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的視線隻接了兩秒,隨即各自轉頭。
人湧,很快將兩名特警的影不見了。
薑見月將包熱狗的紙折了折,丟進旁邊垃圾桶。
回來時,謝星闌抬眼,眉目清冷:“認識的人?”
低沉的聲音混音樂聲中。
“前年一起出過任務。”說。
謝星闌扭頭朝遠了,再回頭,笑看著,眼眸沉寂如海。
“好像帥的。”
薑見月愣了愣。
“謝星闌……”語氣有些打趣,“你是在吃醋?”
謝星闌抬手,用指腹揩掉頭上一草絮,聽清這話,眼神稍頓。
薑見月笑了笑:“人家媳婦兒都快生孩子了。”
沉默數秒。
“手,”謝星闌沒順著的話往下說,從兜裏出包紙巾,“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下到薑見月沉默了。
“你是故意現在才提醒我嗎?”微有不滿。
“這不是你剛才去注意別人了麽。”謝星闌雲淡風輕,又擰開礦泉水瓶蓋準備倒水給洗手。
薑見月被堵得無話可說,盯著謝星闌的臉看了兩秒,默默低頭洗手。
……
晃了兩個小時,終於等到靈巖的演出。
上一場的演出已經結束,觀眾散場,散得幾乎不剩人。
他們到的時候,很輕易就站到了靠前排的位置。
之後又稀稀拉拉陸續來了一些觀眾,鬆散的站著,薑見月才意識到,靈巖真的太小眾了。
演出開始,第一首就是靈巖最火的歌,《goyoung》。
臺下的還是不多,也不像其他樂隊,還有拉橫幅舉燈牌。
但這首歌勉強算是耳能詳,漸漸的,也有路過的人停駐。
薑見月跟著節奏慢慢律,一邊問旁的謝星闌:“你最喜歡他們哪首歌?”
謝星闌:“《morningselene》。”
“有品位!”
薑見月雙眼微彎,帶著淡淡笑意,“可惜喜歡他們的人太了,以前想找人一起去聽livehouse都找不到。”
“那以後不用愁了,”謝星闌說,“你想聽的現場,我都可以陪。”
舞臺太噪,想要聽清旁人的話需要離得很近,薑見月稍稍踮腳,忽然被不遠的幾個人吸引住目,朝那邊去。
周京飛和莫一凡一人牽了個孩,有說有笑經過,孩手裏拿著酒,四個人臉都有些紅。
謝星闌順著的視線看過去,卻對那兩個人沒什麽印象。
“齊思禮的發小。”薑見月別開臉。
謝星闌牽起角,視線從離開的四人上掃過,“他好像沒來。”
薑見月不甚在意:“與我們無關。”
臺上《goyoung》結束,下一首便是《morningselene》。
當吉他手彈出第一個音,薑見月抬頭,神比剛才認真了不。
舒緩帶著點傷的旋律回響在現場,薑見月想起高中時戴著耳機聽這首歌的很多畫麵。
在教室,在車站,在二樓臥室的窗前,在晚自習後的回家路上……
一首歌結束,薑見月瘋狂鼓掌。
邊的男人卻好像在發呆。
“在想什麽?”問。
謝星闌看向舞臺和躁的人群,視線漫無目的,輕笑著說:“我在想這麽多年了,他們現場還穩的,跟以前在手機裏聽差不多。”
薑見月也讚同:“確實。”
靈巖的演出隻有半小時,結束的時候,薑見月掏出手機對著舞臺刷刷十連拍。
等會兒還有其他樂隊的演出,靈巖的散了一部分,部分人留下來等待下一場。
薑見月一口氣喝手裏的水。
“我去趟衛生間。”說。
謝星闌扭頭提醒:“去外麵那個,裏麵的人太多,要排隊。”
薑見月應了聲。
看了看地圖,直接去了靠近大門的那個。
這邊的衛生間人,隔間也多,基本不用排隊。
薑見月解決完,出來洗手。
“阿月——”有人驚喜地。
薑見月回頭,發現居然是齊思禮,原來他不是沒有來,而是沒有跟他那兩個發小一起行。
薑見月驚訝之後,恢複平淡,繼續有條不紊地洗手。
“阿月,你是不是來聽靈巖的?我也是,我記得你喜歡這個樂隊。”齊思禮似乎喝醉了,臉頰紅潤。
薑見月沒有說話。
洗完手後,轉,齊思禮正堵在麵前。
“我有人,可以去後臺找靈巖合影,你要不要——”
薑見月打斷道:“我跟我老公一起來的。”
齊思禮眼神霎時黯淡,他甩了甩腦袋,醉態朦朧地說:“我們都別賭氣了好不好?”
