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江宸來到江家別墅后院。
此時上午九點,正好,花園里的圍墻邊長滿了玫瑰和月季花,空氣里都彌漫著淡淡的花香。
袁姨站在江老太太的椅前,一勺一勺喂著老太太喝燕窩湯,還時不時拿著面巾紙拭老太太的角。
榮瓊嵐戴著遮帽和墨鏡坐在藤椅上,旁邊一個年輕的甲小姐正用專業的甲工,為榮瓊嵐護理指甲。
江宸徑直走過榮瓊嵐的面前,蹲坐在江老太太的椅旁,握住老太太皺的手,道:“,最近怎麼樣?”
江老太太清醒的時候不多,當看到江宸,先是呆愣了一會兒,然后準確地出了江宸的名字。
“阿宸。”
旁邊的袁姨驚訝道:“呀,二爺,老太太認出你了。”
坐在躺椅上的榮瓊嵐也看過來,黑黝黝的墨鏡掩藏著同樣詫異的目。
“阿宸,好久沒見你咯。”老太太握江宸的手。
江宸頓了兩秒,問:“,你知道我是誰?”
“你是阿宸,我當然知道。”老太太巍巍道。
的目依舊混沌,其實大家都知道,阿爾茨海默病不可愈,只是暫時清醒罷了。
然而距離上次清醒已是五年前,今天突然能認出江宸來,實在人意外。
“那阿宸最吃什麼?”江宸試探問了問。
江老太太想了想說:“阿宸挑食,沒有他最吃的東西。”
江宸笑了。
看來老太太恢復了神智,起碼這一刻是清醒的。
“正好,我要跟你說一件事。”著老太太皺的手,江宸笑道:“,我要結婚了。”
老太太呆愣了好久,巍巍問:“阿宸要結婚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孩......”
老太太似乎忘了怎麼表達,但江宸知道的意思。
“你孫媳婦又溫又漂亮,還懂事,沒有比更好的了。”
老太太反應很慢,停頓了好久好久,才回應道:“帶回家我看看……”
江宸笑了笑:“您會見到的。”
說完江宸站起,一手扶著老太太的椅,一手著兜懶懶站直。
他看向榮瓊嵐,道:“我哥跟你說了嗎?明晚有一個飯局,我約我朋友的父母同你們見面。”
榮瓊嵐偏頭看過來,一雙眸被墨鏡遮掩,江宸看不到的目。
看了江宸一眼,榮瓊嵐欣賞自己剛做好的右手甲,平靜道:“能不能延后幾天?我明天要飛去新加坡,之前跟幾個朋友已經約好了。”
江宸直定定看著,也不說話。
如果眼神能殺人,他大概已經構了弒母的罪名,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母親如此憤怒。
有時間去逛街,給他哥哥心訂制服,卻沒時間出席他和白白靈的定親宴,原來他的婚姻大事在他媽媽看來,如此不值一提,無關要。
“可以,你‘隨便’延后。”江宸戲謔一笑,“隨便”二字幾乎是被他咬著說出口。
江宸跟老太太寒暄幾句,說有急事要離開。
老太太很舍不得,一直牽著他的手,說晚上回家吃飯,代他別在外面鬼混。
江宸心不在焉點了頭,最終頭也不回離開了。
走了十幾步,經過一棵鐵樹旁,江宸忽然又折回來,他死死地盯著榮瓊嵐的臉,目是決絕的狠厲。
“媽。”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很媽媽了。
江宸上一次媽媽,是在高中那一年,他的隨從機人榮獲全國機人創新大獎,他本以為榮瓊嵐會對他另眼相待,會為他自豪,可惜沒有。
他當時媽媽了,可沒有回應。
“這是我最后一次你一聲媽了。”
說完,江宸利落轉,背影決絕又果斷。
老太太著他的背影,頗有些依依不舍,袁姨和做甲的人都不敢說話,假裝沒有看到豪門母子決裂的一幕。
榮瓊嵐呆坐原地,目追隨江宸遠去的方向,久久沒有回神。
——
傍晚,夕西下,染紅半邊天的云霞。
白白靈帶領一群學生出了校門,看著他們一個個安全離開,才返回教學樓辦公室,去拿自己背包和車鑰匙。
小學老師的工作雖然細碎煩瑣,卻能正常上下班,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規律,白白靈喜歡這種安逸平靜的生活。
看了看微信,江宸今天沒有發來信息,昨晚某人似咬著的耳朵說要領證來著?今天卻一點靜也沒有。
白白靈也沒多想,給江宸發了一條信息,而后拎包下班。
剛走出辦公室,就遇到了同辦公室的老師,那老師熱地打了一聲招呼:“白老師,要下班啦?”
白白靈禮貌微笑:“對,下班了。”
沒走多遠,白白靈又遇到一個同事,那同事笑盈盈問候:“白老師,這就回家了?”
白白靈笑著點頭。
自從江宸來西崗學校抓蛇,周雄茂莫名其妙退學之后,白白靈在學校的地位直線飆升,幾乎到了無人敢惹的地步。
以前大家都傳白白靈是學校領導的關系戶,現在沒人敢這麼說了,連周氏集團的小爺周雄茂都被弄走了,想來的份絕非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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