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南王離開帝城前往西涼去找顧悠的事次日便在帝城傳開了。
有人道這兩人真意重,是一對有人,也有人說起這兩人的過往,一個野心妄圖帝位丟了祖宗的臉,一個名聲狼藉自甘墮落,儼然就是一對狗男。
景侯府與北亭侯府大約都怕對方要反悔,定下親事不到一個月便了親,那一日沈明珠穿著一繡著凰的喜服嫁進了景侯府。
謝宜笑也頗為給北亭侯府面子,親自去觀禮吃酒席,又聽別人議論沈明珠穿的喜服。
“聽說是錦繡坊的鎮店之寶,是甄繡娘帶著的徒弟玉繡娘繡了一年多才的,那凰栩栩如生,仿佛是真的一樣。”
“許多姑娘都想要這喜服呢,卻都被拒了,沒想到竟然給了沈姑娘。”
謝宜笑聽到這些,倒是想起了王府里正在給明心繡喜服的林繡娘,甄繡娘便是的師傅,玉繡娘便是那個小師妹了。
“我聽說是景侯夫人應了將錦繡坊介紹了寧王妃,為寧王妃做裳,錦繡坊這才愿意將這喜服拿出來,我還聽說錦繡坊給定王府送過拜帖,說是想拜見王妃,為王妃做裳,不知可有此事?”
聽到別人提到自己,謝宜笑笑了笑“確有此事,不過我府上已有手藝不錯的繡娘,再有尚局那邊也有裳送過來,我也只能是拒了錦繡坊的好意。”
做了王妃之后,有了俸祿,也有宮中準備的裳首飾等,一些出席正當場合的裳尚局那邊都會為準備。
有人道“錦繡坊的手藝確實不錯,就是那些繡娘的事端不,心思也多,既然是繡娘,好好做裳才是正經的,鬧那麼多事做什麼?”
這些日子以來,甄繡娘除了玉繡娘之外,其余的兩個徒弟也陸續出事。
有一個因為給某位貴夫人繡裳的時候在裳里夾了一針,引得那貴夫人大怒,有一位則是盜了錦繡坊里的布匹,被人從房里搜到了,證據確鑿。
這兩人前一個惹了貴人震怒,消息傳開之后人人都說心腸歹毒要害人,沒有人敢再讓做裳,后一個則是被趕出了錦繡坊,消息傳開之后也沒有繡房愿意要做事,據說現在淪落到給別人洗裳為生。
這話謝宜笑贊同“道理是這個道理。”
因為林繡娘,錦繡坊的事也知曉不,那個玉繡娘是個慣會投乖賣巧的,來了錦繡坊之后便拜了甄繡娘為師,后來便一步步地除掉甄繡娘其它的徒弟,指不定等這些人都理了,甄繡娘就危險了。
等甄繡娘出了事,這錦繡坊便了的了。
只是這甄繡娘好歹是從宮里出來了,竟然這麼蠢,什麼結果也是活該。
不多時,司四月便來了,謝宜笑見規規矩矩地行了禮,面上還帶著笑意,似乎父親再娶并沒有什麼意見。
待吃了酒席,要離開的時候,謝宜笑便讓司四月送出門,差不多到了門口時便問“你母親如何了
?”
“謝王妃關懷,四月的母親如今已經好多了。”
司四月有些疲倦,昔日與母親說讓母親和離離開的時候,母親是不同意的,說要是離開了,指不定便有新人嫁進來了,到時候幾個兒都沒有什麼好日子。
只是不知,便是留下來,怕是也活不了多久,等死了,也會有新人嫁進來的,而的兒不說沒有母親護著,連母親都沒有了。
也正是因為這一席話,石氏還想多看看自己的兒,不想就這麼死了,這才點頭答應和離。
如今石氏在莊子里過著安靜的日子,也不用面對那麼多人和事,也漸漸好了起來,司四月有空便帶著弟弟去看。
早知有新人來,司四月對父親娶妻已經無悲無喜,至于之后的事,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。
若是對方不欺負和幾個弟弟,可以恭恭敬敬地喊人家母親,若是敢做什麼,司四月也不是好欺負的。
反正所有人都知曉是小地方來的,不懂規矩也上不了臺面,也不在乎這個臉面,到時候鬧起來,看誰覺得丟人。
“如此便好。”謝宜笑點了點頭,站在車廂前,轉頭對道,“你子稍微沖了些,日后得三思后行才好。”
“謝王妃,四月記下了。”
謝宜笑再看了一眼,而后由明心扶著上了馬車,離開景侯府。
明心取了個果子給,坐下來之后一陣搖頭嘆息。
謝宜笑啃了一口果子,問“怎麼長吁短嘆的?”
明心道“奴婢只是覺得石氏有些可憐,遇人不淑,落得一個被拋棄的命運,唯有遠離才能保住命。”
“幸與不幸,如今也只能如此了,這司云朗昔日都沒有記憶,便不該嫁的,若是對方是個像程世子那樣的人,或許能好好的做的侯府夫人,可惜了,那個人是司云朗。”
謝宜笑對程世子的評價很高的,覺得他倒是個負責人的好男子,云翹這樣的子他也愿意娶回來,便是被人嘲笑也不當回事。
“你這是擔心親之后陸追對你不好?”謝宜笑笑了起來,“陸追雖然摳門了些,但其他方面倒是好的,再說了,他都把錢給你了,以后家里你做主,他也管不了你。”
“也沒有。”明心搖頭,倒是不擔心陸追對不好,這還有主子在呢,陸追敢對不好,這是不想活了是不是?
“沒有就行。”謝宜笑笑容溫,“聽說喜服也做得差不多了,你去看過了沒有?”
明心與陸追的日子也已經定下了,就在八月初二,是個好日子。
明心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“看過了,林繡娘的手藝可真好。”
能穿上這樣的喜服出嫁,也是此生無憾了。
想到這里,面上滿是笑容“王妃可真好,明心此生能遇見王妃,是明心最大的福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