薑見月皺眉:“我以為上次在醫院,該說的話都已經說明白了。”
齊思禮卻好似翻臉不認一般,“我不要別人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主舞臺的歌聲遙遙飄來,偶爾有人經過。
齊思禮踉蹌上前,酒氣熏天,越靠越近。
他很高,像小山般過來。格差異之下,薑見月忽然張,往後退了一步,“你喝醉了,聯係你朋友吧。”
薑見月轉準備從他旁繞過,卻被他拉住手腕,瞬間警惕:“放手,別來!”
“阿月,我們好回去吧,你離婚,我可以接——”
“砰。”
拳頭砸的聲音。
齊思禮踉蹌而倒。
謝星闌麵部廓繃,目沉冷,先確認了一遍薑見月沒事,然後看向倒地不起的齊思禮。
有路過的遊客朝這邊張。
薑見月呆滯片刻,猛然意識到什麽,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去抱住了謝星闌。
“你別手,對你不好,謝星闌,不值得。”
滿臉張,錮著他的胳膊,用自己最快的語速說道。
他們的份不能在這種場合出事,尤其現場人這麽多,被人拍到發網上,十有八九就會被網友出份。
到時候鬧大了,肯定會被嚴肅分的。
衝與理智戰,最後,謝星闌眸中的怒火,漸漸在薑見月張的神中平息。
“好了,我不會手,別擔心。”他輕輕拍著的後背。
薑見月一,抱著他的雙臂漸漸下來。
……
主舞臺不遠的休息區。
“挑事的那個人已經被帶出去了,你沒事吧?”說話的是之前與他們有過一麵之緣的特警小哥,薑見月已經給謝星闌介紹過了,作肖博。
“我沒事,謝謝你啊肖博,”薑見月道謝,“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肖博擺擺手說:“道什麽謝,職責所在,那什麽,我巡邏去了,你們玩。”
“好,拜拜。”
肖博大步走遠。
薑見月回頭,撕開創可,小心翼翼在謝星闌手背上。
男人低頭看著,片刻後說:“這裏也可以聽到舞臺的聲音。”
“嗯,還有椅子可以坐呢。”薑見月悶聲悶氣道。
他輕笑。
“你還笑,”薑見月丟了包裝紙,“知道咱們的份不能打人,你怎麽還這麽衝。”
謝星闌活了下被上創可的右手,將拉到自己邊坐下,“剛才是他先挑事,說破天也是他沒理,我不怕。”
薑見月:“哦,你天不怕地不怕。”
男人嗯了聲,逗似的。
薑見月拿他沒辦法,低頭踢開腳邊的石子。
遠遠傳來舞臺的歌聲,是時下傳唱度很高的一首熱門歌曲。主唱將氣氛調得非常火熱,臺下觀眾跟隨音樂在場開起了火車。
薑見月看著那邊的熱四,卻一點興致也沒有了。
“謝星闌,你怎麽膽子這麽大啊。”輕聲說。
“你到底怕什麽啊?”
還打人,警察大庭廣眾打人,後果有多嚴重,他到底清不清楚。
“我怕啊。”謝星闌說。
“嗯?怕什麽?”
轉頭,仰臉看向他被影映得深邃的眼睛。
“怕你欺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