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覺得?”
溫若穗疑不已地重複他的問句。
“嗯。”裴止修應道。
他抬起頭看向,姿態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,對說道:“想聽聽你對他的看法。”
小小店鋪的燈下,兩個人再一次對視。
隻不過這一次,他坐著,站著。
他在仰視著。
溫若穗對著他的視線,更是不著頭腦。
他這個人……怎麽好像對顧越很好奇,一來就問關於顧越的各種問題。
而且,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問起對顧越的評價呢。難道是為了考察這個人麽?
可是——
明明,他比應該更這個圈子的人才是。
為什麽問呢?
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麽,溫若穗思索片刻,斟酌著回答他:“呃……從我目前和顧先生的接來看,顧先生待人接都很友善,很親切,不會因為家世背景而高高在上,也不會讓人覺得有距離。”
這其實算是實話實說。
雖然和顧越不算太,但從為數不多的相機會而言,顧越給的覺的確如此。
一邊說著,一邊又想到剛剛顧越來找的主要緣由,心裏不免還是有些說不出的驚訝。
其實,用更確切的話來說——
顧越這個人,很長。
也很專一。
隻不過,這種事屬於個人私,不方便對著外人言說。
掩下那些不便言說的評價,總結陳詞道:
“嗯……總之,我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人。”
裴止修一直安靜地聽著說話。
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,他眼底出來的,好像比剛才變得更暗了些許。
他若有所思。
那雙漆黑的瞳孔像波瀾不起的平靜湖泊,而的影,則被倒映在在這湖泊的鏡麵中。
很久很久,他都維持著這個狀態,沒有說話。
直到以為他不想回應的時候,裴止修終於有了反應。
他的視線依舊沒有從的臉上挪開,抿著的薄發出一句輕飄飄的話語:
“這樣麽。”
聲音沉沉的,聽不出他的緒。
隻是在空氣中莫名滲出一點點冷意。
停頓半刻,裴止修忽然撇開視線,又發出一聲輕笑。
很不以為意的笑。
不同於那種愉悅舒快的笑意,而是帶著淡淡諷刺的輕嘲。
“不過見了兩麵,就能說出這樣的評價,看來他給你留下的印象的確很好。”他緩緩地說。
裴止修說話的語氣很平常。
聽起來不過是最自然不過的口吻。
可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心早就翻起了湧。
那小子堂堂一個餐飲集團的小太子爺,怎麽會對開店興趣?認識第二天就趕著過來,不過是像他一樣,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。
說實話。
他不喜歡。
他不喜歡有任何男人湊在的邊。
他還記得那個周文森的、那些半大不小來買喝的頭小子、還有今晚這個莫名其妙的顧越……
每次看見,似乎總有各各樣的男人圍在的邊。
他不太喜歡這種覺,心裏總有煩躁,讓他不是那麽舒坦。
但他骨子裏終究是個傲氣的人。
圍在邊的那些“鶯鶯燕燕”的男人,本不及他的半分,不值得他放在眼裏。
裴止修在心下思忖片刻。
過了一會兒,薄才了,他心不在焉地說:“也好,在這裏多認識一個朋友,也算一件好事。”
溫若穗站在桌旁,看著他冷峻的廓,有點轉不過彎來。
他上是這麽說,可卻覺得,他並不是真的這樣想的。
這樣的一句,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場麵話。
他垂眸的眼神中,泄了些許若若現的攻擊。
好像……
他對顧越,帶了些許莫名的敵意。
但不想細究裴止修的這種敵意從何而來。
隻是換了個話題,問道:“裴先生今天過來有什麽特別的事嗎?”
裴止修再次輕哂一下,而後緩緩偏過頭,視線落到其他地方,說:“沒事就不能來了嗎。”
說話像帶著點刺一樣,有點讓人不舒服。
他此時的心,看著不怎麽好。
溫若穗看著他,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。
明明長著一張妖孽至極的臉龐,可偏偏氣質卻是孤傲清冷、不茍言笑的那一派,帶著些許蒙太奇的調。
而上說出來的話更是能噎死人。
大概這就是——
冶豔與冷淡的融合。
反正就是一個特別的矛盾。
好在和不同脾的人打道是溫若穗事業道路上必修的課程。
早已在兩年間磨煉了不。
溫若穗把語調放平,溫聲對裴止修說道:“倒也不是。”頓了頓又解釋,“我隻是想著裴先生應該很忙,應該沒這麽快有時間過來。”
話音剛落沒多久,旁邊就有幾聲手機鈴聲響起。
是他的手機。
裴止修拿出手看了眼屏幕。
兩個人距離不遠,屏幕上“助理”兩個字也很輕易就映的眼簾。
不出意料應該是工作上的訊息。溫若穗避開視線,不去看手機屏幕,以防冒犯到客人,侵犯到他的私。
裴止修在空隙中回了幾句文字的信息。
按了幾下鍵盤,他抬起頭回應說:“再忙也要時間過來。”
等徹底回複完信息後,他隨意地將手機握在手裏,對一字一頓地說:
“說到做到,昨晚我們說好了的,要來你這裏。你說你會很歡迎我的,不是麽?”
反問句的尾音微微向上揚,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似乎整理好了緒。
說話時,他還無意識地用手指挲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。
溫若穗下意識說道:“是,我當然歡迎您來。”
頓了頓便又問,“那裴先生您今天想吃點——”
可話還沒說完,卻被裴止修率先打斷。
他忽然談論起了店鋪的室布置:“這裏,比起我們在浦城見麵的那家店,好像小了一些。”
本來還想說,店裏快打烊了,能選擇的食的餘地很。可現在他問起,便隻能先回答他的問題。
“是的,這家店要小很多。”溫若穗娓娓道來,“之前是咖啡店,客人多,待得時間長,所以地方會大點,但現在主要做蛋糕定製,隻是偶爾招待一些散客,而且散客也是打包帶走的居多,所以就沒必要弄那麽大的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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