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母本打算等寧曦回了江家，要好好給一個下馬威。隻是還沒等發話，就被告知寧曦有喜了。

江母又驚又喜，再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了，一個勁的叮囑寧曦要好好休養。寧曦自然知道婆母不是為了，是為了的大孫子，但不在乎，隻要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就行。

轉眼間已是大年三十，寧家眾人齊聚一堂準備好好過除夕。

就連平日不怎麽麵的劉姨娘都帶著寧昫來了。劉姨娘劉月慧，本也出自宦之家，隻是後來家族沒落了。

當時二老爺與趙氏正是鬧得不可開之時，劉姨娘就在這時候出現了，小意溫，相貌姣好所以被二老爺抬為了妾室。

趙氏這些年沒磋磨，隻是無論如何磋磨，這些年劉姨娘卻寵眷不衰，更是為二老爺生下了唯一的兒子，就連寧老夫人都因此而給了幾分好臉。

“給老夫人請安。”

“昫兒給祖母請安。"

劉姨娘帶著寧昫給寧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見禮。

寧老夫人朝著寧昫的招手慈祥的說道："昫哥，過來讓祖母看看你。"

"姨娘……"寧昫有些害怕的往劉姨娘後躲了躲。

"昫哥別怕，祖母是想你了，快過去同祖母說說話。"劉氏依舊是溫的勸導著。

"裝模作樣！"趙氏小聲的說道。

雖然別人沒有聽見的嘀咕，坐在旁的佟氏卻聽的一清二楚，掩掩並未說話。

"你說這昫哥和昀哥差不多的年紀，子怎麽差這麽多啊。"蘇薇附在寧曄的耳邊小聲說道。

寧曄把玩著的青蔥一般的手指，抬眼看了一眼寧昫說道："境不同，子自然不同。"

也是，一個是母親疼的嫡子，另一個生母雖然得寵卻是個妾室，而趙氏又是個不好相與的，想來這孩子也是不易。

寧昫乖巧的坐在寧老夫人旁，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給姨娘帶來麻煩。他已經十歲了，很多事都已經明白，他知道姨娘的不易，隻想快快長大，直到有一天可以保護姨娘。

"劉姨娘，我肩膀有些酸，你來幫我一。"趙氏略顯囂張的說道。

雖說妾室伺候主母也是應當的，但今日畢竟是除夕，況且寧老夫人還在，這麽做多有些不合適。

"母親，算了吧。"寧昭看了看祖母已經略顯不好的臉，勸說道。

趙氏此時誠心要打劉姨娘，怎會聽寧昭的，一臉得意的看著劉姨娘。

劉姨娘這些年做小伏低的，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安安穩穩的。至於麵子什麽的，在家族沒落的那一刻就沒有了。

並沒有覺得不堪，走到趙氏後幫。

"你沒吃飯嗎?重一點。"

"你要掐死我啊！"

趙氏一把將劉姨娘推倒在地，劉姨娘倒地之時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。

"夫人，我是不故意的……"

"嘔……"捂著幹嘔了一聲。

寧昫在看見母親被推倒的時候，立馬起從老夫人邊跑了過去，扶著問道："姨娘，你還好麽?"

在場的除了這些小輩都是過來人，怎麽會看不出劉姨娘的異樣，老夫人在看見幹嘔的時候，心就跳了跳。

連忙試探的問道："月慧，你可是……"

趙氏畢竟是一個婦人，下手沒有那麽重，再加上劉姨娘倒地之時又護住了肚子，所以並沒有什麽不適。

邊的丫鬟小心的扶起，站穩後朝著老夫人和的笑了笑，輕聲道："回老夫人的話，妾有孕了，隻是月份尚淺，所以並未聲張。"

"什麽?"趙氏首先坐不住了，這個賤人已經有了兒子，如今竟然又懷孕了，如何能不生氣。

老夫人卻是高興的，定國公府人丁本就不興旺，這能多一個孩子，自然是好事。

"月慧，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"想到方才趙氏還推了，楊氏關切的問道。

楊氏與這劉姨娘倒是有幾分和的來的，劉姨娘雖是妾室，但人老實本分，又溫良嫻淑，所以楊氏從未因為是妾就看不起。當初寧曣遠嫁之時，還寬過自己，這份一直記得。

"我無事的，謝夫人關心。"笑著說道。

劉氏一向如此，這些年從未恃寵生，也就是這份恬淡，與世無爭，倒讓二老爺一直對寵有加。

"淑蕓，你剛才是在做什麽?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麽?"老夫人有些生氣的說道。

"母親，兒媳不是故意的，我不知道劉姨娘有孕了啊。"

就算是有再多的怒氣，此時也是不敢表現出來的。

大過年，老夫人也不想讓下不來臺，畢竟是定國公府明正娶的媳婦，敲打一下便罷了。

"月慧，快坐下吧。"

蘇薇看著劉姨娘，當真是有些佩服的，竟然能在趙氏手底下討生活討了這麽多年。

寧曄看著盯著劉姨娘，輕輕扯了一下。

"看什麽呢?"

"你要是喜歡孩子，我晚上可以在努力努力。"

他還不忘打趣，聽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，即使他低了聲音，也還是狠狠掐了他一把。

楊氏看見了小夫妻倆的作，隻是笑了笑，並沒有管。

到了晚上，國公爺和二老爺三老爺都來了明熙堂，先是給寧老夫人請安，然後給這些小輩都發了歲錢。

蘇薇雖是世子夫人，可這除夕仍舊被視為孩子，收到了一堆紅包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
"你要是不好意思收，可以給我。"

"你想的！"

這一大家子終究在團圓之際吃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團圓飯。定國公前幾年一直在守邊關，所以難得今年團聚，老夫人都開心了不。

"曄哥，薇明年爭取讓我抱一抱小重孫喲。"

"祖母，我努力努力。"寧曄一臉笑的說著。

蘇薇卻紅了臉，拚命的掐他。看著小夫妻的作，眾人笑了起來。

席間，二老爺對劉姨娘噓寒問暖的態度讓趙氏心裏極其難，這一大桌子各個滿，隻有像是多餘的，心裏有了惡毒的想法。

憑什麽隻有在這偌大的定國公府如履薄冰，不甘心！

今日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當中，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眼裏的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