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都在膩歪。

宋沁用指尖輕輕撓著他的瓣，“你粵語講得那麽好，不教教我嗎？”

顧之謙角勾起好看的弧度，“你想學？那得學費。”

宋沁翻白眼，“小氣！你看我是差那點錢的人嗎？”

“那倒也是，我老婆錢多人還不傻。”

宋沁憨的笑。

下一秒，顧之謙的刀子來了，“就是有點摳。”

“……”

顧之謙戲謔的看著，“你應該先從這個[摳門]開始學，粵語就[孤寒]。”

“孤寒？”

宋沁呢喃著這兩個字，怎麽想也跟摳門沾不上邊。

“好神奇的粵語，但這兩個字更適合總裁大人您，孤傲，高不勝寒，小心老了老寒。”

“……”

顧之謙氣笑。

決定來個難度大的，挫挫的銳氣。

他親向耳，低沉道，“如果下麵這一句你學會了，可以免學費。”

“？”

宋沁眼睛亮了亮，捋起袖子，“激誰呢？放狗過來！”

顧之謙邪氣一笑，“聽好啦，是一句臺詞。”

“來吧！who怕who！”

顧之謙懶懶開口，“癡線蜘蛛條蜘蛛黐住支樹枝！”

“……”

宋沁腦袋像被驢踢了，一片麻。

紅翕，“豬豬吱吱吱--0026$#zzzz……”

顧之謙一愣，接著哈哈大笑。

前麵的司機也好笑，忍不住幫翻譯，“夫人，這句話的意思是：神經蜘蛛的蜘蛛黏住了樹枝，是一句粵語繞口令。”

“這太難了，我不要學！”宋沁撇。

顧之謙湊在耳朵悄悄道，“那我就要討學費哦？”

“！”怎麽討？

“寶貝，天再不用都快生鏽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宋沁不知道為什麽就秒懂，臉頰發燙的嗔他一眼，“氣！”

遠遠看見傭人等在家門口，翹首以盼，宋沁忽然就想起出門的時候兒子還在哭鬧。

心裏一陣焦躁。

顧之謙卻毫不知，在耳邊逗，“多鍛煉舌頭靈活度，對語言開發有幫助。”

“……怎麽鍛煉？”

男人狗狗的看著，認真道，“多親我，我教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親你個老六！

車子進了花園，宋沁急急從他上下來。

快得像一陣風，顧之謙捉都捉不住，推門就跑，“小城一定想媽媽了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果然，小城的哭聲撕心裂肺的傳出花園。

顧之謙心頭一，下車問傭人，“小爺怎麽哭這麽狠？不肯喝嗎？”

傭人垂頭回話，“小爺剛見到媽媽回來，正想著有喝，誰知道夫人又急匆匆跑出去了，結果小爺就鬧脾氣了，一直哭到現在，一直抗拒瓶。”

“哭到現在？”

顧之謙皺眉，抬手看了眼時間，“哭了兩個小時？”

“……是的，爺。”傭人戰戰兢兢。

宋沁一進客廳就見到小城哭得像個淚人，滿臉通紅，一雙白小手撲騰著拍打瓶，像是把對媽媽生的氣都發泄在瓶上。

“媽……唔唔……哇……”

那委屈的樣子，看得人心都碎了。

“小城……別哭，媽媽回來了。”

小人兒聽到媽媽的聲音整個愣住，或是太驚喜，一時忘了要哭。

宋沁彎腰抱起嘟嘟的人兒，在心口，拍著他的背，溫的哄，“乖，媽媽錯了。”

“嗚嗚，哇──”

小城同學景生，哭得地山搖。

一屋子人無不為之容。

好像在說：明明媽媽都回來了，為什麽又要丟下我？有什麽比本爺更重要的嗎？

顧之謙闊步進來，見到兒子那麽傷心絕，連眉頭都紅了。

造孽，心都揪起來。

“先給小屁娃喂飽吧！”他說著，轉去洗手。

小城聽到爸爸聲音，破天荒地止住哭，一個激靈的抬起沒有多的腦袋來。

烏黑的眼珠子到尋找顧之謙的影。

“唔……阿……”

顧之謙腳步一頓，心都化了。

快速地洗幹淨手折回來，怔住。

他人生的高時刻到了──

小城在媽媽懷裏著氣，卻看都不看媽媽一眼，隻盯著英似拔的爸爸，抬起小手──

他要爸爸抱？

顧之謙和宋沁對了一眼，皆是難以言喻的驚喜。

平常隻要有媽媽在，小城同學從來都不會要爸爸抱，每次都像泥鰍一樣從爸爸手上走。

順溜的溜到媽媽懷裏。

今天這是真生媽媽氣了？

所以二選一，和爸爸結盟，氣媽媽！

小人兒眼淚汪汪，“阿爸……”

宋沁：“……”

人生第一次輸給顧之謙。

顧之謙抱過小人兒，一手托著頸背，一手托住小屁屁。

同款的丹眼勾外翹，兩大兩小的四目相對，無聲的注目禮。

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客廳安靜下來，宋沁重新去衝。

顧之謙看著兒子那帥氣十足的表，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，忍不住輕歎，“生媽媽氣了？”

小人兒聳起肩，用力發出肯定，“嗯……咕。”

宋沁：……

小氣鬼。

顧之謙接過傭人遞過來的一次巾，輕地給兒子臉，“小作，你也想爸爸了？”

“嗯啊！”

顧之謙試圖解釋，“是爸爸錯了，媽媽著急找爸爸才丟下你。”

這下兒子卻不予回應，把自己的拇指放進裏，用力吮起來。

小眼神全是“關我屁事”的傲慢。

顧之謙：“……”

宋沁好笑，“他又聽不懂，而且估計他現在在氣頭上，不會要媽媽喂人。”

“他敢？”顧之謙表一沉。

“不信你試試？”宋沁把搖均勻，無奈的遞給顧之謙。

果然，小人兒立即搶走爸爸手裏的瓶，猛的塞到裏，兇兇的盯著媽媽。

下一秒，報複的用力吸起來。

哼，讓你丟下本爺！

顧之謙啞笑，還真是隨爸爸，睚眥必報！

宋沁早已習慣了兒子的“報複”，搖頭歎息，“小作！”

顧之謙認真看著兒子喝完，電話也響了起來。

“我來抱吧！”宋沁彎腰去抱兒子。

誰知他小腦袋驟然一扭，看向爸爸的膛，手指攥住爸爸的領。

打了個飽嗝，出兩個小酒窩，“阿阿，哈哈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顧之謙寵溺的抱著娃接起電話，“喂，老嚴。”

嚴致的大嗓門傳來音，“兄弟，我們今天逛街給小城買了好多服，出來拎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顧之謙抱著娃就往花園走。

嚴致一見宋沁還沒跟上來，賊笑。

鬼鬼祟祟的往顧之謙兜裏塞了個東西，“收好了！”

“嗯？”

嚴致湊近他耳朵，佯裝是逗小城玩。

裏卻悄悄地分，“好東西，人吃了真流，聽說會罷不能，我費了好大勁從國搞來的，可惜我老婆現在不能用，隻能給你們用了。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