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沈太妃如何的恨顧悠,不愿待見,將將過了半個月,懷南王便得了顧悠被夙燁王子困在西涼的消息,然后一意孤行,帶著人出發前去西涼去找顧悠。
沈太妃得知此事之后,直接哭得暈過去了。
懷南王離開的當夜,容尋一家也過來定王府吃飯,夜里還住了下來,容尋與容辭下了一盤棋,心甚好。
“他想要我的命,我要他一條也不為過吧。”雖然事已經隔了好些時間了,但他素來有仇必報,君子報仇,十年都不晚的。
“大哥要他兩條都可以。”既然敢手,也就怨不得別人報復。
容尋面上帶笑,語氣淡淡“若不是昭明太子,這一遭別說是保住爵位了,怕是連命都保不住,用昭明太子的功績和名聲保他的命,可真是不值得。”
這子子孫孫的確實是應該好好教導,昭明太子是何等人,卻出了這麼一個不肖子孫,若是換做他,死了都要被氣活過來,棺材板都不住了。
容辭看了看棋盤,問他“你說他去西涼找顧悠,對是真心喜歡還是還異想天開想行借運一事?”
容尋轉了轉手中的一枚黑子,然后落在棋盤的一空位上,頭也不抬“你這不是心里有數?”
自然是還不甘心,想行借運一事了。
也是,若是娶一個人能讓自己的運勢變好,甚至有機會問鼎帝位,許多人都是想的,就算是不,那也是娶了一個夫人而已。
容辭也不認為懷南王與顧悠之間真的有這麼深的男之,若是有還這麼互相傷害,那就恕他不懂這男之了。
他以為的男之是互相包容諒,相扶一路走過人生,即使也會有一些磕磕絆絆,但都是很小很小的事了。
他將這話與容尋說了,容尋笑到不行“你說的什麼男之,這分明是夫妻之夫妻之義。”
“哦?是這樣嗎?”容辭不懂,原來竟然是夫妻之?
“或許是。”
容尋也覺得不懂,他與明氏自小便一起長大,深厚,長大了便做了夫妻,他也不知男之是如何的,但他與夫人之間是夫妻亦是親人,若是遇到絕境,此生也能共赴生死。
這便是他們之間不離不棄的,他也分不清這是男之還是夫妻之還是親。
不過他覺得這樣就好的,好好地過日子就好,還去論道什麼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這種事?
“你也不必想這些七八糟,就好比你與弟妹,你們的親事是你們二人點頭的,一個愿意嫁一個愿意娶,得良緣,做一世夫妻,此生能相守著過了,管它是男之還是夫妻之,你們既是男也是夫妻,當一回事也行。”
容辭點點頭,覺得有道理,便不糾結這個了,不過他想,他夫人肯定是很喜歡他的,都愿意嫁給他,還愿意給他生孩子。
容辭想到這里,心甚。
他們有男之
,也有夫妻之。
“傻樂什麼呢?”容尋敲了敲桌子,心覺得這弟弟的笑容實在是礙眼得很,“現在懷南王都去西涼找顧悠了,咱們應該想想要不要阻止的事?”
這就說到正經事了,容辭面上的表斂了斂,呷了一口茶道“雖說陛下已經登基,陛下與他年歲也相差不多,亦有真龍在前,便是他是潛龍,定然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。”
“可是顧悠這個人你應該知曉,邪門得很,不得不防。”容辭垂了垂眼簾,“早知如此,便讓太上皇不要答應沈家姑娘另嫁之事,將嫁過去懷南王府,占了這正妻之位,便沒有這樣的顧慮了。”
“淑太妃親自求的太上皇,太上皇還是顧念幾分的。”容尋倒是明白太上皇為何答應此事。
當初太上皇將寧王推出來釣魚,想要借此清理一些有不安分之人,寧王與淑妃確實是有爭帝位之心,但也有太上皇放任的緣故,到底是自己的人與兒子,他當初沒將人管好了,也是他的責任。
“不過,便是沒有了沈家姑娘,這也有其他的姑娘,你覺得懷王府那位柳側妃如何?”
“柳側妃?”容辭對于懷南王府的人也是有些了解的,知曉這位柳側妃出江州小戶人家,卻也是良家出。
昔日懷南王南下,在江州遇見了這位柳側妃,而后將這位柳側妃從江州帶了回來,先前柳側妃不過只是一個侍妾,后來有孕才冊封了側妃,只是那孩子在沈太妃與顧悠的爭斗之中沒了。
容辭對懷南王的風流委實不知該說什麼好,這后院的子琢磨沒有三十幾也有二十幾了吧,這是怎麼顧得過來的?
也難怪是那顧悠不肯與他在一起,這麼多人,說什麼男之。
“怕是不妥。”容辭沒見過那位柳側妃,卻對沒什麼惡,“若是懷南王不愿有這位王妃杵在那里礙事,怕是命不保。”
“這話也有理。”若是懷南王瘋了,非要娶顧悠借運,那不管是讓誰坐上這個位置怕是都命不保,如此,確實不好安排人了。
“難不便任由他娶顧悠?”
兄弟倆都沉默了一會兒,過了會,容尋眼睛一亮“懷南王如今還是郡王,他若是要親,不得要經過陛下同意,若是陛下一直不同意,那顧悠也做不得懷南王的正妻。”
“再則,昔日太上皇不是還有道圣旨,讓懷南王迎娶顧悠為側妃,如此,讓做側妃也行。”只要不是得到天地承認的夫妻,懷南王想要借運那是不可能的。
“可行。”如今也只能是這樣了。
“那明日我便與陛下說說此事。”容尋嘆了口氣,“懷南王也該有個子嗣了。”
若是有一個子嗣在,保了昭明太子這一脈脈傳承,他便讓懷南王這一去再也回不來。
容尋雖然也敬重昭明太子,但懷南王都想殺他了,他也不會對弄死懷南王有什麼愧疚之心。
“夜深了,我先回去了,你也趕回去吧,省得弟妹人來催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