇,孫婷兒臉則是有些不佳,周木琴與相比,雖然出差了些,姑母卻是顧知軒的親娘,而卻隔了一層。
謝宜笑抬眼看了一眼,發現是周氏換了一裳,先前那是寶藍的纏枝云紋的,襟齊腰,外面是一件大袖長衫,還掛了霞帔,端莊大氣,貴氣十足,是主人家應有的風范。
可是這會兒卻換了一牡丹紅的,比先前那套更是多了幾分喜氣。
謝宜笑眼皮子跳了跳,想起了先前顧二爺鬧著不肯出面新人禮的事,而且到了現在,竟然都沒見孫氏出來。
“如何了?”周氏與秦國公世子夫人走了過去。
正在給顧湘上妝的婢行禮后答道“回夫人,再等一刻便能梳妝完畢。”
周氏點頭“半個時辰之后,武安侯府的花車便要到了,若是時間不夠,且加快一些。”
“是。”
周氏吩咐完這些,便與秦國公世子夫人坐下來說話,一群姑娘圍在邊上,因著有長輩在,姑娘們有些拘泥,說話也是再三斟酌,語氣和表都要表現得一些。
謝宜笑坐在一旁,最開始的時候也是保持笑容,端莊得,后來實在是有些累了,覺得沒意思,便抓了一把松子在一旁吃。
松子殼,是不能磕的,要用一種專門剝松子的指套套上拇指,如同指甲的鐵片劃裂開的松子殼里,輕輕一劃,便能將殼給剝了。
吃得十分的滿足。
時間慢慢地過去,顧湘梳妝完畢,周氏請了秦國公世子夫人幫忙梳頭,而后又戴上冠,穿上繡著丹的嫁,掛上了霞帔。
此時,武安侯府的迎親隊伍也到了長寧侯府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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