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霄站在魏庭鶴邊，臉上盡顯肅殺之氣，仿佛隻要魏庭鶴一聲令下，他就能瞬間拔劍，讓麵前的人人頭落地。

右相臉上閃過一瞬的慌。

他退到公公的旁側，開口。

“好一個年輕有為的左相，既如此，那便讓太後老人家來定奪吧。”

魏庭鶴聽罷又是一聲嗤笑，隨後他手速飛快，瞬間便拔出了淩霄腰間的長劍，直指右相。

“宋程風確實隻是一條走狗，但我手上的東西，可不止在他一條狗上搜出來的這麽簡單。”
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
“右相大人，好好珍惜你這個位。”

說罷，魏庭鶴劍尖晃，明明與右相還隔著些距離，但他停下作後，右相原本扣的實的襟瞬間鬆散開。

“蒼，帶著東西，跟這位公公一起進宮。”

“是，主子。”

魏庭鶴收回劍，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的人。

“右相年歲大了，這般傷風敗俗可不好。”

來人隻覺得自己麵掃地，他抓自己的襟，另一隻手長袖一甩，匆匆離開了屋子。

而後頭魏庭鶴的目越發深沉。

自置了宋家後，他順勢拔了右相的羽翼，原本因著宋婉江的事，他越發無心朝堂，這才暫時忘了去拿右相的命。

可偏偏這人自己尋來了這，既如此，他便再推一推，左右這個朝堂除了他，還有更多想要報複右相的人。

“把那些信送去給折子上的幾人，務必在三日，讓聖上定了他的罪。”

“是，主子。”

這頭的魏庭鶴剛安排完，柳至便進來準備重新替他施針。

而那頭的宋婉江並未因著剛剛的右相掃了興致，隻坐在榻上打了個哈欠，隨後讓白芨尋了包銀兩。

“若不是聽你說起，我差點要忘了時蘊這個名字，不過眼下年節，外頭又冷，你便再尋個機會，給送些銀兩過去。”

“姑娘上次給了不，奴婢之前聽那時蘊提過一句，說是準備去尋個踏實的營生。”

“如此甚好，總比在外流浪強，你去瞧瞧吧，若是能直接拿這些銀子替換個差事也是好的。”

“是，姑娘。”

白芨收起錢袋，又替宋婉江換了個手爐，這才踏出了屋子。

細雪時不時地飄上一陣，夾雜著寒風四飛揚，出門的人眼前隻餘下鼻尖嗬出的白氣，與四周的皚皚白雪融為了一。

直到臨近傍晚，天開始昏暗，白芨才匆匆而歸。

“怎得去了這麽久。”

宋婉江睡了一覺，看見來人，開口的話還著糯。

“又換了地方，奴婢尋了好一會兒才找見。”

“那眼下可是安定下來了？”

“估計是又變了主意。”

白芨的手凍得通紅，在宋婉江的示意下在火盆前烤著。

“時蘊說尋到了一位如意郎君，過幾日便要同著他離開北安，還說這些銀兩解了的燃眉之急，會謹記姑娘的恩惠。”

“燃眉之急？”

宋婉江秀眉微蹙。

趙氏最後那些日子的瘋癲讓出了口惡氣，而這一切，也多虧了時蘊。

所以若是能出手相幫的，定是不會吝嗇。

“若是還缺銀兩，便再替送一些，左右往後不會留在北安，也不怕旁人詬病。”

“奴婢覺著，姑娘還是別送了。”

看著宋婉江麵不解，白芨又小聲地接著開口道：“是為了的心上人在湊銀子呢，奴婢總覺得那人也不像是個好的，但畢竟是旁人的事，奴婢和時蘊也算不得相，隻隨意提了兩句，見聽不進，便也沒再提了。”

“怎麽說？”

“那人是來北安做買賣的，過幾日便要回老家去了，聽說家裏頭已經娶了正妻，眼下雖然和時蘊走到了一，也說要帶走，但哪有一個做買賣的，還要自家小妾掏銀子幫襯的道理，何況時蘊還沒進他家呢。”

宋婉江擰著眉，邊聽邊搖了搖頭。

“但願是你弄錯了吧，畢竟之前聽你說起，還覺得是個聰慧的。”

“奴婢也覺得比一般的姑娘家厲害，畢竟在外頭這麽多年，也依舊活的好好的，臉上也沒有那些個絕之，偶爾混著閑錢的時候，還有心思收拾打扮自己。”

“確實活的清醒，罷了，各人有各路，有些事，旁人是沒法子左右的。”

宋婉江輕歎了一聲，正準備讓白芨先去用晚膳，又聽嘀咕的聲音傳來。

“奴婢也知道男子三妻四妾算不得什麽事，隻是像這般連妾的位置都沒定下，就開始往外頭銀子的，奴婢還是覺得不靠譜，不過許是奴婢瞧的不夠真切，誤會了的那位心上人也不一定。”

原本正歎著子心的宋婉江，聽見白芨的這話突然愣了神。

男子三妻四妾不算什麽，那往後這左相府的後院...

麵微變，眉頭隨著心思越皺越。

宋府給的傷害太大，有些年記憶，到現在都無法徹底忘記。

所以對宋婉江而言，後院並不是一個和善的地方。

思緒久久未解，輕歎了口氣，看向熱茶上氤氳出的霧氣。

“你待會去用膳時傳個話，今日我有些乏，就不去大人那了。”

“是，姑娘。”

白芨有些不解，但瞧著麵前人的臉，並未開口詢問，隻是在蒼打聽時，不免多言了兩句。

......

魏庭鶴聽到傳來的話後並未深想，他拿著部分朝廷員的回信和擬下的奏折，一圈圈的畫著繼右相後，要想法子換掉的人。

“主子，那夫人那，晚上可還要屬下去問問？”

“不用去擾，要下人多注意著，火燒的暖一些，對了，要是覺得無趣，改日約著吳錦然過來瞧瞧，亦或是沈家姑娘。”

“沈家姑娘怕是不牢靠。”

蒼想了想那姑娘不拘小節的格，委婉地提了一句。

“若是沈家姑娘過來陪夫人，不出三日，北安城裏的人許是都會知曉夫人住在左相府。”

“無妨，知曉便知曉，本就是左相府的人。”

因著一直忙於公務，魏庭鶴聲音中著沙啞，但提起宋婉江時，又不自覺放了語氣。

“若是有人在外頭指指點點，不用來知會，直接拖走便是，在北安城的人眼裏，殺儆猴才是最有用的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