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今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想來也是這麽個道理,他方才觀那紅男子通氣勢,便知道他定不是什麽等閑之輩,這樣的人絕不會淪為別人的驅使。
……
“尊主,您怎麽了?”
芍藥還從沒見過尊主發呆,奇怪的是尊主自柳府回來後就這樣了。
“你說世上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嗎?”
裴溪雲負手站在窗邊,紅眸漫無目的的向遠方,似乎陷了久遠的回憶。
芍藥認真想了一會兒,猶豫著搖了搖頭。
“這世上除了雙生子長的一模一樣外,應該很難見到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吧啊,屬下還沒見過。”
裴溪雲忽然轉,紅眸中綻放出一縷來。
“你也是這麽想的,本尊也是這麽想的,你現在就去查查,玄王妃到底還有沒有孿生的姐妹。”
芍藥一臉問號,不知道尊主到底在想什麽。
“是,尊主,屬下這就去查。”
“快去快去。”
“對了,尊主,流鶯閣新來了幾個寵兒,老鴇說您見了準會喜歡。”
“回了,本尊改日再去。”
芍藥微張,尊主竟然拒絕了?這要是放在過去,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。
“是,尊主,屬下明白了。”
直到除了房門,芍藥仍是滿腹的疑,尊主不過是去了柳府一趟,回來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,還有這位玄王妃,尊主好像很重視的樣子。
如裴溪雲所說,他第二日果然一早便登門拜訪了。
隻是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,他是明正大的從柳府的大門走進來的。
“妹妹,荷花,我記得你從前便喜歡吃。”
裴溪雲對君凝眨了眨眼睛。
陶言臻和柳雲舟眼睛都要噴火了,他們幾乎同時問詢般看向蕭墨淵,意思不言而喻,這白到底是什麽來頭,竟然敢跟他們搶妹妹。
君凝看了眼蕭墨淵,又看了看兩個哥哥,最後還是忍痛割,沒去接那兩袋散發出香氣的荷花。
若是接了,今天這三個人非要把這院子掀了。
“我看你風度翩翩,想必也讀過聖賢書,怎麽行為舉止如此孟浪?”
“陶將軍,我想你是誤會本尊了,本尊不過是給妹妹買了些吃食,又不會做什麽別的舉。”
“妹妹也是你能的?”
陶言臻氣的一拍桌子,大有要跟麵前這個白大打一場的架勢。
與陶言臻相比,今日蕭墨淵倒是沉得住氣,氣也比昨日好了許多。
“你什麽名字,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?”
“在下姓裴,名溪雲,冥樓樓主。”
君凝猛然抬頭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這紅白發的男子。
傳聞冥樓樓主神出鬼沒,甚至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,君凝本以為這位樓主再年輕,也定是個中年男人,卻沒想到冥樓的樓主竟然會是麵前這個舉止稍顯輕浮的青年男子。
他看起來與蕭墨淵的年紀一般大。
“至於本尊來做什麽,自然是為了解妹妹的燃眉之急了。”
“你前日還派人在壽宴上刺殺本王,現在還敢來找本王合作?”
“本王該誇你勇氣可嘉,還是該說你臉皮厚呢。”
冥樓二字自裴溪雲口中吐出時,蕭墨淵掩在袖下的手已經暗暗聚起了力。
裴溪雲卻像是毫無察覺一樣,將荷花放在了君凝手邊的桌子上,接著便來早對麵坐下。
“妹妹,本尊特意為你買的,你可一定要嚐嚐。”
裴溪雲指了指君凝邊的荷花,旁若無人般對君凝眉弄眼。
蕭墨淵周的溫度驟然下降,淺的眸子看向裴溪雲時,仿佛在看一個死人。
“看來王爺不怎麽會誇人。”裴溪雲聳了聳肩,化作一副大度的模樣,道:“不過本尊倒是願意教一教王爺。”
眼見兩個男人針鋒相對,互不相讓,仿佛即刻便能鬥個你死我活,為了江南的安穩考慮,君凝趕話,“裴尊主既然說自己有辦法理江氏一族的事,不如你先跟我們說說,你到底有什麽辦法?”
“洗江氏一族,片甲不留。”
裴溪雲眼睛都沒眨一下,仿佛殺人對他而言不過砍瓜切菜那般隨意。
“這就是你的辦法?”蕭墨淵冷嗤一聲,言語間的不屑仿若實質。
“難不王爺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?據我所知,越州在的幾州的百姓可都眼地等著看王爺要如何置江家呢。”
“可江家偏偏立了功,功過相抵,你最多隻能略施小懲,如此一來,定會讓百姓不滿,王爺不能直接手,本尊就不一樣了,冥樓專做殺人的勾當,你找本尊,再合適不過。”
“你說對不對,妹妹?”
君凝低下頭,裝作喝水的模樣,本不應裴溪雲這一聲聲的妹妹。
昨日裴溪雲見到時的驚訝之,到現在還記得,可想了一夜,也沒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任何有關裴溪雲的任何事。
白發紅眸的男子,本就世所罕見,若當真見過,應當不會忘記。
不過裴溪雲的確說對了,他們不方便對江家直接下殺手,一來二去,隻會讓百姓心生不滿,但冥樓可以,他們本就是因為殺人而存在的。
“來人,送客。”
看到裴溪雲一瞬不瞬地盯著君凝,蕭墨淵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這次裴溪雲倒是識相,斂了斂衫,便站起,紅眸中暗藏著點點幽怨。
“妹妹,看來你是當真不記得本尊了,唉,真是讓人傷心,本尊可是將你擱在心裏好多年了。”
“快滾。”
蕭墨淵的聲音幾乎是從牙裏蹦出來的。
“不用送了,本尊告辭。”
裴溪雲來無影去無蹤,飛上了屋頂後,幾個眨眼的功夫,便已消失不見。
“阿凝,你認識他?”
陶言臻指了指裴溪雲消失的方向,不確定的問道。
君凝趕擺手,撇清關係。
“哥,咱們自小一起長大,我認不認識他,你還能不清楚嗎。”
“也是哦。”
“不過我依稀記得凝兒時來過潁州,這個冥樓的尊主又是江南人,凝兒,你再仔細想想,說不定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呢。”
依著柳雲舟的話,君凝認真想了半天,最後隻能著發脹的腦袋投降。
“雲舟哥哥,你就別為難我了,那時候你我才多大,我隻記得你哭了。”
柳雲舟角一:“……”好,他就不該多。
“王爺,你是什麽想的?”
玩笑歸玩笑,陶言臻這一問,眾人都看向始終未曾說話的蕭墨淵。
男人屈起手指,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。
“你們覺得他想要什麽?”
“這……”
眾人一時語塞,實在是裴溪雲看著太像是不正經的登徒子了,以至於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人是冥樓的尊主,他絕不會平白無故的自己找上門來。
“冥樓的殺手,一向隻談錢,裴溪雲會不會也是衝著錢來的?”
“我倒覺得不是,若真是為了錢,他堂堂一個尊主,怎麽可能會缺錢到要親自找上門來談的地步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顯而易見,他們再一次誰也說服不了誰。
“滄影,蒼流。”
“屬下在。”
“去查裴溪雲的住,還有冥樓近日的向。”
“是,王爺。”
陶言臻想著想著,忽然腦中靈一閃,“王爺是懷疑裴溪雲想要在江南分上一杯羹?”
追妻一時爽,一直追妻一直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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