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,”他說,“你這個店面,之前是一家診所,是嗎?”
老板娘手上打包沒停:“對,華大夫麼。跟孩子去新西蘭養老了,轉手給了我。”
“那華大夫再往前是什麼店?”
“那我哪里知道?”老板娘語氣有些奇怪,“華大夫那個診所開了四十多年,他以前的店,那得多早就在這邊生活?”
“那您有華大夫電話嗎?我可以去問他。”
“華大夫都得老年癡呆啦!”老板娘豪爽揮手,“我去年給他打越洋電話拜年,還是他兒子接的。”
飯菜包好,老板娘把一袋吃的推到宋維面前。
“小,”語氣奇怪,“你怎麼突然問這些?我這店怎麼了?”
“我……”宋維一時語塞,沉默片刻,繼續說,“我們學校有一些研究要做,我在收集資料。”
李阿姨,華人阿姨。學業的事,天大的事。
“你搞好了是不是能給個高分啦?”拍干凈手,立刻把圍摘下來,“那我們這里閣樓有點東西,你來看看能用上不。”
吃過李阿姨那麼多飯,這還是宋維第一次走到這家餐館深。盡管建筑外觀已經被裝修翻新多次,但是部的構造還是沿用的原本布局。兩個人先后爬上頂層閣樓,開門的瞬間,積年未掃的灰塵立刻彌漫開。
李阿姨立刻往后退:“租下來也沒進去過。太臟了,打掃都不曉得從哪開始,你要進去嗎?”
宋維咳了一聲,問:“這里面是什麼?”
“租下來的時候,華大夫說是個庫房,”李阿姨說,“我看麼,像個垃圾場。他們以前在這里開店的人,什麼東西沒用了,又不好丟,就往這里面放,東西得嘞。”
“給你要個袖套去?”
宋維低下子看了看里面——幾乎每件東西都罩著層厚灰,有一些柜子,樣式很老,明顯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。
“不用了,”他說,“我直接進去找吧。”
李阿姨滿意地拍打掉上剛染上的灰塵:“好,仔細找,分數拿高點啊。”
***
教室。
冬天,學生的服也偏深系。匝匝一群人頭里,木子君低著子和由嘉小聲說話。
臺上發言的是劇社的社長,臺下是今天被拉來頭腦風暴的社員。其實劇社先前已經開過迎新Party了,今天的會議是針對他們今年要拍的新劇本。用社長的話說,劇社近年的演出雖然彩,但一直是在翻拍經典的話劇劇本。今年,他們決定自編自導自演一出新戲,讓劇社煥發新的生機。
編劇組日夜趕工,劇本已經在假期完工,講的是一對兒有人因為戰爭被迫天各一方的故事。故事悲劇結尾,用社長的話說,“催人淚下”。不過有一些劇還是有悖邏輯,他想群策群力,提出些建議。
木子君純是被由嘉拉來的。
“我論文還沒寫完!”說。
“傻孩子,”由嘉和藹地看著,“我希你進大學的第一件事是明白,驗比績重要。等你七老八十的時候,你不會記得自己第一篇論文寫了什麼,但是你一定會記得,你18歲的那個冬天,有一個學姐帶你去蹦迪,目所及,是來自世界各國的,腹。”
“和。”
木子君:……
“那你現在拉我來社團活干什麼?”問。
“看著你啊,別一會兒又給我跑了,”由嘉目轉向臺上的社長,“開完會去我那兒挑件蹦迪的服,隨便吃點,晚上直接去。”
木子君了下太,也把目轉向講臺。
剛才聽社長講了幾句,這個故事里的男主角,一個是世家公子哥兒,一個是夜總會舞。兩個人初見是在歡場,本以為是水緣,誰曉得公子哥兒做生意惹上事被人追殺,救英雄,兩個人朝夕相,一就出了。
“要不要這麼跌宕。”由嘉咋舌。
“還行,”木子君拖著下,手里圓珠筆一下下篤在桌面上,“和我爺爺的經歷還像。”
“你爺爺還有這麼一段啊?”由嘉把注意力轉回邊。
“八十年前麼,年頭很,”木子君抬起眼,“什麼都有可能。”
“那你家難道就是那種祖上就開始闊的巨富之家——”
“只有祖上闊,”雖說不是親的,但木子君思及苑竹一生坎坷,仍然忍不住慨,“打仗的時候分家了,后半生一路下坡路。我爸也沒什麼經商腦子,但是搞學有天賦……”
況就是這樣,反正目前還在為了租的房不給開暖氣發愁。
后面的劇就逐漸不合邏輯了,怪不得社長要來尋求社員意見。木子君聽得不耐煩,想起包里還有宋維的圍巾,便轉頭問道:“你和宋維有一樣的課嗎?”
“不多,”由嘉胳膊撐在桌子上玩手機,“你要找他嗎?可以問隋莊,隋莊照著他選課抄的。”
點了彈頭,剛想拿出手機問隋莊,由嘉又想起什麼似的語氣。
“隋莊晚上也去蹦迪,”說,“我問他宋維去不去。”
木子君:……無法把宋維和蹦迪聯系到一起。
社長講劇講得,語氣開始哽咽。由嘉嫌棄地抬頭看了一眼,一拉木子君胳膊,說:“你直接去我家吧,我服你隨便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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