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帝斯
杜若舟得到消息走進包間時,喬冠城已經喝完了半瓶拉菲。
他顧不得心疼酒,趕上前奪了他的杯子:“你給我悠著點兒,阿晏前兩天剛在我這喝進醫院,我可不想也送你進一次。”
“沒事兒,我有數。”
“你有什麽數啊,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全乎呢,這是誰又惹著你了?”
喬冠城不說話,沒了酒杯,幹脆舉著酒瓶喝。
這架勢瞧著就是一副要給自己喝死的模樣,杜若舟哪敢放任,撲上去要搶酒,喬冠城不給,兩人在沙發椅上鬧一團。最後混黑道的杜若舟技高一籌,把人在下奪了那酒。
喬冠幹脆不起了,癱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。
“哢嚓哢嚓。”閃燈連閃兩下,杜若舟猛地回頭,想看看哪個不要命的敢拍他,卻正好對上言笑晏晏的林歡歡,已經滾到邊的喝罵就此吞了回去。
林歡歡舉著手機笑:“這照片拍得很不錯,兩位要不換個更恩的姿勢?”
杜若舟看著被自己在下且心如死灰的喬冠城,別說,跟被強了的確沒啥兩樣。他順勢拍了拍他的臉:“你小子伺候得不錯,今兒這酒就不收你錢了。”
“杜若舟我艸你大爺。”喬冠城罵罵咧咧地起了:“小氣吧啦的,才喝你一瓶酒就開搶。”
“你那是喝酒嗎?牛嚼牡丹都沒你魯,怎麽好意思拿82年的拉菲?”
“上點威士忌總行吧?”
“白的,你打算喝死嗎?歡歡,讓人給他上啤的。”
林歡歡應一聲走了。
喬冠城有些羨慕:“結什麽婚啊,還是找個小兒好,又懂事又聽話,更不會給自己氣。”
“怎麽?聞櫻給你下藥,回過頭來還敢給你甩臉子不?”
“人家理直氣壯的呢,真正的聞家千金回來了,哪還用得著犧牲自己的婚姻?”
杜若舟愣了一下,哈哈大笑:“犧牲?看來聞櫻沒看上你啊,你居然被自個兒的媳婦嫌棄了。”
喬冠城不滿地踹了他一腳:“你到底是來安我還是看我笑話的?”
“當然是來看笑話的啊,你要找人安,一個電話打出去,不是有一堆人上趕著來嘛。”
“沒有了。”
“啥?”
“跟聞櫻訂婚後,我就跟以前那些人都斷了,MD,真是白瞎了老子那一大筆分手費。”當時有個人特別難纏,他為了斷得幹淨,還給出去四季雲頂一套房。
杜若舟這下是真被驚著了,好半天才道:“這是白月吧,虧得你還說隻把當鄰家小妹妹。嘖嘖嘖,這麽多年,竟是連我跟阿晏都被你瞞得死死的。”
“白月倒也算不上。”喬冠城用手比劃了一下:“還那麽小我們就認識了,這麽多年看著活得輝璀璨,我總覺得跟我們不一樣。那樣耀眼的人婚姻怎麽能是一地?以前沒覺得自己能娶著,可真落我手裏了,哪能讓過得委屈?”
他對聞櫻掏心掏肺,結果人家就看不上他。
看不上就算了,還要把他送人,就為了聞家那個項目,居然想把自己和那剛認回家的妹妹捆在一起。
還是用那麽不堪的方式。
杜若舟沉半晌得出結論:“合著你也是個大聖。”
“也?還有誰?”
“還能是誰,阿晏唄,被個金雀甩了還要死要活地摞不開手。你倆可真是出息,連個人都擺平不了。看看我家歡歡多乖巧,我指東看都不帶往西看一眼的。”
剛剛走到門口的林歡歡腳步一頓,惡心猛然上湧,捂著跑了出去,沒能聽到喬冠城的嘲笑聲:“大哥不說二哥,你為了留住林歡歡都摳什麽樣了,圈子裏怎麽說你的你不知道麽?你以為出去開啪的時候,為什麽沒人願意近你?”
