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十年了,終于回到句芒城了!」
一群穿著法的弟子,行走在句芒城整齊干凈的街道上,其中一個娃娃臉的年輕人笑得燦爛。
走在前面的是一個清秀俊逸的青年,后斜背著的布條比他還高一個頭,梳著高高的馬尾,雖是修仙之人,卻頗有幾分俠義風范。
聽到娃娃臉青年的話,他淡淡的收回看著車的視線,下眼底的好奇。
「你們都有家人在句芒城吧?先各自回家看一看親人,三日后在宗門駐地集合。」
不同于冷淡的面容,高馬尾青年聲音很溫和。
他顯然是這一群人的領頭人,習慣的下達了命令,其他人也面自如的接了安排。
「江師兄,你要是沒地方去,不如去我家做客,我娘做飯可好吃了!」
娃娃臉青年熱的湊到高馬尾青年面前,笑容滿面的說道。
走在娃娃臉青年旁邊的紅修皺了皺眉,出腳尖踹了娃娃臉青年一下。
待娃娃臉青年迷茫的過來,「丹若師妹,怎麼了?」
李丹若漂亮的丹眼毫無形象的往上一翻,「谷雨,不會說話就閉。」
什麼做沒地方去?
這不是江師兄的心。
谷雨依舊茫然,還撓了撓頭,李丹若更氣了。
而事件中心的江鶴云卻沒有在意,他更在意的,是剛剛看見的一對凡人兄妹。
兄妹倆那初來乍到的期待,忐忑喜悅,好奇,與當年的他和南荷何其相似。
只盼他們不會像自己和南荷一般,在期之后,經歷的是無盡的絕。
不過,江鶴云想到如今坐鎮句芒城的元嬰修士,便放下了心。
三清道宗很好,太微真君也很好。
聽著耳邊你來我往越發歡快的谷雨和李丹若,江鶴云終于開口。
「不必了,我去宗門駐地就好,還能見一見故人。」
江鶴云想見的人,第一自然是太微真君,第二則是李羨仙李師兄,其他的還有當年幫了他的一些人。
有凡人,也有修士。
十年過去,他也算是有了些報答的底氣。
「是!」
「好!」
跟在江鶴云后的五名男弟子先后應答。
他們都是出句芒城的三清道宗弟子,且都是十年前句芒城第一屆收徒大會收宗門的弟子。
十年過去,江鶴云憑借著過人的天資,以及出眾的心,苦修之下,為當年門的一眾弟子中,最早步筑基期的弟子。
筑基之后,江鶴云便領了來句芒城駐守的任務。
同行的還有五個煉氣后期的弟子。
駐守城池的任務,要求領隊的弟子筑基以上,隊員需得煉氣后期。
一組包括領隊的共六人。
江鶴云在句芒城弟子們之中的地位不低,他組隊不已經煉氣后期的弟子都加了進來。
他們信得過江鶴云,也想要回到句芒城看一看。
南荷也想跟著江鶴云,但天資差了一些,加上當年的事,對南荷還是有不小的影響。
如今距離煉氣后期差著臨門一腳。
只能等下次機會。
幾人互相道別,在十字路口踏上不同的方向。
江鶴云沒有急著去宗門駐地,而是先沿著當年的路,一步步從初句芒城居住的小院,到已經易主的雷風道故地,再到當年孤注一擲,以凡人之軀刺殺修士的地點。
這里的地面一如其他地方,干凈整潔,早就看不出當年被雷珠轟炸過
的痕跡。
但江鶴云卻停留了許久,最后舉步離開,不再回頭。
三日后,句芒城護城修士,第八十七小隊立。
句芒城的護城修士,均由各方勢力派遣,除卻四方城門由四大勢力弟子為主,三清道宗以及其余散修,小勢力的修士則分散在各城門駐守。
通常以小隊為單位,保證了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和互助。
江鶴云所帶領的第八十七小隊則被分到了城西,這里多是飛霞山的弟子駐守。
不過,三清道宗的弟子也不,且能夠接任務來此的弟子修為都不弱。
第八十七小隊并未經歷什麼冷眼和漠視,反而還到十分的歡迎。
當日便被飛霞山的弟子請去句芒城最大的酒樓吃了頓飯。
江鶴云等弟子也不是心高氣傲的,又有其他三清道宗的弟子調和,短短一個月,一行六人就和一眾駐守城西的修士們混了。
每日值,下值,外出巡視,城巡邏,隨著時間的流逝,對于句芒城的一切,他們也就慢慢了然于心。
城西,慈善堂。
這日,江鶴云在下值之后,路過城西,看見慈善堂門檻上坐著的年,正托腮著來來往往的人群。
偶爾看見修士的時候,年眼中閃爍的,是羨慕和失落。
但當年的目重新落到街口的時候,又盈滿了喜悅。
江鶴云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。
他認得這個年,一年前,他剛剛回到句芒城的時候,在城門就看見過這個年以及他的妹妹。
當時兄妹倆也是初句芒城,滿目的期許和興猶在眼前。
后來他們小隊駐守城西,經過慈善堂的次數多了,也就知道更多有關這對兄妹的事了。
半年前,新一屆的句芒城弟子大選,兄妹倆都去了。
哥哥沒有靈,妹妹倒是有靈,不過資質不算好。
但還是拜了一個小門派。
剛剛滿七歲的小姑娘本來不愿意離開哥哥的,聽說還哭鬧了一番,還是哥哥一遍遍的安,又說那個門派就在句芒城里,這才安住了妹妹。
雖說都在句芒城,但修仙門派管的也嚴,每月才有一日的時間可以讓小姑娘回來看哥哥。
每逢這個時日,本來在城里當跑堂的哥哥總是要提前請假回來,坐在門口等著妹妹回來。
江鶴云就見過許多次。
但他從來沒有靠近過,也沒有搭話過。
今日,亦是如此。
江鶴云收回視線,抬步便要繼續往前走。
正在此時,原本霞漫天,金烏西墜的天際,烏云遮蔽。
一道道漆黑如墨的柱沖天而起,令人窒息且抑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。
嗡鳴聲起,金的霞再次照耀整座句芒城。
江鶴云驀然抬頭,面駭。
頭頂之上,天穹之下,無數繁復的陣紋織著,綻放出萬丈華,浩瀚而威嚴。
與此同時,一道既悉又陌生的元嬰威,再次覆蓋全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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