“當然是因為老子氣場強大,那幫人沒膽子。”
“切,往自己臉上金了,人家那是嫌你摳,跟了你也撈不上油水。”
“艸......”杜若舟沒忍住也飆了句髒話。
哥倆換了啤的接著喝,誰也沒提時晏的事兒。
那個還剛剛從醫院出來呢,再喝一場就不是胃出這麽簡單了。
周六,沈星冉必須去上班,一大早就起床對著鏡子練習一會見到時晏時該有的表。
練好了又覺得沒必要,時晏是什麽人,被那樣拒絕過沒全行業封殺都算仁慈了,怎麽可能還會為了見周末去公司。
好不容易出現在公司,江盛自然不可能放過,早餐還沒吃完,他就下來逮人了。
這回是技上的幾個問題。
技部的高白是江盛的同學,長了一張娃娃臉,發量濃,暫時沒有發際線上的困擾。就是有些太濃了,厚厚的流海蓋得額頭不風,連眼睛都遮了一半兒,沈星冉開會的時候見過他幾次,基本就沒聽他開過口。
聽項目組其他人說過,高白技過,就是有點社恐,尤其是對著孩子。
正想著要怎麽跟社恐打招呼,高白已經猛地站起來了。
起得太快沒站穩,把椅子推出老遠,被江盛拉了一把才沒摔倒。江盛的聲音很無奈:“小白你淡定點,沈翻譯又不是沒見過。來,跟詳細說說那邊的問題。”
又對沈星冉道:“沈翻譯別介意,小白就這樣兒,對著漂亮孩,社恐的病會更嚴重一些。”
高白飛快地看了沈星冉一眼:“不行不行,老大你自己跟說。”
然後就跑了。
跑了?
沈星冉哭笑不得:“我有這麽嚇人嗎?”
江盛尷尬:“習慣了就好。”
兩人就技上的事聊了好半天,一堆專業上的語砸得沈星冉頭昏眼花。查了半天資料直到下午才敢跟起亞斯連線,可惜那邊的技人員不給力,說得很清楚了依然表示有些地方不明白,最後提出要求,希這邊的技人員能親自過去指導一二。
沈星冉想到高白:“高工這狀況去法國能行嗎?那邊的翻譯也是位士呢。”
江盛兩手一攤:“隻能我去了。”
沈星冉想起他方才說起技問題時頭頭是道的模樣,多了幾分欣賞。
“想不到江組長也是技流。”
“不然你以為我是憑什麽當上組長的?時總喜歡實幹派,隻會炮的人隻能去銷售部。”
“這話讓銷售部的同事聽見,你估計會被群毆。”
江盛連忙作了個求饒的手勢:“沈翻譯高抬貴手,我就是一時瓢,你可千萬別去銷售部揭發我啊。”
笑意在沈星冉眼底漾開,一本正經地出手:“那就要看江組長的封口費給得夠不夠了。”
“帶你一起去法國玩一趟怎麽樣?”
“我也要去?”
“我需要一個翻譯啊,不然在黎迷路了怎麽辦?”
能去黎一趟當然是好事兒,沈星冉笑道:“那就多謝江組長了。”
“都這麽了,一直江組長多見外,以後我小江或是江盛就好。”
“行,那你也我小沈吧。”
兩人就稱呼問題達一致,江盛又提出請吃晚飯:“上回本該我請的,結果被時總搶了先,這回給你補上。”
沈星冉擺手:“今天不行,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。”
“那咱們改天。”
“好的。”
從項目組的辦公室出來,沈星冉和喬語欣撞了個正著。
喬語欣穿著香奈兒的白套,長發高高盤起,倒也有了那麽幾分幹煉的味道。
可惜一開口,英白領的氣質就然無存:“沈星冉,你又跑23樓來做什麽?”
沈星冉無語:“大姐,你看清楚,我是從項目部的辦公室出來的,真沒有勾搭你男人的打算。”
“哼,誰知道你是不是采取迂回路線,借故跑23樓來和我晏哥哥偶遇?不行,你以後不準上來。”
“管真寬,你五百萬湊齊了?”
喬語欣跳腳:“我,我又沒讓你辭職,怎麽也要錢?”
“那不好意思了,我最近參與了一個大項目,工作大多得在23樓完。要不你自己辛苦點,24小時守在時總邊吧,這樣別說是我,就是一隻母蚊子也近不了時總的。”
喬語欣聽出了話裏的嘲諷,但半點都不介意,哼了一聲,小腦袋昂得高高的:“用得著你提醒麽,我現在已經是晏哥哥的書了,你給我注意一點兒,被我抓到你再勾引晏哥哥,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沈星冉:......
懷疑時晏腦子進水了,不過,也有可能是時夫人了手。
看來喬語欣還真是很得歡心呢。
沈星冉跟江盛說今晚有約隻是個借口,不想剛回到辦公室,吳丹丹就打電話來說,林正奇要請的舍友吃飯。
“請我們做什麽?”
“富二代追人的不都是這些套路麽?星冉,我知道你看不上我,但隻是一頓飯而已,求你再幫幫我好不好?”吳丹丹說得很卑微,沈星冉無法拒絕,隻能應了下來。
“太好了,晚點我和林去你公司接你。”
“不用,我跟淺淺說一下,我倆一塊兒去。”
吳丹丹沒再強求,隻是握著手機的手指更用力了幾分。
以為林正奇是被勾起了興趣,結果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,本就是衝著沈星冉來的,都不知該不該慶幸,看上沈星冉的另有其人。
看林正奇的殷勤勁兒也知道,那個男人的家境比林正奇隻高不低。
從大一開始,沈星冉總能輕而易舉地獲得努力想要抓住的東西。
想要的頭等獎學金,年年都落進沈星冉的口袋。想要的保研名額,沈星冉可以輕而易舉地放棄。甚至努力想攀的高枝對不屑於顧,但卻有更高的枝椏主到沈星冉的麵前。哪怕明知這次是沾了沈星冉的,也做不到心平氣和。
梁淺會投胎,比不過,可憑什麽就連孤兒院出的沈星冉也能一頭?
嫉妒的種子早已萌芽,一遇雨便迎風生長。
高架橋上,梁淺接起電話:“冉冉,嗯,我正在來接你的路上呢。放心,不會堵車,十分鍾以後就能到了。”
“哐。”的一聲巨響。
梁淺驚一聲踩了急剎。
電話那端的沈星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:“淺淺,淺淺你怎麽了,說話啊。”
梁淺的聲音帶著驚慌:“沒事冉冉,就是被追尾了,我不跟你說了啊,我先下去看看什麽況。”
“嗯嗯,有什麽問題趕跟我說。”
“好。”梁淺匆匆掛了電話下車,撞的車是輛保時捷,沒個三百萬下不來。不過好車就是好車,的小電車車屁車燈連著單杠都撞了,保時捷好似隻是蹭掉一塊漆。
氣衝衝地跑去敲車窗:“你這人怎麽開車的?”
車窗搖下,遞過來一打爺爺:“小姐,咱們私了,私了。”
一開口,酒味就撲麵而來。
合著還是酒駕,梁淺更氣憤了,正想教育一番,卻發現這人有點眼。
“喬總,怎麽是你?”
喬冠城也發現了是人,頓時鬆了口氣:“是梁小姐啊,太好了,咱們快走吧,把警引來我就慘了。”
喬大總裁不怕賠錢,但醉駕是要被拘留的,更別提他開娛樂公司,算是半個公眾人,真上了頭條肯定又是一條醜聞,現在仇富的人還那麽多。
梁淺哼了一聲:“你這不明白的嗎?怎麽還明知故犯?把車開路邊去,要去哪我送你。”
“高架上不好停。”
“下了高架再停。”
喬冠城也不知道是酒沒醒還是覺得自己有錯在先,還真乖乖照梁淺說的做了。
小電車的副駕駛很小,喬冠城高大的子坐在裏頭無比憋屈,背直點就咚的一聲敲到了頭。
“我這輩子都沒坐過這麽矬的車。”喬冠城著腦袋嘟噥。
梁淺可不慣著他:“酒後駕駛等於謀殺你知道嗎?沒把你送到警局你就著樂吧,居然還敢嫌棄,安全帶係好,去哪兒?”
“臻悅花園。”
“嗯?你去那做什麽?”
“回家。”
“那可真是巧了,我房子也在那。”
細問一下,兩人居然住上下樓,梁淺晚上要是吊塊下去,都能被他接住的那種。
五年前,秦家被算計,她失去了一切。為了報仇,她故意接近他,甚至和他結婚,他對她溫柔似水,放在手心里呵護,她卻只能咬牙,害的他生死不明。五年后再次相見,他不再是當初的白衣公子哥,他的眼睛里,再沒有溫柔的情感,只剩下冷漠和殘酷。齊慕忽然邪魅的笑了笑,對著我舉出兩根手指:“兩萬,今晚陪我,干不干?”“兩萬,少了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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